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匹諾康尼轉了這麼久,邀請函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鐘錶匠的墳墓之前,它反而激動的顫抖起來。
啊,找到地方了?
雲之沒有立刻將邀請函放出來,誰知道接下來有沒有點兒別的事情呢?
順著高高的階梯上前,在守墓人的注視中,他們走到了小小的花園。
花園中的庭院裡,一位老人靜靜地睡在安樂椅上,手中抱著一個夢泡,還有一頂歪歪的搭在腦袋上的帽子。
這就是鐘錶匠,匹諾康尼的傳奇大亨。
也許是因為在夢中的緣故,他看上去就好像是睡著了。
「他留下的遺產是一枚夢泡,我猜 裡面應該存放著某種只對無名客有意義的東西。」
加拉赫在身邊解釋道:「不過我檢查內容的時候,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也許是什麼開拓秘語之類……」
「什麼都沒有很正常。」
雲之打斷了加拉赫的話:
「夢泡是空的。」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一下子愣了。
「空的?」
三月七格外的吃驚:「為什麼是空的夢泡呢?」
他們倒沒有懷疑雲之說的話的真假,但確實太震驚了。
加拉赫並不意外:「好像沒什麼奇怪的……他總是對無名客抱有莫名的信心,在他的布置里,開拓永遠占有一席之地,我不知道這自信從何而來,他還活著的舒緩,從來沒有成功聯繫上列車。」
雲之忍不住給他解釋:「他聯繫不上也很正常,看匹諾康尼出事的那段時間,星穹列車應該是損壞擱淺,後來姬子修好了它,才開始繼續旅行。」
雲之看向姬子。
姬子點了點頭:「我見到星穹列車的時候,它確實已經損壞很久了。」
還是她修好的。
所以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在帕姆眼裡,她大概就是個列車維修工。
不過,她也很喜歡就是啦。
列車長嘛,哄著點。
加拉赫嘆了一口氣:「我明白,後來我調查之後也才知道,星穹列車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停滯期。」
只是米哈伊爾不知道。
他再也沒有聯繫上列車,也再也沒有回望遙遠的故土。
匹諾康尼是他的第二故鄉,可是如今,卻變得不人不鬼的……
讓人難過。
「而且,並不是夢泡是空的,而是……」
雲之的視線落到了下方星星燈火的流夢礁:
「夢泡里的內容……離開了。」
「哎???」
星當時眼睛就瞪大了:「等等,難道是……」
看配色,看樣貌……星覺得,自己已經參透了真相。
「就是你想的那樣。」
雲之表示了贊同。
星抓抓頭髮:「原來,米沙就是……」
她一開始覺得那就是個酒店門童,後來又覺得他可能是個憶域迷因。
但真的怎麼也沒有想到,米沙居然是鐘錶匠存留於夢泡中的記憶。
「所以,他怎麼跑出來的?」
三月七提出最新問題。
雲之一攤手:「大概是永遠都忘不掉【開拓】吧……過會兒去找他就是。」
瓦爾特想了想:「他現在不就在流夢礁嗎?」
和星一起找三月七和姬子的時候,瓦爾特就見過米沙和他身邊的鐘表小子了。
「那也等會兒吧,反正,【秩序】的主要執行者已經自首去了,就算他們還要做什麼,也得夢主親自上陣了。」
雲之絲毫不慌,還有點兒淡定:「而且我也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他從包中,取出了那個漂亮的八音盒。
「唔?邀請函?」
三月七湊過來看:「和我們的沒什麼差別……」
姬子在仔細觀察之後搖了搖頭:「之的邀請函好像更舊一些。」
「是啊,我甚至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雲之鬆開手,讓八音盒浮在空中:「這個八音盒不是加拉赫先生送的,也不是『家族』的人送的……星,把你灼熱的目光收一收,這也不是哪位天君送的。」
夥伴們齊刷刷的看向星。
星尷尬的笑笑。
——她剛才真的想了好幾個星神來著。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之的神脈太廣了嘛。
瓦爾特則想起了黃泉說過的話。
——如果黃泉曾見過雲之,但云之卻沒有見過她……
這個邀請函是不是……
「【巡獵】是有因果的。」
雲之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有時候彈孔會先於彈道而存在。」
所以,這個八音盒根本不是什麼邀請函,而是一個「果」。
通往「因」的「果」。
其他幾位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瓦爾特已經猜到了雲之想做什麼。
「這個邀請函……能夠幫助你穿越時空,對吧。」
「是的。」
雲之點了點八音盒的蓋子。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值得某人繞這麼大的圈子給我寄個信。」
反正時間還早,穿個時空辦個事,應該問題不大。
巡獵的子彈都能夠穿越時空……
沒道理箭就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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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日夢酒店(現實)的大堂。
判官雪衣帶著十王司的武賁走到前台,冷淡的看著可憐的前台小姐:
「吾乃仙舟羅浮十王司判官。」
「奉【巡獵】第一令使,驚風白羽真君之令,前來抓捕勾結豐饒孽物,破壞機密重地幽囚獄的重犯!」
「請配合。」
雪衣的語氣沒這麼氣勢洶洶。
但是著實讓人心底發涼。
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匹諾康尼的丹恆和波提歐都忍不住後背一涼。
「寶了個貝的……我還以為羅浮真就咽了這口氣了……」
波提歐目瞪口呆。
畢竟前些日子羅浮丟了個重犯的消息傳的還是有點兒廣。
再怎麼說丟的也是絕滅大君,是【毀滅】的令使。
好多人都等著看第一令使如何處理這件事
但第一令使安靜如雞。
現在一看……
合著不是安靜如雞,是直接叫人過來貼臉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