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蹟出現了

2024-08-10 00:54:03 作者: 不偷腥的老貓
  陳文升家世代為醫,他太爺爺是御醫,他爺爺是御醫,他父親是御醫,他是御醫,他兒子也已進入太醫院任職,上溯數代人,他家裡都是做御醫的。按說這麼多代人在太醫院任職,給皇室看病,醫術應該很高明才是。然而事實是,除了他家祖上前三代在太醫院任職的祖宗醫術高明外,其餘的都不咋地。用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了。

  雖然醫術不咋高明,但是他爺爺,他父親,以及他自己悟出來的保身方法卻不少。也正是因此,即便他治不了朱由檢的傷,卻也沒有被朱由校給咔嚓了。

  一句話,口活好。

  來到信王的寢室,陳文升先給信王妃周玉鳳施了一禮,然後他放下藥箱,拉過朱由檢(現在已經是劉學)的手,右手兩個指頭放在了脈門上。

  閉著眼睛晃了晃,陳文升的臉上爬上了笑意。雖然他醫術不高明,但是從脈搏上他還是能診斷出這個人是不是有病的。

  前幾天朱由檢的脈搏十分虛弱,一副隨時要嗝屁的跡象,陳文升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找到朱由檢的病因,要不是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恐怕現在自己的屍骨都已寒了。再觀現在朱由檢的脈搏,雖然跳動還有些無力,但脈象已是正常人的脈象,只是有些虛弱而已,這讓他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陳御醫,殿下怎麼樣了?」等陳文升號完脈,把劉學的胳膊放進被子裡後,周玉鳳焦急的問道。

  「呵呵,王妃稍安勿躁,臣剛剛給殿下把脈,從脈象上看,殿下的身體已無大礙了。」陳文升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陳文升說信王已無大礙,周玉鳳喜極而泣,她本是一小民,嫁入王府,她餘下的人生就和信王綁在了一起。之前見信王一副要死不能活的樣子,想到自己十幾歲就要守寡,她心中的苦楚又有誰知道。現在知道信王沒有性命之憂了,周玉鳳高興之下流下了眼淚。

  「陳御醫,你說的是真的嗎?殿下他,殿下他真的已無大礙了嗎?」

  陳文升又給周玉鳳施了一禮,然後面帶微笑的說道:「王妃,事涉殿下生死,如此大事臣不敢有所欺瞞。」

  「那就是殿下真的沒事了?」儘管陳文升幾次都說信王沒有性命之憂了,但周玉鳳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到昨天信王還處在生命危險期,今天就沒事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是真的。不過……」陳文升神態有些不自然道:「王妃請這邊來,臣有幾句話要跟王妃說。」

  陳文升跟周玉鳳說自己有話要跟她說後,便邁步走到屋子的角落,遠離了守在床前的人們,周玉鳳邁步跟了過來。「陳御醫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

  等周玉鳳跟過來後,陳文升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妃,雖然殿下身體已無大礙,但殿下臥床多日,再加上摔這一跤許是嚇到了,因此殿下的身體比較虛弱,因此這些時日王妃斷不能讓殿下行房事。切記切記。」

  「啊,陳御醫,你不是說殿下已無大礙了嗎?怎麼……陳御醫,你說句實話,殿下到底還有沒有危險,你這話說的我心裡很是沒底。」今天周玉鳳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一開始擔心信王能不能活,心情很是低落,悲傷;後來陳文升號完脈後說殿下身體已無大礙,這讓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猶如雨後初晴一般;可是剛高興沒一會兒,陳文升又說殿下身體虛弱,不能行房事,這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呢?這讓剛剛看到太陽的她的心情又開始陰雲密布了起來。

  「回稟王妃,殿下的病已經好了,這一點王妃大可放心,只是殿下身體還比較虛弱,如果此時行房事,臣怕殿下的身體吃不消啊。」見周玉鳳聽了自己的話一副焦急的樣子,陳文升知道此時的周玉鳳已經受不得驚嚇了,於是他耐心的解釋了一下後說道:「待會臣會寫下一個滋補的方子,王妃只需讓下人去抓藥,然後按時給殿下煎服即可。臣保證不出十天半個月,殿下的身體就會恢復如初,那房事也就可以不用忌諱了。」


  「陳御醫所說都是真的嗎?你可不敢欺瞞於我,殿下的生死可是關係著這信王府上上下下數百口人的性命,此事可不是小事。」周玉鳳暗自冷靜下來,她盯著陳文升的眼睛,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

  「回王妃,臣並未對王妃有半分欺瞞。這事不僅關係到王府上上下下,也關係著臣項上這顆人頭啊。」陳文升一揖到地說道。

  見陳御醫如此說,周玉鳳終於相信信王已經無礙的事實,她感激的朝陳文升行了個蹲禮,然後眼含熱淚的說道:「謝謝陳御醫了。」

  周玉鳳剛當上王妃時間不久,對身份轉換這件事還沒有形成固定意識,心情激動下她給陳文升行禮,但陳文升可不敢受這一禮。

  躲開周玉鳳行禮的方向,陳文升趕緊說道:「王妃不可如此,這不是折煞了微臣嗎?」

  停了一下,陳文升說道:「王妃,臣這就寫方子。」

  「好,好,好。」周玉鳳一連說了三聲好,然後吩咐丫鬟去取筆墨紙硯。

  東西備齊,陳文升唰唰唰在紙上寫下一個方子,吹乾墨跡後,陳文升把藥方遞給周玉鳳,「王妃立刻讓人去抓藥,給殿下服下。臣這方子裡的藥大多是補藥,在城中稍大的藥鋪都能買到。」

  「好的,我這就讓人去抓藥。」周玉鳳答應一聲,把藥方遞給了聞訊趕來的王府總管王德化,「王公公,麻煩你了。」

  「王妃言重了,奴婢這就親自去抓藥。」王德化是看著朱由檢長大的,感情多少是有那麼一些的,就算刨去感情,單只為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王德化也會兢兢業業的辦好這件事。

  花了好大一會兒劉學才把朱由檢殘存的記憶給消化掉,這一刻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朱由檢的那些記憶自己都親身經歷過一樣,那種感覺很奇妙,但又無法形容。

  也是到這個時候,劉學才感覺到強烈的口渴,他想喝水,他要喝水。

  「水,水。」

  「水,殿下要喝水,快拿水。」從陳文升陳御醫嘴裡得知丈夫的身體已無大礙了,周玉鳳激動的難以名狀。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床上的丈夫發出的輕微的要水喝的聲音,她立刻驚喜的一邊大聲叫喊著,一邊親自跑到桌邊拿起早就備好的茶杯。

  「殿下,水。」茶杯遞到躺在床上的劉學跟前,然而他現在還是不能自如的控制身體,因此,他沒辦法起身喝水。

  大概是看到劉學想起卻起不來的動作,周玉鳳果斷的自己喝了一口茶,然後俯下身體嘴對嘴的把茶水渡到了劉學的嘴裡。

  一口茶進入嘴裡,劉學饑渴的感覺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愈加強烈了起來。「水,我要喝水。」

  聽到劉學繼續呢喃要喝水,周玉鳳便繼續用嘴給他渡水喝。

  一轉眼一杯茶就進了劉學的肚子裡。「快去拿水來。」

  宮女(信王府的下人都是皇帝賞賜的宮女和宦官)聞言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周玉鳳,同時接過她手裡空的茶杯。

  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杯,周玉鳳繼續用嘴含著茶水給劉學餵水。

  一連四五杯水餵進劉學的嘴裡,他這才不喊著要水喝了。

  「殿下,殿下……」幾杯茶水下肚,極大的緩解了劉學乾渴的感覺,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朝旁邊看了過去。

  床邊,有三個電視上才能看到的那種穿著明顯是古代衣服的女人,除了三個女人外,還有一張面白無須的男人的臉。


  記憶被從腦海深處一絲一絲抽離出來。那個看上去有些乾瘦,卻長著一張清麗臉龐的女人是周玉鳳,是朱由檢的正妻。她左邊那個長著一張娃娃臉,一副淒楚動人的是田秀英,是朱由檢的妾室。周玉鳳右邊那個長著一張清瘦臉龐,卻也漂亮的女人叫袁文芳,是朱由檢的另一個妾室。最後那個面白無須的臉是王府大總管王德化的,他是看著朱由檢從小長到大的,是朱由校身邊比較受寵的宦官之一。

  「你們……」劉學張嘴說了聲「你們」,然後他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們不用都在這看著我了。」

  「殿下,臣妾……」見劉學說話了,周玉鳳終於喜極而泣,她取出一方手帕,掩面而泣。見周玉鳳哭了,田秀英和袁文芳也跟著哭了起來。就連王德化也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殿下,您可算沒事了,這幾天您知道奴婢有多擔心您嗎?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就不活了。」

  不管是出於表現自己,還是真感情,反正王德化哭的是稀里嘩啦的。

  「我……本王沒事了,你們不要哭了,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出去吧。」想到自己以後要扮演朱由檢的身份了,劉學便努力的讓自己按照朱由檢的習慣來說話。

  「殿下,妾告退了。」見劉學並不想跟自己說話,不僅如此,這會兒都開始往外趕人了,田秀英和袁文芳二人一起朝劉學福了一福,然後離開了。

  「奴婢告退,殿下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喊奴婢便可,奴婢在門外伺候著。」王德化施了一禮也離開了。

  「殿下,臣妾也告退了。」知道丈夫剛剛醒來需要靜養,周玉鳳便起身準備離開。在離開床榻之前,她伸手給劉學整理了一下蓋在身上的被子。

  手剛一伸入劉學的被子,周玉鳳便觸摸到了一片濕漉漉。剛才劉學融合朱由檢死後遺留下來的思維片段,這個過程是很疼痛也很辛苦的,因此他出了一身的汗,打濕了身體下面的褥子和蓋在身上的被子。

  「殿下,被子和褥子都濕了,妾身給您換一套吧。」說著,周玉鳳吩咐身邊的宮女,「去讓王德化多拿幾個炭盆過來,另外讓廚房燒熱水,殿下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肯定難受極了,我們給殿下沐浴一下吧。」

  「是,王妃。」宮女答應一聲,然後轉身打開房門,走到外面跟守在門外的王德化說了幾句話。

  「王妃,奴婢這就去辦。」王德化在門外喊了一聲,然後去做事了。

  「不,不用,我,啊不,本王不用,不用洗澡。」聽到周玉鳳說要給自己洗澡,劉學急忙要阻止她。開玩笑,自己長這麼大,還沒讓女人給自己洗過澡呢,當然,自己還是嬰兒時不算。

  「殿下,您這齣了一身的汗,身上肯定黏糊的難受,而且要是殿下現在不沐浴,弄不好會得風寒的。」見劉學說不要洗澡,周玉鳳趕忙勸說道:「殿下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這身體還沒痊癒,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感染了風寒,那……臣妾擔心殿下會有生命之危啊,還請殿下三思。」

  「這……」聽了周玉鳳的話,劉學語塞了,說實話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那感覺確實有夠難受的。另外,劉學膽子本來就很小,一聽周玉鳳說萬一自己感染了風寒恐有生命之危,劉學立刻就慫了,他想,自己可別跟諸葛亮似的,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好吧,本王聽你的。」劉學脹紅著臉應道。

  雖然已經進入農曆的三月份,春天也已經來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天氣依然寒冷的異常。


  劉學想自己從被子裡出來,然而此刻他還辦不到,因此在宦官們把浴桶搬到屋子裡,並在浴桶里注滿洗澡水後,劉學是被幾個年輕的宮女給攙扶到浴桶里的。

  而在從床到浴桶的這個過程中,劉學冷的打了幾個寒戰。

  奶奶的,這天咋這麼冷呢?

  屋子裡本來就有五六個火盆,在給劉學洗澡之前,周玉鳳又叫王德化準備了幾個火盆,其實現在屋子裡的溫度已經暫時達到了十幾度,只是劉學因為身體的原因感覺不到溫暖。

  「嘶……」身體一入水,劉學就感覺到一股暖意將自己的身體包圍了,他舒服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他身體一滑,整個人沉入了水中。

  現在的劉學對身體的掌控度還不到百分之三十,他沒辦法讓自己坐在浴桶里,因此他被放進浴桶後便出溜一下滑進了水裡。

  猝不及防之下,劉學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洗澡水。

  看到劉學整個人被水淹沒,周玉鳳嚇得連忙喊人和自己一起把劉學的腦袋從水裡拽了上來。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

  努力控制著手在臉上劃拉了一把,劉學睜開眼睛輕聲說道:「沒事,就是這水不太好喝。」

  劉學的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喝洗澡水了。以前上小學的時候,一到夏天他就去離家不遠的河裡去洗澡兼學習游泳。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會游泳,在水裡撲騰撲騰嗆口水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試問有幾個學游泳的人在學習的過程中沒喝過幾口水的?

  一大群人在河裡,在泳池裡游泳,那可不就是洗澡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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