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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庫房被鎖,與他共處一室

2024-08-10 01:06:13 作者: 桑桑必順
  正堂內,郝長安剛卸下行囊就聽說了謝希暮的遭遇,乾淨衣裳都沒換一身就來了謝家。

  「二公子,這是主子托我給您送的,主子說了,日後二公子在政務或學業上有何困惑,隨時可以來找他。」阿梁見郝長安風塵僕僕的模樣,還有些於心不忍。

  「二公子,主子還是很欣賞您的,日後就作為學生,好好受主子教導吧。」

  阿梁將書本遞了過去。

  郝長安愣了愣,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翻開書本後,神情在一瞬間變得黯然,腦子裡快速閃過謝希暮巧笑嫣然的模樣,大起大伏後,終究化為灰燼。

  「噗——」

  「你這也太損了吧。」

  趙宗煬翹著二郎腿,早已看穿,「你將續傳燈錄給了郝長安,這續傳燈錄里有一句話,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謝十郎啊謝十郎,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卑鄙嗎?」

  謝識琅抬眼掃過去,「我卑鄙?」

  「是啊。」趙宗煬似笑非笑,「你告訴郝長安,希兒對他是流水無情,勸他放下,但你怎麼就知道,希兒是真對他無情呢?」

  謝識琅泰然自若,「郝長安是個聰明人,話說清楚了,才不會執迷不悟,更何況他與希兒幾面之緣,哪裡有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見色起意?」

  趙宗煬上下打量他,「你不覺得這話不像是一個叔叔該說的嗎?」

  謝識琅無聲瞧著這人,「你要說什麼?」

  「謝希暮不是你真正的侄女,在你眼裡,她是個女人,對吧?」趙宗煬恍若高深,「謝十郎,其實你若是同我說實話,作為兄弟,我是不會看輕你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茶里我可沒摻酒。」謝識琅移開眼。

  「好好好,給你一個坦誠的機會你不要,就當我沒提過。」趙宗煬擺了下手,「爺先走了。」

  阿梁正好回來,「主子,剛送完郝二郎,大姑娘派人來稟,庫房裡的長命鎖不見了,她記得先前是您放的,想讓您過去幫忙找一下。」

  「長命鎖?」謝識琅蹙眉,印象里似乎是有這玩意,「她要這個做什麼?」

  阿梁:「郝大夫人送禮去了朝暮院,應當是賠禮道歉的意思。」

  趙宗煬嘖了兩聲:「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謝識琅表情平淡,「你去送端王,我去庫房。」

  阿梁慣來周全,「那長命鎖還是早年放進去的,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屬下送完端王去京城裡再打一把吧,若是沒找到,也可以備用。」

  謝識琅頷首。

  「姑娘,這真的可行嗎?」

  主僕蹲在庫房外的草叢內。

  小釗瞧著正在教育大黃狗的謝樂芙,隱隱有些擔憂。

  「放心好了,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最會逗狗了。」謝樂芙摸了摸狗頭,看了眼庫房裡費勁搜尋的倩影,哼道:「聽說謝希暮最怕黑了,這回我就要讓她長記性,看看誰才是謝家的姑娘。」

  小釗臉上的腫脹都還未消,上回明慧的事情,她早就看透,朝暮院那位比她家姑娘聰明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可嘆老族長派她來守著姑娘,也不知道這回能不能成。

  「好了,將那看門的小廝喊過來,我都已經使好銀子了,等咱們溜了,他就把狗放了。」謝樂芙還得慶幸上回在謝希暮妝匣里摸了兩根金簪子,不然養父母塞給她的銀子早就花光了。

  「是。」小釗喊來了人,和謝樂芙貓著腰離開。

  殊不知這一切都盡入旁人眼底。

  庫房裡置了數列高架,謝希暮一一瞧過,都沒發現長命鎖。

  最後視線落定在一個被白布掩著的大紫檀木箱子。

  就算庫房每日都有人來整理,這白布也不該一絲灰都不落。

  謝希暮好奇地揭開了箱子,裡頭的玩意兒倒是眼熟得很,從幾歲時玩的撥浪鼓,到謝識琅親手給她做的小木馬和蹴鞠,她幼時用過的面巾都整齊疊成了一沓,看得出是有人按規律整理過,且時常翻看。

  若真有這麼個人,那謝希暮想不出還有旁人。

  「希兒。」

  謝識琅邁入庫房,瞧見小姑娘起身,腳邊用白布蓋著的紫檀木箱子虛掩著。


  「小叔叔,那長命鎖我實在找不著了,是不是打擾你和端王議事了?」

  謝希暮走了過去,神情抱歉。

  「我們已經議完了。」

  謝識琅又掃了眼那箱子,遲疑著開口:「你……」

  「小叔叔,那裡頭怎麼有我兒時用過的東西啊?」

  謝希暮好奇:「該不會是你整理的吧?」

  謝識琅頓了下,極輕地嗯了聲。

  「噢——」

  謝希暮倒是不按常理問下去,笑道:「那咱們快些找長命鎖……」

  「汪!汪!」

  一陣犬吠聲打斷了謝希暮的說話聲,只瞧一隻大黃狗朝庫房狂奔了過來,身子正好撞上了庫房大門,只聽砰的一聲——

  門關了。

  因著庫房內收藏的是珍寶,怕風吹日曬,故而庫房沒有窗子,天光亦無法穿透。

  庫房內登時黑了下來。

  謝識琅還沒意識到別的,「哪兒來的狗?」

  謝希暮眼前是一片昏暗,甚至瞧不見男人的存在,嗓音抖了抖。

  「小、小叔叔……」

  謝識琅記起謝希暮怕黑,連忙摸索到門前的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門。

  他們,被關在了一處。

  「小叔叔。」謝希暮只感一陣刺骨冰涼從腳尖滾涌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身上的力氣迅速被抽乾,癱軟在地,呼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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