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緩緩醒來,眼睛上綁著布,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
扭動著他那地雷一樣矮粗的身體,嘴裡粗聲粗氣的低吼。
「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老子郭二柱的大名沒聽過?我爸可是釀酒廠的主任,郭前進!你敢打我,我就……」
連曉敏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就她這手上的力道,郭二柱立馬臉上全是血,嘴角破了個大口子。
他腦袋嗡嗡扇響,感覺一陣迷糊、噁心……這肯定是腦震盪了,立刻沒了電,不再繼續叫囂。
連曉敏拎著郭二柱:「我問你,那鄭老太太和倆孩子,現在在哪呢?不說我再給你個耳刮子,還不說,就繼續刮到你說為止。」
說著,一揚手,又來一個。
哎媽呀,這滋味可太難受了,郭二柱被打的身子都栽倒在地了,吭哧吭哧的喘氣。
整個臉立刻全腫起來,這就是沒有鏡子,要是照一照,演豬八戒都不用化妝了。
他感覺,再來兩巴掌,自己的命就得沒。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不,立刻願意吐口兒了。
「別打了,我說!就是,就是從城北邊那條道出去的……走出七八里地,有一片樹林子。」
「我,我怕她以後再敢回來,就在那把她打了一頓,嚇唬嚇唬……」
連曉敏繼續問:「徐強是怎麼把鄭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婦害死的?」
郭二柱聽了這話,面色慘白,滿臉的橫肉都明顯感覺一抽抽。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咋可能知道這事……」
想到對方那駭人的拳頭,自己可能真要沒命了,心裡拔涼拔涼的。
他清楚,自己可是有兩下子的,打小就打架厲害,有牛勁,可是剛才碰上這個人,真是徹底的毫無招架之力。
連對方長相都不知道,今天死都白死,還是說了吧,萬一命搭在這,就完了。
「那個唐軍的媳婦當初是逃荒來的四九城,長得挺俊,被徐強一直惦記著,後悔自己咋沒能娶上這個媳婦。」
「他和唐軍是小學同學,打小就不對付,想給他下毒,然後再想辦法將張曉雪弄到手。」
「……結果,不知道咋整的,那一缸茶水,張曉雪竟然也喝了,倆人都沒命了,哎呦,徐強這個蠢蛋!……」
郭二柱看起來很嫌棄徐強,嘴丫子還撇起來了,連曉敏踹他一腳。
「那你們今晚來這兒在找什麼東西?」
「沒,沒有啊,就是我們哥倆負責幫他出出力,把老婆子趕走。」
「……收了房子,賣錢分我們一半,這是來收拾房子了,然後再找買主。」
連曉敏上去又猛地踹了一腳,直接一條腿別要了。
郭二柱疼的一陣鬼哭狼嚎,心想,這是個活閻王啊!完了,自己也要跟徐強一樣成瘸子了!
「快說實話,再敢騙我,下次是另一條腿!」
「我說!我說啊!……饒了我吧,聽徐強說,唐軍爺爺唐寶旺是外來戶,老家是豫省的,大饑荒那年老家的人都死光了。」
「……他到了這邊無親無靠,而徐四是本地戶,似乎知道點唐家這個院子的底細。」
「徐強也是去年,在他爺臨死前聽說的,唐家那個院子,當初最早的時候,是宮裡一個大太監的外宅。」
「後來不怎麼的,那太監突然得急病死了,地下說不定埋著財寶。」
連曉敏瞅了瞅還在昏迷的徐強,看來這傢伙可真夠狠毒的。
自己不行,找了倆幫手,聯手搞得人家家破人亡。
可能唐家人都不知道自己院子裡有財寶吧。
又或者說不定偷偷也找了一下,沒找到。
確實,那個大木頭箱子埋的特別深,又足夠隱蔽。
她又問了郭二柱幾句,知道了鄭老太太,也就是唐軍的母親,這家子一些情況。
老太太六十多歲,老伴前幾年也得病沒了,小兒子唐軍跟徐強一個歲數,二十五六歲。
本來唐軍上面還有兩個姐姐,結果小時候,兵荒馬亂那兩年,一塊兒被拐子拐走了。
一個老娘,跟唯一的兒子生活在一起,現在兒子兒媳又都被徐強下毒害死了,只剩她跟兩個年幼的孩子,哎媽呀,這也太慘了。
郭大柱和郭二柱這就是詐騙,弄個假的借據,數額也寫的很多,實際上唐軍根本都不認識他們。
就這樣,合起伙來一哄騙老人家,把房子過戶弄到手,這是來挖財寶來了,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鄭老太太似乎是三十里外某個村子人氏,這是把她趕走了。
連曉敏伸手給郭二柱的脖頸來了一記砍刀手,將他打暈過去,晚些再處置。
起身將這間海港碼頭的小倉庫用鎖給鎖上,離開了空間。
她得抓緊時間,去城外的路上找一找那個老太太和兩個孩子。
剛才一通審問,花了十多分鐘時間,現在得快點了。
臨走肯定不會忘了,先把地下深處埋著的那個大箱子收進空間。
仔細一看,還是紅木的箱子呢,先放置在空間別墅的一樓。
此時差不多晚上將近九點鐘,連曉敏翻出牆外,沒驚動周圍的任何鄰居,騎上自行車往城北趕去,快速出了城。
來到城外,她為了抓緊時間,蹬自行車太慢了,於是換了一輛小電驢,繼續還得騎上八里地。
一邊騎車一邊釋放精神力尋找,這也就是她,大晚上的,四周一片漆黑,只知道個大概方向,愣是快速的找到了地方。
人還未到,她靠精神力先察看到,那片樹林子裡,一個老太太倒在一棵大樹下面,已經沒了氣息。
而且身子都僵硬了,看來是早就不行了。
連曉敏心裡嘆息著,唉,這郭氏兄弟不能留了,是他們害了老太太的命,他們仨,全都是劊子手。
回頭就徹底解決了,找山崖繼續餵狼!
小電驢靠近了,停在一旁,她從挎包里掏出一個手電筒,點亮以後,過去俯身瞧看兩個孩子。
哎呀,老人家的臂彎里,還趴著兩個寶寶呢,看起來都是男娃。
一個是三歲多,看起來跟小丫差不多大的。
另一邊的那個更小,也就是一歲多吧,這九月底的晚上也挺涼了,最小的這個撅著小屁股,一個勁往奶奶臂彎里鑽。
他們可能以為奶奶只是睡著了,自己也哭累了,就這樣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