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幕末的「生化部隊」!【4500】
此言一出,現場氛圍頓時發生微妙的變化。
一束束錯愕、驚奇的目光在半空中遊走。
決戰淀……對於此物,現場眾人都有著一定的了解——正因如此,他們刻下才會流露出心驚膽戰的神情。
大村益次郎面色稍變,瞳孔微縮:
「……高杉先生,你確定嗎?這麼快就動用我們的殺手鐧?」
高杉晉作面無表情地緩緩道:
「老實說,如果有得選的話,我才不想去碰這種危險的玩意兒。」
「可問題是,我們現在沒得選,不是嗎?」
大村益次郎抿了抿嘴唇,不再說話。
新選組的戰力與推進速度不僅出乎他這個軍師的意料,同時也出乎了高杉晉作這個總大將的意料。
跟大村益次郎相比,高杉晉作毫無疑問是「保守派」。
他從未輕視新選組,對戰況的評估遠不如大村益次郎那般樂觀。
可繞是如此,戰局的惡化速度還是超過其預期!
大村益次郎認為南面戰場的「高牆」能堅持至少2天的時間——他沒這麼達觀,可他覺得「高牆」起碼能支撐1天的時間。
可結果……新選組只用了2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就突破「高牆」,讓每一個人都慘遭打臉。
趁著大村益次郎沉默不語的這一會兒,高杉晉作以凝重的腔調繼續道:
「想必你們都知道,我不喜歡法誅黨。」
「可不管我們心裡作何想法,也改變不了我們現在和法誅黨是盟友的事實!」
「大敵當前,我們卻在窩裡鬥,成何體統?」
說到這兒,他特地揚起目光,瞪視方才大肆抨擊酒吞童子的那幾人。
「誠然,他們那邊進展不利,被千人同心絆住手腳。」
「可我們這邊又好到哪兒去了?」
「只過去一天的工夫,新選組就快攻到我們眼前了!」
「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
「值此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豈可感情用事?」
「桂君他們正在關東奮戰……他們能否攻下江戶,關係著此戰的成敗。」
「說得直白一點,只要他們能夠拿下江戶,葬送江戶幕府,即使我們都死絕了,也是值得的!」
「這就是我的覺悟。」
「若能擋住新選組,為桂君他們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哪怕是要我服下毒藥,我也捏著鼻子認了!」
在奇兵隊,高杉晉作的地位、權威是無可動搖的。
眼見大將作出如此堅定的表態,現場眾人的眼神、表情逐漸變了——如惡狼一般,閃著狠厲的眸光。
高杉晉作再度環視現場一圈,隨後昂首挺胸,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高聲道:
「把『決戰淀』分發給所有將士!是成是敗,在此一舉!」
……
……
軍議結束後,眾人三三兩兩地退去。
不消片刻,帳內只剩下高杉晉作、大村益次郎二人。
「大村先生,夜深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說罷,高杉晉作「呼」地長出一口氣,眉宇間掛起明顯的倦意與若隱若現的痛苦神色。
雖然他已下達婉轉的「逐客令」,但大村益次郎並未就此離去。
只見他側過腦袋,眼神複雜地看著對方。
「……高杉先生,大伙兒都散了,你不用再忍著了。」
就像是謊言被戳破了,高杉晉作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驚慌。
不過,他馬上就恢復如常。
「『忍』?什麼意思?我忍什麼了?」
面對故意裝傻的高杉晉作,大村益次郎不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高杉先生,你忘了嗎?」
「在投筆從戎之前,我可是自幼學習醫術的名醫啊。」
「早在半個月前,我就注意到你的呼吸聲有異。」
「於是,我趁你不注意時,偷偷地給你號了脈。」
「所以……我已知曉你的病情。」
「在我面前,你不必裝成沒事人的樣子。」
說完,他從懷中摸出一沓懷紙,遞給對方。
望著大村益次郎遞來的這沓紙,高杉晉作的頰間湧起多種情緒——有驚訝,有傷感,有欣慰……
少頃,這些情緒化為平靜的笑意。
他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接過這沓紙,用它緊捂住自己的口鼻:
然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縱使將咳嗽悶在紙中,這聲響也依舊駭人。
這陣咳嗽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時間長,程度劇烈……讓人不禁懷疑他會不會把兩肺給咳出來。
看著咳得雙肩劇顫的高杉晉作,大村益次郎自言自語似的呢喃:
「罹患血咳的人會無法控制地咳嗽。高杉先生,真虧你能在人前裝出無病在身的模樣,而且還裝這麼長的時間……」
約莫5分鐘後,高杉晉作逐漸止住咳嗽並且緩過勁兒來。
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拿開口鼻前的懷紙——紙張上沾滿刺眼的鮮血。
看著這殷紅的血跡,大村益次郎黯然神傷,語氣沉重:
「為何罹患此病的人偏偏是你……!」
他說著不由自主地捏緊雙拳,言辭間充滿了強烈的惋惜之色。
身為原醫生,大村益次郎自然了解血咳的可怕。
罹患血咳卻未死的人……他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等先例。
強烈的憤懣支配了大村益次郎的表情……相較之下,高杉晉作則要淡定得多。
他微微一笑,隨手將掌中的沾血紙張扔入旁邊的火坑。
「大村先生,不必露出這種表情。」
「有些人從不沾菸酒,卻英年早逝。」
「有些人大口抽菸、大口喝酒,卻長命百歲。」
「生死有命,我已經看開了,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縱使心有不甘,我也只能接受。」
「這樣也好。」
「如此一來,我倒是輕鬆不少。」
「一旦知道自己死期在即,反而可以卸下心中的諸多重擔,能夠集中精力辦好自己真正想幹的事情。」
看著一臉悠然自得的高杉晉作,大村益次郎緊鎖眉頭:
「……高杉先生,您現在完全是一副負石赴淵的模樣啊。」
高杉晉作爽朗一笑:
「趁著身體還能動彈,我可得抓緊時間讓這無趣的世界變得有趣起來!」
……
……
翌日,清晨——
天滿山,新選組的本陣——
迎著東方的朝陽,青登拄刀而立,遙望被霞光籠罩的南宮山。
昨夜,他向全軍下達了今日的作戰目標——今日之內,徹底擊敗奇兵隊!攻占南宮山!
得益於昨日的猛攻,右翼的戰線已推過南宮山的半山腰。
左翼那邊暫且不論,右翼這邊今日完全有希望打到山頂!攻破敵軍本陣!
因此,青登將右翼劃為「徹底擊潰敵軍」的突破口,以右翼作為主攻方向。
左翼繼續保持攻勢,不過主要起牽製作用。
右翼的將領陣容不變,除去正在後方養傷的山南敬助之外,依然是他本人、總司、齋藤一和新見錦來統領右翼。
在此基礎上,他從左翼調來永倉新八、井上源三郎,接著再從本陣調來原田左之助、「雙能之士」淺井盛安、「雛龍」牧村太一、「雷斬」島田貫一——他們四個昨日一直坐鎮本陣,充當預備隊。
他已將今日定為「決戰之日」。如此,已沒有必要再讓原田左之助等人留在後方——現在正是集中最大戰力,一鼓作氣擊潰敵軍的大好時候!
至於桐生老闆,他繼續留守本陣。
他在對陣山田淺右衛門克己時所留下的傷勢尚未痊癒,實在不宜上前線。
在青登的調遣下,右翼集合了新選組絕大部分的高端戰力……這等陣容,堪稱豪華!
青登的「就在今日,結束此戰」的決心,可見一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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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前兆——
砰!
突如其來的一道槍響,宣告著戰鬥的開始!
「跟我上!」
「殺!」
「打垮他們!」
以昨日打下的前沿陣地為跳板,新選組的隊士們前赴後繼地沖向山頂!
抬眼觀去,像極了淺蔥色的澎湃浪潮!
青登手提備前長船,一馬當先。
很快,敵人的身影躍入其眼帘——一名敵兵舉起手中的燧發槍,對準青登的胸口就是一槍。
青登看準對方的動作,微微扭身,不費吹灰之力地避開子彈。
在閃躲的同時,他架起掌中的備前長船——下一息,刀鋒在半空中劃出冰冷的弧線。
青登瞄準的是對方的胸口。
他本以為這招十拿九穩。
可結果——
鐺!
伴隨著刺耳的金鐵相擊聲,青登的刀被架住了!
就在青登揮刀的那一瞬間,對方火速扔下手中的燧發槍,然後拔出腰間的佩刀,舉刀格擋——雖顯勉強,但確確實實是擋住了青登的斬擊!
雖然這只是青登隨手劈出的斬擊,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輕鬆接下的……
青登雖感訝異,但身為久經沙場的劍士,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
只見他眸光微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備前長船拉回至手邊。
收刀、蓄力、劈出——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這一回兒的斬擊,用上了真本事!
不論是斬速還是威力,都不是方才那一擊所能媲美的。
對方雖奮力格擋,但動作還是慢了半拍。
嗤——的一聲,備前長船的刀鋒剮開其肚腹,內臟流了滿地。
青登再度發揮其「目無全人」的本領,刀鋒只斬血肉,不砍骨頭。
對方僅剩一根脊椎連接上下身,搖晃幾下後便往地面倒去。
按理來說,承受如此重傷,斷無可能再起身,只能趴在地上等死。
那難以言喻的痛楚、那湧泉般的流血量,足以使人喪失行動能力。
然而……接下來,讓人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對方搖晃了幾下後,竟踏定腳跟,站穩了身子,然後「嗷」地叫喚一聲,連人帶刀地猛撲向青登!
明晃晃的刀尖徑直扎向青登的胸口!
始料未及的異變,使青登的面色微變。
幸而這等程度的變故,對青登來說,連危機都算不上。
天賦「神速+7」發動!
其身軀先意識一步地展開行動,向右側站半步,躲過對方的刺擊,接著反手就是一刀,捅穿對方的咽喉。
至此,對方總算失去反抗能力,身子抽搐了幾下後就徹底失去生息,軟綿綿地掛在青登的刀上。
上下身僅剩些許骨肉相連,卻還能奮起反擊……如此異常的戰鬥意志,透出強烈的詭異氣息!
青登沉下面龐,昂首環視四周,赫然發現這種狀態古怪的敵兵遍布戰場各處!
「該死的!這些傢伙怎麼這麼頑強!」
「小心!這傢伙還沒死!」
「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刺穿其胸口了!」
戰端甫啟,隊士們便陸陸續續發現眼前的敵兵非同尋常!
首先,他們的身體素質變得極強!
力量、敏捷、專注度、反應速度……各項機能全都增長一大截!
其次,他們的戰鬥意志變得非常恐怖!
即使被刺穿胸膛、被剮開肚皮,也不會輕易倒下!
如此……如此……如此就像是根本不怕痛一樣!
面對這群陡然變樣的對手,莫說是普通隊士了,連隊長們都吃了大虧!
「喝啊啊!」
藤堂平助吶喊一聲,刀舉右上段,使出標準的袈裟斬,正中某敵兵的上半身。
對方的胸膛就跟貝殼似的,綻成兩半,白骨露出,血流如注。
正常來說,如此嚴重的傷勢,已然離死不遠了。
因此,藤堂平助不再理會對方,將注意力從其身上撤去,側轉身體,準備應付下一個敵兵——正是這一瞬間的大意,讓他險些丟了性命!
呼!
刀鋒作響。驟然響起的揮刀聲令藤堂平助臉上瞬間變色!
明明胸膛橫亘著巨大的豁口,可對方並未倒地!
不僅沒有倒地,反而還揮刀反擊!
刀鋒劃著名弧線,斬向藤堂平助的脖頸。
藤堂平助的反應速度遠不及青登。
他雖下意識地向後撤步,但還是慢了半拍。
躲過了致命一擊,保住了脖頸,可沒保住左肩——對方的刀尖掃過他的左肩頭,汩汩流出的鮮血頓時染紅了淺蔥色的羽織。
因為閃避得太過倉促,所以藤堂平助的架勢極亂,在躲過對方的斬擊後沒能及時穩定身體重心,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眼見藤堂平助倒地了,對方並未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戰機,立即前踏半步,拉近間距,刀舉過頂,準備劈出第二刀。
可就在其掌中刀揚至半空,即將劈下的這一剎,就跟中止錄像帶似的,他身子猛地一頓——一把刀自後方捅穿其咽喉。
這傢伙像極了沒電的機器人,再也無法動彈,雙目向前一凸,徹底斷氣。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藤堂平助的人,正是總司。
總司握緊掌中的刀,隨手向右一擺,將對方的屍體從刀身上甩落。
驚魂未定的藤堂平助看了看面前的總司,接著再看了看倒在其腳邊的敵兵,口中呢喃:
「總司……謝了……」
「行了,不必多禮,快站起來吧。」
總司一邊擺出殘心架勢,一邊神情嚴肅地警惕四周。
「你的傷怎麼樣?」
「只是被割破了皮肉,不礙事。」
藤堂平助拄著刀,忙不迭地站起身。
「總司,當心!這些傢伙有古怪!」
「嗯,我看出來了……」
說罷,總司下意識地轉動腦袋,尋找青登的身影。
青登的身影根本不難找。
因為他正與永倉新八並肩作戰,身邊圍滿了敵兵——腳邊也躺滿了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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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史實中,高杉晉作跟沖田總司一樣,也罹患了肺結核。那個時候特別流行肺結核,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雞公煲~雞公煲~經過我的胃~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聆聽尼祿陛下獻唱聖誕歌的時節!
padoru~padoru~
快給我去聽尼祿陛下唱歌!(豹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