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
李雲海目的達到，再添一把柴，把火給燒旺了：「劉行長，這不太好吧？萬一財務不聽你的話，害得你們同事之間吵起來，那反為不妙了。」
劉世滔冷哼一聲：「我還怕了他們不成？」
李雲海知道火候夠了，立刻收斂了許多。
劉世滔帶著李雲海，來找財務。
剛才在李雲海面前眼高於頂的財務，見著劉世滔，立馬就換上了諂媚的笑臉：「劉行長好。」
劉世滔沉聲問道：「李雲海同志的帳，這都多少天了？我早就跟你們打過招呼！伱們為什麼還不給他辦理？是我的話不管用呢？還是你們耳朵有毛病，沒聽清楚我說的話？」
財務一看劉世滔生氣了，趕緊把這黑鍋推了出去，一臉委屈的說道：「劉行長，這事不怪我們。我們財務的流程，你是知道的。趙行長還沒有簽字，我們誰敢結帳？」
劉世滔忽然抬起右手，重重的往財務桌面上一拍！
嘭的一聲！
桌面上的算盤、水杯、鋼筆等物，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劉世滔氣得不輕，兩個大眼袋一顫一顫的，他鼓著銅鈴般的眼珠子，怒不可遏的說道：「趙行長的話管用，我的話不管用，是不是？就算我沒有管著你們財務部門，我劉世滔三個字，還做不了這幾萬塊錢的主了？」
財務頓時噤若寒蟬。
李雲海裝錢的動作，是如此的麻利和熟練！
西州人出了名的喜歡打麻將，大約在1980年以後開始打錢，大部分是一角錢一番，大一點的五角錢一番。即使打錢，桌上的現金交易也很少見，基本是打完後再結帳。
李雲海賣給銀行5台複印機，報價是16800元每台。
這個比喻告訴我們，即使你沒有特別優秀或獨特的產品和服務，只要抓住了整體的機遇，也同樣可以取得成功。
四是送錢。
雙方確定沒有異議，各自簽字畫押，然後結算貨款。
「來了！」李雲海一邊把錢袋推進床底下，一邊喊了一聲。
幾個財務人員，每人點兩萬的錢數，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嶄新的鈔票在他們手裡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劉世滔打了個假哈哈，沉聲說道：「你忙？你忙著跟三個堂客們砌長城吧！我聽說你昨天下午贏了十幾塊錢呢！」
李雲海回到住處，把十幾萬現金，全部堆放在床上。
有了昨天的經歷，李雲海現在一聽到敲門聲，就有點神經過敏。
劉世滔冷笑一聲：「老趙啊！我三天前就跟你們財務打了招呼，我採購的那五台複印機，你們為什麼一直不結帳？請問是何道理？」
女財務躲避不及，哎呀一聲，被硬殼的材料薄打到了臉，頓時破了相，流出汩汩的鮮血。她捧著臉，低著頭，嚶嚶的哭了出來。
總價是84000元。
試問又有多少人，能站在時代的風口浪尖上？
又有幾個人，能在搏風擊浪之後還能笑傲江湖？
三是還債。
李雲海笑道：「就換個電容的事！我幾分鐘就能幫你修好。一分錢不要你的！」
女警聽得頭都大了：「你不用跟我講這麼專業的知識，我聽不懂，你就說能不能修？修好要多少錢？」
經過深思熟慮，李雲海還是決定把錢存進銀行，畢竟比起藏在床底下，或藏在複印機空殼裡，還是銀行靠譜一些。
女警看著他緊張驚慌的樣子，不由得抿嘴淺笑，柔聲說道：「你別害怕，我不是來催你辦證的。我找你修個電器。我家裡的電視機壞了，有圖像，但那圖像一閃一閃的，會變形！你能修好嗎？」
甚至是跳過了萬元戶，直接成了十萬元戶！
來的是公安！
不過只有一個，就是昨天來過的那個女警。
他賣出去的複印機貨款，至此全部收了回來。
其中有16200元，是李雲海答應送給採購人的介紹費。
一是去工商所辦理工商營業執照。
砌長城就是打麻將。
李雲海打開門，迭聲說道：「同志，你好！我這就去辦營業執照！我馬上就去辦！麻煩你又跑了一趟！辛苦了！」
女財務給李雲海出具對帳單。
李雲海特別喜歡這種聲音。
劉世滔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桌面上的一個材料薄，朝女財務砸了過去。
李雲海的想法是對的，這麼大的銀行，怎麼可能沒錢？
誰都聽得出來，此人是正話反說。
哪裡想到，劉世滔脾氣這麼大？居然動手打了人！
這時，一聲嚴厲的咳嗽聲傳了過來：「老劉，我的人得罪了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們！你親自動手，也不怕髒了你的手？」
看著這成堆的錢，李雲海想到了一句很有名的話：
趙行長淡淡的道：「老劉，你未免也太急躁了一點！我們財務部門，工作繁忙，這審核簽字，我也得一個一個來不是？」
當天，李雲海站在賺來的錢山錢海面前，做了一個足以改變他人生的重要決定：以後，我就做這一行了！
共計是151200元。
不一會兒，八萬四千塊錢，整整齊齊的碼放到了李雲海面前，堆得像座小山！
財務都是專業人士，他們點錢、打算盤的速度出奇的快。
趙行長的老底被劉世滔給捅了出來，他也不敢當場掀桌子，怕對方說出更難聽的話來，讓自己在單位出醜，下不了台面。他揚了揚眉毛，虎著臉對手下人說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劉行長的客戶結帳？」
李雲海第一眼，覺得此人很陰險，典型的反派臉。
時間還早，但李雲海沒有出攤，因為他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是存錢！
女警這才展露笑容：「你現在有空嗎？我家離這裡不遠。」
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
堂客們是指已婚的婦女。
站在風口上是一個更加廣泛、戰略性的選擇。
李雲海看出來了，劉世滔和趙行長並不和睦，兩人之間一向明爭暗鬥，今天只不過是恰逢其會，借李雲海的事爭吵了一架。很明顯，趙行長有什麼把柄握在劉世滔手裡，所以投鼠忌器，不敢把事做絕了，這一次任由劉世滔占了上風。
旁邊一個女財務，上下兩片薄嘴唇一碰，嘰嘰喳喳的說道：「劉行長，你有火氣，你別朝我們發啊！我們也只是做事的。趙行長沒有簽字，我們哪敢結帳？」
不過，李雲海決定，在不同的銀行分別開設幾個帳戶，將錢分開來存！
女警正色說道：「那可不行。我們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我也不能讓你免費幫我修理電視機！你不收我的錢，那我找別人修。」
不管他倆收不收，李雲海肯定都要送過去的。
昨天收到了67200元，今天是84000元。
因為這是金錢的聲音。就跟後世的ATM機器，哪怕只取一百塊錢，也會嘩啦啦響半天，仿佛即將吐出幾百萬似的，讓人聽了心情激盪！
李雲海看著他們點過一遍錢數，他就不再點鈔，把錢全部裝起來，然後徑直離開銀行大樓。
那個被劉世滔打到臉的女財務，臉上流了不少血，她一手拿衛生紙摁住傷口，一邊做事。
財務雖然受了委屈，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麼，當即給李雲海辦理結帳手續。
每本存摺裡面，只存兩萬塊錢，其餘的錢，他另想辦法保存。
這麼算下來，李雲海賺到了135000元！
十三萬五千塊錢！
別說是1984年，便是2014年，李雲海想用幾天時間賺到這筆錢，也是很難的事情！而1984年的十幾萬，相當於30年以後的多少錢呢？
一不小心，李雲海就成了萬元戶。
他手裡還有三台複印機沒有賣出去！
相比起這麼大的收益來，他所花的兩千多塊錢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他來到門口，透過窗簾朝外面看了一眼。
他是個體戶，在這個年代是沒有地位的，在別人眼裡，他的服務和信譽肯定也是一般的。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李雲海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駭然！
他只不過是想討回自己的貨款，所以才慫恿劉世滔出面。
李雲海很快做出判斷，說道：「這是光柵畸形，可能是電源濾波的電容容量減退。或者是掃描電路電源濾波的電容容量減退。」
李雲海無奈的笑道：「兩塊錢！」
他下意識的扯起尼龍袋子，將床上堆成小山的鈔票，一大把、一大把的掃進袋子裡。
但是，他抓住了機遇，成功的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趙行長穿著短袖白襯衫，藏青西褲，圓頭皮鞋，個子又高又瘦，臉也很長，雙眼不大，眼窩深陷，鷹鉤鼻子特別的高。
風口上的豬是一個隱喻，豬在這裡代表的是一般的產品或服務，而風口則代表的是整個社會的變革和機遇。
李雲海用進口的洋垃圾，拼湊出來二手複印機，只能算得上是一般的產品。
劉世滔是9000元，林主任是7200元。
李雲海說當然有空了，不過我去辦證的時間，又得推遲一下了，你們派出所不會又來個突擊檢查吧？
女警被他的話給逗樂了：「昨天我們也是接到群眾舉報，說你違規經營，私藏走私電器，我們才來查你的。」
李雲海蹙了下俊眉，心想原來如此，難怪公安會出警了！
他忍不住問道：「美女姐姐，請問是誰舉報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