「行行行,我看。」
羅事信自然是打不過武夫的,只得打開詔令,看了起來。
【回皇城,太極殿見。】
短短七個字,卻讓羅事信五官扭曲了起來。
「回皇城?」武夫看著羅事信的表情,嘆了口氣。
他才剛剛閒下來沒幾年,又要出去?
當初他負責鎮守絕生九境,現在絕生九境威脅小了不少,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看樣子,陛下並不是很想讓自己休息。
「嗯,陛下讓我們回皇城一趟。」羅事信合上詔令,表情痛苦。
「走吧,看看陛下有什麼大事,需要召見我們。」
武夫笑了笑,把長槍收起。
接著,手中出現了雙鐧,乾脆利落的別在了自己腰後。
「你為什麼要玩雙鐧?」羅事信有些不解。
這傢伙的槍法,可是讓武王都十分認可的。
「戰場上長槍馬槊這種長兵方便,下了沙場,還是刀劍這種短兵方便。」
「不過陛下親身演示了,雙刀易損,乾脆玩玩雙鐧好了。」
武夫笑了笑,撫摸著桌上破損的雙刀,眼中閃過了懷念。
「這是陛下攻打宋老聲那次的雙刀吧?」
「陛下當年攻伐宋老聲之時,那刀法確實精湛。」
【威鳳手殺數十人,兩刀皆缺,流血滿袖,灑之復戰。】
羅事信看著破損的雙刀,也是有些懷念的笑了。
戰場上遇到威鳳,躲過了他的箭矢,想靠近跟他跟近身搏殺,指不定他就掏出雙刀砍人了。
「陛下的劍法也不錯,聽太上皇說,陛下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喜歡練武。」
武夫也是笑了,收起了這對雙刀。
「走吧,看看我們的主帥,這次又要我們幹什麼。」
武夫也不收拾行李,一擺衣袍,直接就走。
「我收拾一下東西,你等等我!」羅事信連忙跑入了屋內。
「快點。」武夫靠在門邊,示意羅事信快點。
片刻之後,收拾好東西的羅事信走出屋子之後,傻了。
武夫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院內別說人影,鬼影都沒一個。
「秦穹!你這個婢養的!」
羅事信的聲音,迴蕩在了山谷之中,驚起了滿山飛鳥。
山腳下的秦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吹了個口哨。
「暗疾好的差不多了,武尊也有眉目了,看看能不能來點硬茬子,讓我好好練練。」
秦穹運轉輕功,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
他之所以名聲不顯,就是因為早年間跟皇帝征戰的強度太大,暗疾很重,所以一直在養傷。
現在暗疾養得七七八八了,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
武安侯府,花苑
「安南那邊如何?」
白星靈看著處理著公務的李君肅,把茶盞放在了他手邊,俯下身,好像自己也是在看公務一樣。
「沉洲手段更老辣,蘇暗雖然也不錯,但比起沉洲還是差點火候。」
李君肅一邊處理公務,一邊耐心說著。
微風吹起,白星靈的秀髮遮住了李君肅的視線。
「咳,你接下來還要去刑部一趟?」白星靈連忙把長發挽到耳後,而後轉移起話題。
「嗯,七日到了,該去看看了。」李君肅微微頷首。
「說到教派,白焰教派那邊交給太上皇...真的沒問題嗎?」
白星靈有些遲疑的發問,說實話,她一點都不看好李願。
比起相信李願,還不如君肅自己去處理白焰教派呢。
「放心吧,太上皇絕對可以辦好這事。」李君肅十分篤定的開口。
李願別的不敢說,折磨人這一塊,在皇朝他說第二,沒什麼人敢說第一。
就連皇帝都被李願折磨過。
皇帝不止一次勸諫過,夏王不能殺。
結果就是李願前腳答應,後腳就把人給砍了。
這一砍,砍出了個劉黑塔。
皇帝的血壓當時就拉滿了。
頡力可汗更是直接被李願氣死了。
「你這麼一說...感覺還真能成?」
白星靈聽完李君肅的解釋,覺得李願說不定還真能辦好這事。
「放心吧,我現在去刑部看看,很快回來。」李君肅說罷起身,下一刻,身影化為死氣消散。
......
刑部,監牢
監牢之內,聖子聖女此刻眼前已經陣陣發黑。
雖然武者哪怕經脈被封死,體魄也比普通人強得多的多,饒是如此,十四日只喝一口水,吃一口飯,也讓聖子聖女有些受不了了。
望海境可以三年五載不吃不喝,只靠靈氣維持生活,但聖子聖女這種走香火道的望海,跟靠自己晉升的望海,還有差距。
至於問武,問武已經可以不吃不喝了,皇帝就是典型的例子。
吃喝,甚至睡覺的時間,都被他充分利用了。
隨著死氣凝聚而成的身影出現,炎將立馬站了起來。
「大人,我不信神火了,給我一口吃的吧!」
緊盯著監牢之外的祭司,看到李君肅出現,連忙喊道。
炎將是真的聽李君肅的話,這七日內,已經有幾位祭司拋棄神火了,但炎將不為所動,非得李君肅來了才願意放人。
「準備一桌大餐。」李君肅看著幾位臣服的祭司,吩咐道。
既然有小規模的臣服,就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七日之前,只有一位祭司臣服,那就將其帶上去,吃的是什麼,讓監牢內的人猜。
現在出現了小規模的臣服,就可以讓一群人,在另一群人面前大快朵頤了。
如此一來,小規模,就可以變成大規模。
說白了,一個人的說服力不夠,一群人才能帶動另一群人。
很快,一桌美食就出現在了監牢之外。
佳肴的香氣,在監牢之內傳開。
聖子聖女,同時睜開了眼睛。
「吃吧。」李君肅示意炎將打開所有牢門打開,語氣平淡。
已經拋棄神火的幾位祭司,連忙爭先恐後的爬上餐桌,而後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牢門打開,佳肴開始一盤接一盤的端了上來。
一部分還在遲疑的祭司見狀,也開始緩緩爬出了牢門。
很快,場上只剩下了黑火祭司,還有聖子聖女,依舊待在牢門之內了。
李君肅只是平靜的看著現場的一切。
聖子與聖女,相視了一眼。
而後...二人同時伸出了手。
艱難的爬行開始了。
「你們兩個,停下。」李君肅看著聖子聖女,語氣淡漠。
「我們...」聖女身體僵硬,想要說些什麼。
「我已經...不需要神火了。」
聖子語氣沙啞,隨著話音落下,聖子感覺身上一輕,一股輕鬆感傳來。
「我...我也是...」
聖女低下頭,語氣有些飄忽。
「給他們另外準備一桌,記得倒上靈泉水。」
李君肅看著聖子聖女,一點也不意外。
什麼神火,在神農氏面前屁都不是。
「謝謝!」
「多謝!」
聖子聖女看著李君肅,眼中閃過了感激。
「他們還得謝謝我們?」炎將有些懵懂的想著。
「接下來,就等白焰教派那邊臣服了。」
李君肅看著大快朵頤的黑火教派,內心輕喃了一句。
這邊的黑火教派,比起英雄樓的白焰教派,都算得上過好日子了。
......
英雄樓
「太上皇!又有人撞牆自殺了!」
「讓他們撞,死不了的。」
李願笑呵呵的擺了擺手。
正如李君肅所想,李願純在折磨白焰教派眾人。
而且李願也不搞酷刑,他直接折磨對方心靈。
「再拿點金汁,直接澆在白焰異像之上。」
「記住,一定要讓他們看著異像,被金汁覆蓋。」
「我管這叫...屎到淋頭。」
李願叮囑著僕人,他不懂什麼攻心,但論折磨人,他可太有心得了。
僕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要論損,還是太上皇損啊。
當著人家信徒的面,將人家的神火像這麼玩。
這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