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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章 孤為大秦,再起一峰

2024-12-04 00:35:59 作者: 不曾見秦時月
  第1058章:孤為大秦,再起一峰

  「老師終究還是出手了啊。」

  嬴徹笑了笑,而後左手拿起酒爵,右手拿著那稍微沾了些許墨水的毛筆。

  也不顧毛筆上的莫非飛濺,染黑了那價值不菲的黃花梨案桌和地面地磚,就這麼敲著輕吟:

  「送君千萬里,直至峻岭轉平川。」

  「回望兩人傷別離,請飲醇酒六兩三。」

  「一兩願你春暖多帶素油傘,」

  「二兩願你酷暑得以輕搖扇。」

  「三兩願你入冬不忘添長衫,」

  「四兩願你平淡多聚少離散。」

  「五兩願你無災無病心自寬,」

  「六兩願你無雨無風念長歡。」

  「六兩三,」

  「六兩三,」

  「餘下三。」

  「孤在東宮,宮牆一關接一關。」

  「與你相隔,一山連一山。」

  「只願知曉爾平安。」

  不倫不類的唱詞,在這位太子殿下的口中『念出』,除了捎帶些許韻腳之外,談不上分毫的美感,只覺得意境不錯。

  白純面色平靜,一言不發,也沒有評價。

  「是否覺得孤五音不全?」

  嬴徹笑了笑:「孤是老師教導出來的,老師沒教過唱歌,自然唱的難聽了一些。」

  白純搖了搖頭:「殿下唱的好聽。可白純還是覺得,殿下應當先處理政事。」

  「如今紛亂之象已然呈現,若是陳銘那裡....不!陳銘那裡,定然會出紛亂。」

  「一旬之間,天下便要大亂。」

  「殿下心靜,現在還能有這樣的心思,臣佩服異常,但....臣還是要勸誡,殿下要以國事為重。」

  不知不覺之間,就連白純,也在嬴徹的影響之下,成長了許多。

  就算是勸諫,也用了極為讓人舒適的方式。

  不輕不重,卻點明事情的重要性,若非是嬴徹要留白純在東宮之中,執意不讓其進入朝堂,未必不能厚積薄發,趕上蕭何的進度。

  然而....

  嬴徹聽了白純的勸諫,卻也只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仿佛是在回望一般,自顧自得說話:

  「記得,那是在老師來到懿文宮之前的老師。」

  「那是一個古板嚴肅的夫子,兄長很尊敬他,可我卻覺得看他極為不順眼。」

  「因為他和說....順從。」

  「我問先生,順從什麼?」

  「先生對我說,順從天地大義,順從世間流轉,順從蒼生禮法。」

  「那時候在懿文宮,他總是拿著道德倫理勸誡我,用仁義道德約束我,他試圖將我馴服,更希望將我馴服得好。」

  「我不喜歡,他就看著我總搖頭,像是在....痛心疾首。」

  白純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打斷。

  他不知道在柳白之前,自己這位殿下的先生到底是誰,自然不好評論。


  「後來,老師來了。」

  「他教著我去看。」

  「我看見了很多事情,看到很多人笑眯眯得在別人背後捅刀子,看見很多人在真正的道理面前扭轉黑白,仿佛道理只是他們的工具;看到他們的心中滿是麻木不仁,也看到了他們心中死死壓抑的那一股子火。」

  「最後,我看到了那高高掛起的,漂亮的,如同金子裝飾的衣衫無人敢碰。」

  「我低著頭,有點不敢看了。」

  「而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那個在老師之前的夫子,想要教導的是什麼,或許....這就是順從。」

  嬴徹笑了笑,倒沒有對於那個夫子的怨念,更說不上什麼對自己的失望。

  「可老師教導我,不應該這樣。」

  「老師說,應該要幫他們擋下那把刀。」

  「應該要將那些真正的道理高高舉起。」

  「應該要點燃他們心中的火。」

  「要將那高高掛起的漂亮衣衫,狠狠拽下,然後用腳死勁兒踏著!」

  嬴徹起身,看了看那酒爵之中的酒。

  因為染上了墨跡,有點發黑。

  可他還就是這么喝了。

  「天下苦難很多,孤聽從老師的教導,要會去怒,也要會去做。」

  「不應該想著順從,想著所謂的,狗屁順勢而為!而是要....順心而動!」

  「仔細想了想,夫子教導我的順從,那這個夫子臉上的皮囊摘下後,是否也如同他們一般?」

  「順從?道德倫理?順勢?馴服?」

  「夫子到底是夫子?還是站在了所謂天下大義,蒼生禮法,世間流轉這些所謂大勢之下,舉著那高高掛起的漂亮長衫的一員?」

  「突然想一想,老師....好像攪弄了一樁不錯的買賣。」

  「那夫子....本來賣了我兩斤仁義道德的。」

  嬴徹這一番話說出口,白純雙目圓蹬,滿是難以置信。

  他有點聽不懂,但又大概明白了這位太子殿下的意思。

  他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家太子殿下要做的那件大事兒,非常危險!

  「兩座丞相府之間的鬥爭,是孤故意為之,也是龍慧君甘羅所明白的,更是孤的父皇一力促成的。」

  「老師能夠看到這些,也知曉,龍慧君這麼做,只能是略微拖延一下老師的腳步。」

  「老師清理這件事,估摸著只需要一旬時間,而後騰出手,就是對孤了。」

  嬴徹微微一笑,終於願意說正事兒了。

  而此話說出口之後,白純明顯面色一變,沉聲道:「殿下,可需要再拖延一番?」

  雖然不明白自家殿下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但是白純知道,自家殿下,是絕對不會將陳銘這樣的廢物放在心上的。

  更沒有道理,讓甘羅這樣的大秦頂級人才充當肉盾,只是為了延緩一下柳相對陳銘出手的步伐。

  「不用了。」

  嬴徹笑著搖了搖頭:「老師很厲害,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孤甚至認為老師都超越了父皇。」


  「父皇看到的,是天下的格局。而老師看到的,是能從什麼地方入手,來讓大秦更好。」

  「但....老師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這個缺陷,沒有人說,也沒有人想到。可明明...這個缺陷十分明顯,也十分容易思慮到。」

  白純微微一怔,竟是不自覺開口問道:「是何缺陷?」

  誠然,即便是白純這樣心思靈敏之人,也不能在第一時間想到柳白的缺點。

  如果硬要說,那就是....柳相對身邊人太好了。

  這樣,算是缺點嗎?

  嬴徹微微一笑,將酒爵放下起身,單手負於身後:「老師這一路走來,太順了。」

  「老師不是一個自負的人,但是老師是一個極度自信的人。自信到....能夠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甚至能夠將事情按照輕重來排序,而後一件件去做。」

  「龍慧君的出現,讓老師必須要要抽空對付,這也就代表著....老師心中的輕重,其實錯了些許。」

  「這一絲一縷的差錯,孤....便是勝了!」

  說罷,嬴徹朝著廳堂之外走去,雙目直視前方,好似想要透過一堵堵牆壁,看到那丞相府之中,自己願意用盡一切去尊重的老師。

  「老師,大秦天下,老師和父皇,君臣鼎力相撐,方有盛世之氣。」

  「就讓孤為大秦,再起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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