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縮著肩膀,整個人都貼在牆上,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另一邊。
最終還是李承雲受不了,他咬著牙齒起身,緩步走到姜舒綰面前。
盯著姜舒綰,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青杏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還以為他要做什麼,沒想到李承雲只是在姜舒綰身邊蹲下,然後一臉痛苦的把手伸向那些瓜子皮。
仿佛在進行一項極其艱難的任務,他的每個動作都是僵硬的。
等他一臉嫌棄的撿完,他整張臉都綠了。
姜舒綰悄悄笑了。
「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心裡腹誹著,姜舒綰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戲聽完了,瓜子吃完了,人也收拾了,自然也該回家了。
老太太院子。
「過幾天皇貴妃生辰宴,我們一定要格外小心謹慎。」
坐在軟墊上,老太太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老侯爺。
老侯爺點點頭,說,「母親最近染了風寒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聞言,老太太點了點頭,年紀大了,就算姜舒綰天天食療給她補著,老人家精神頭還是不比以往,如今她很少出去交際了。
家裡家外如此都是姜舒綰在管。
溫氏也在小佛堂不出門,皇貴妃生辰宴老侯爺要上值,只有姜舒綰一個人參加。
柳雲煙……
嗯,柳雲煙連參加這種家族會議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皇貴妃生辰宴了。
「小姐,聽說柳姨娘把屋子都砸了,說想參加皇貴妃生辰宴。」
聽著青杏小聲匯報,姜舒綰沒著聲,再看老太太擔心的看著她,便站起來說,「老太太放心,如今上京城的貴人們對孫媳都友好的很,又是皇貴妃生辰宴,想必沒人會為難我。」
老太太點點頭,說道,「還是要小心些,高皇貴妃最近得寵的很,加上又新晉了位份,所以這次生辰宴辦的比較大。」
「我們侯府與佑王、佑王妃終究不睦。」
「是,孫媳知道了。」姜舒綰應道。
等一切商量妥當,姜舒綰就去庫房給皇貴妃選生辰禮。
皇貴妃就是之前的高貴妃,大皇子李承佑生母,自從被老皇帝升了位份後,這位皇貴妃在後宮的地位隱隱有超過皇后的趨勢,比起她,更該擔心的是皇后和太子妃。
想起太子妃,姜舒綰下意識蹙起眉頭。
太子性格軟弱,有小智而無大謀,之前太子一直想拉攏裴宴之,不成後也沒什麼舉動。
倒是一娶了太子妃,太子就鼓動李承雲和她接觸,這裡面要說沒太子妃的算計她是不信的。
尤其之前在戲樓她還和太子妃一起喝了茶。
自覺告訴她太子妃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小顧將軍……」
站在窗邊姜舒綰喊了一聲,小顧將軍就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閃身到她跟前。
「縣主有什麼吩咐?」
「我二妹妹那邊可有什麼動向?」
「沒有,最近二小姐工坊出來的羊毛製品銷量很好,太子妃和葉靖宇都很開心,太子妃還賞了二小姐好些東西,說皇貴妃生辰宴要帶二小姐參加,不過二小姐聰明,知道皇貴妃、郭雅琴最近如日中天拒絕了。」
「還算她聰明。」
姜舒綰點點頭,姜瑤如今懷著七個月的身孕,真要去生辰宴,那真是壽星宮上吊找死了。
很快就到了生辰宴那天。
圓月十五,一輪明月高高掛在空中,空氣中傳來桂花陣陣香氣。
皇貴妃生辰宴,宮裡宮外內外命婦基本都到了,皇宮門口各種馬車首尾相連,一時間竟看不到盡頭。
姜舒綰在距離皇宮門口還有一個街口的位置停下,宮門口擠的很,與其坐馬車不如走過去。
與她一個想法的人很多,南安郡主李玉妍就是其中之一,只見她一身勁裝,從馬上跳下來,腰間還別著紅色馬鞭。
盯著她,姜舒綰眨巴了一下眼睛。
自上次宮宴一別,她和李玉妍大半年沒見面了,聽說李玉妍最近改變很多,以前她都住在宮中,宮宴後就開府別居,住進了郡主府。
而且,以前李玉妍的打扮也是偏貴女風格的,長裙珠翠首飾,除了性格潑辣,看起來跟上京貴女沒什麼區別。
如今她倒是放開了,想穿什麼穿什麼,比如皇貴妃生辰宴,她直接一身黑色勁裝就來了,頭髮用寶石頭冠全束了起來,英氣勃勃的臉上滿是朝氣。
不過脾氣還是沒變,不高興的時候還是喜歡用鞭子抽人。
「姜舒綰?」
李玉妍也看見姜舒綰了,她臉上一僵,手下意識往要往腰間的鞭子摸去。
靶子就在腰間,瞬間就摸到了,卻無論如何抽不出來。
用手壓著鞭子,李玉妍目光在姜舒綰臉上掃視一遍,她心裡五味雜陳,又恨她,又有點其他什麼東西。
最後,她冷哼一聲,一個甩頭大步往前走。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要打過來。」姚志傑的姐姐姚錦書看李玉妍走了,連忙鬆了一口氣,她身邊還站著裴姝姝。
裴姝姝也鬆了一口氣,「聽說南安郡主最近越發肆意妄為,陛下依舊寵著她,嫂嫂我還是小心點,躲著她吧。」
姜舒綰點了點頭。
其實她從來沒想到和李玉妍作對,都是李玉妍自己碰上來的。
「綰綰,前面有幾位相熟的夫人,我帶姝姝去認識一下。」姚錦書說完,帶裴姝姝往前面走了。
姜舒綰溜達著慢慢往前走,沒幾步,就看見李承雲一身錦衣華服的站在路邊。
想起前兩天一盤瓜子皮,姜舒綰小跑上去,剛拍了李承雲的胳膊一記,就看見前方走過來三個人。
竟然是以鎮國將軍府為首的三大將軍府的少將軍。
「少將軍。」
姜舒綰眼睛一亮,連忙向他們招手。
東來街的事多虧了他們,東來街事畢後,姜舒綰還專門派人送了些禮物過去,三位少將軍都沒收。
這次看見姜舒綰,三位少將軍也當她是個隱形人一樣,只跟李承雲聊了幾句就走了。
他們全程一個眼神都沒給姜舒綰。
姜舒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