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帶來的是熱量的流逝。
暖起來?
幼女隨著小短腿步伐的前進,寒風太過無情,那股仿佛由血脈當中升騰的暖意也被漸漸剝離。
凜冽冰冷之風拂過,即使這風微弱至極,但那冰冷的溫度依舊讓它宛如利刃划過幼女的肌膚,若是普通人穿著單衣,恐怕不需多久,皮膚便會被凍傷。
隨後就是體溫極速下降,低溫症隨之而來。
體表冰冷的觸感讓小瑟莊妮感到自己徹底麻木啦。
稀稀落落的雪松林之上,還時常有被風吹落的雪堆從天而降,要不是瑟莊妮的反應快,躲閃的快,說不定還會被雪堆砸倒。
雖然瑟莊妮還在想辦法往高處走。
但她她是真的找不到路,她此刻真想停下腳步了。
眺望著遠處的雪山,幼女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也許並不是那麼無所不能,自己也許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無懼寒冷。
「到底……還有多遠?大哥?祖母?你們在哪?你們在嗎?」
大聲呼喊了一句,幼女左顧右盼了一番,雪地反射太陽光讓她的眼睛感到很不舒服。
她從未感覺過,世界是如此的不友善。
瑟莊妮後悔了,她不想繼續往山上爬去了,她想回家,坐在家中爐壁的旁邊,興許還能叫老哥煮上一碗滾燙的肉湯,裡面絕對有煮的軟爛的雪地兔肉塊!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這山就根本沒有明確的山路,她也根本找不到上山的路。
回家?想到這裡,幼女心中升起一絲意動,她往自己身後一看,雪地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路!
飄落的雪花已經快要將她之前踩出來的小腳印給重新覆蓋了。
哎呀,我好像忘記了下山的路誒!幼女的小腦袋瓜子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進退……兩難!
嚴寒讓強大的三歲寒冰血脈都直呼受不了,幼女抱住自己裸露的雙臂,企圖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暖和一點,緊接著她繼續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大哥?祖母?你們在嗎?我知道你們在的,我不參加冰脈試煉了!因為我要被凍死了,累,冷……」
稚嫩的聲音在雪山之上響起,聲音觸碰到山壁之間形成了些許回音。
幼女滿懷期待的站在一株雪松下方,然而卻沒有人回應她,就在她準備再次開口呼喊的時候。
「嗷嗷~」
「嗷~」
一聲聲狼嚎聲很快就堵住了瑟莊妮的嗓子,幼女當即閉嘴,站起身咬著牙繼續往高處走去。
而在她身後,希簡冰藍的眼眸當中不存在任何感情,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經在打退堂鼓的瑟莊妮那單薄的小身影。
雛鳥的呼喊根本無法令她的內心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瑟莊妮……不要怪我,這是必要的,等你長大以後你就明白了,在弗雷爾卓德之上,力量……也唯有力量才是最最重要的,任何事情都需要它,當你感受過力量帶來的一切時……」
喃喃著,希簡依舊如同老練的獵手一般不著痕跡的吊在瑟莊妮的身後跟蹤著,幾個縱躍間,她便輕鬆立於高大的雪松之端,輕易就不讓幼女發現自己的身影。
直到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
「噗通!」
只見在雪地當中行進的幼女腳下突然一個踉蹌,隨後猛地栽倒在雪地當中,小小的身影頓時一動不動了,緊接著就失去了聲息。
「?不會吧?」希簡見狀心中一驚,下意識便要從雪松頂端一躍而下,但很快她就制止住了自己的行為。
希簡冰藍色的眼睛宛如鷹隼般直視瑟莊妮跌倒的身影,在那麼遠的距離,幼女跌倒的背影只有螞蟻大小。
但她依舊發現了些許端倪。
她微眯起的冷色眼眸中浮現出了耐人尋味的味道,希簡看著這一幕,心中莫名浮現出來一個判斷:小瑟莊妮……她不會再裝吧?我得再看看!
希簡表示,三歲的小瑟莊妮如果真的是在裝,那麼自己會為之欣慰,因為表明了這所謂的試煉是行之有效的。
在戰鬥當中裝死保存體力,等待敵人上前隨後絕地反擊,這本就是一種戰略,希簡年輕時也遇到過使用這種辦法來反擊自己的敵人,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呢。
即使小瑟莊妮只是用這種方法試探究竟有沒有人跟著自己,希簡依舊欣慰自己的孫女三歲就能學會了這些。
希簡凝視瑟莊妮一動不動的身影耐心的等待了兩三分鐘,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心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心中耐心被快速轉換成去扶起幼女將之帶回部落的衝動以及關心。
就在這位戰母等不下去準備從樹上一躍而下的時候 ,那個小小的身影動了。
希簡見狀立即強行止住自己的動作,腦袋也不由自主的歪了歪,那張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她喃喃評價:「耐心不夠!」
「好冷,祖母和大哥他們真的就把我丟在這裡了?我才三歲!我被丟掉了……」幼女屁顛屁顛的從雪地當中站了起來,將自己身前的雪拍了乾淨,她四處張望了一番,有些失落。
四周的環境依舊如舊,滿地的冰雪以及遠處的雪松林。
瑟莊妮已經確定了沒人跟著自己,不然自己倒在雪地當中了,他們不可能不出來的。
我沒有辦法了,只能繼續了。可是……真的好冷,好累。
感受著身體上的折磨,小瑟莊妮想好好哭一下,但想到自己就算哭,嚎啕大哭,這裡也沒人看得見,也沒人回來勸慰自己,想到這裡,她想想哭泣還是算了吧,她只能繼續爬山。
直到幼女看到在冰天雪地當中,遠處有一抹炊煙在裊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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