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葛郎中這人不太會說話,一張口就陰陽怪氣,誰慣他?
既然想請別人幫忙,那態度是不是應該稍微好點……
各部官員感覺劉尚書真相了,可瞧瞧世子這臉色,大家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太子無力擺手,讓人將癱死在地的葛郎中給抬了下去。
「融合毒素一事,唯有你們最為清楚。無塵,熙文,此事你二人要多多跟進為好。」
夜無塵陸熙文雙雙點頭應下。
夜無塵道,「既是與毒素相關之事,臣以為,應廣邀天下醫者共商。除太醫院外,民間也有許許多多醫術精妙擅長解毒之士,請他們前來輔助,可能成效會更好些。」
太子連忙頷首,「此事就由你們全權負責,孤會讓院正盡最大可能幫你們。」
「是。」二人拱手領命。
太子又憂心忡忡看向沐昭,「淮之,草原人在邊城興兵動武,需要你親自過去一趟。孤讓平西將軍、威武將軍與你同去,平西軍、威武軍都由你統一調配。」
沐昭早已預料太子會直接下令委以重任,故而只是點頭領命,其餘並未多說什麼。
倒是太子,一臉憂心望著他,「淮之,你那若還有什麼其他需要,趁各部官員都在,可以明說。」
沐昭挑眉輕笑,冷眼看向劉尚書,「只需劉大人那邊提前算好帳,準備好充足糧草即可。別到時打到一半,又說沒錢買糧買鎧甲武器了。我們在前線最怕這種背後插刀子的舉動。」
「保家衛國流血犧牲在情在理,怕就怕朝中有人撥弄風雲。讓我們在前線拼死拼活還吃不飽飯日日挨凍!」
「殿下,打仗並非一朝一夕之事。若無源源不斷的後援支持,不如一開始就放棄,也省得勞民傷財,我等前線將士還討不了半點好!」
夜無塵抽了抽嘴角,默默瞅世子一眼,心說你小子是真敢講啊!
被點名的戶部尚書劉登臉色漲得通紅,忙對太子表態,「老臣自當竭盡全力輔助世子前線出征。」
沐昭歪頭看他,「劉大人,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在我這可就相當於立軍令狀了。平西威武二十萬大軍的命脈,可就全數捏在你們戶部手中了。後續軍需若不給力導致戰敗,那可得你全權負責!」
背景板蘇景遠暗自垂眸,抿起一抹笑意。
這話說的,劉大人還不得饅頭瀑布汗啊,就算有什麼別樣小心思,此時此刻也不敢顯露出來。
劉登用袖子擦抹冒頭的汗,尷尬一笑,「瞧世子這話說的,再苦也不可能苦前線拼死拼活的將士們啊!再者戶部還有蘇大人幫襯,就算老夫我一時……一時決策錯誤,也有您舅兄蘇大人提點是吧。」
陸尚書也笑著打圓場,「世子放心,押送糧草軍需之人,兵部定會嚴加挑選,務必選最靠譜之人,提早把備用糧全都運往前線。」
「有勞尚書大人。」沐昭轉向一臉憂色的太子,自信一笑拱手為禮,「殿下放心,草原人從哪兒來,臣就讓他們滾哪兒去。此番還有趙大將軍、胡將軍幫襯,我們定能守住邊城門戶。」
太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好,明日一早,孤擺酒為諸君送行。」
「殿下!我也跟他們去!」
「司馬將軍,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待辦。」陸尚書含笑打斷,「別著急,聽殿下吩咐。」
鬍子拉碴的司馬將軍聞言,忙轉頭看向太子。
夜川信苦笑一聲,「司馬將軍,孤命你帶火銃營前往江南府,東山、西山、正山大營十萬兵力全都交由你統管。」
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融合毒素,太子一臉苦意,「解毒丹未出前,還望司馬將軍莫輕舉妄動。」
「末將領命。」
太子揉了揉額頭,「好了,你們還有其他事要說麼?」
「殿下,皇上他……」
太子擺擺手嘆了口氣,「父皇這兩日身體有所反覆,你們莫要前去打擾。」
「是。」
「臣還有一事稟報殿下。」沐昭上前一步,取出袖中信箋遞給太子。
夜川信抬手接過瀏覽一遍,有些驚訝,「這是……玉狐大人的意思?」
官員們一聽「玉狐」二字,不顧形象圍上前。
太子索性將那封信箋交給陸尚書等人,一一傳閱。
刑部尚書龔輝閱覽完當先皺眉,「要更改大齊律?那如何能行!南楚狗賊捲土重來,我們在此時頒布政令赦免楚奴,豈不等同於告訴那些逆賊,我大齊怕了他們!」
「是啊是啊。」不少人附和龔尚書所言。
禮部尚書溫書賢諫言,「玉狐大人的意思估計是,讓我們憑藉赦免楚奴這點,與對方進行談和?」
「談什麼談和,仗都沒打呢就要進行談和,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蘇景遠冷笑一聲,「龔大人不妨動動腦子,玉狐的意思有沒有可能是,在解毒丹未出之前,先將楚人給拖著?以免我方造成大量不必要的傷亡。」
眾人一番七嘴八舌,太子頭疼欲裂擺手阻止。
他轉眸看向不動聲色的沐昭,「世子覺得呢?」
「蘇大人所言極是,談和拖著很有必要。」沐昭點點頭,「融合毒素來勢兇猛,上了戰場即是大面積殺傷。而且他們煉出的毒人,無痛無傷,即便斷手斷腳依然能毫無所覺繼續作戰。試問,平凡血肉之軀如何抵禦?」
「誰去談?」龔輝眯著小三角眼。
眾人紛紛看向禮部尚書溫書賢……
後者無奈,勉強一笑,「若朝中需要老臣,老臣定不會推辭,竭盡全力去面談此事。」
太子有幾分猶豫,西川和南楚餘孽竟攪和到一起,在此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有此事。
左思右想,太子長嘆口氣,「赦免楚奴修改大齊律之事,就交由龔大人去辦。至於溫大人,還得您老費心走一趟江南了。」
「微臣領命。」
龔輝還是不太服氣,憑什麼二十年的規定,就因為南楚餘孽作祟便要修改?
但太子心意已決,他這也無任何辦法,唯有憋屈應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