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這樣又過了數天,季迭眼神茫然越發強盛,除了本能抵抗著滾滾天雷,庇護下方,已經不去想其他的事,腦海中好像只有雷決的總綱,
而後,他又仔細感受著毀滅身體的雷霆。
觀察這些雷霆的力量,是由什麼形成,
又是怎麼爆發…或者是怎麼出力……
以人的眼光,視線去衡量它……這是一個人……
一個人……
「雷霆是一個人,雷決源於雷霆…雷霆是人的話,它怎麼出力的…」季迭已經把它當成了一個人,以這個視角去觀察,
觀察它的力量運轉,軌跡。
如何出力的,
可惜這不是一個人,不然說不好已經被他抓了研究了,現在只能神識緊緊捕捉著雷決的任何波動,
捕捉著它的『軌跡』,感受著進入體內的雷霆其中的力量,
很狂暴,
感受著……
而這樣的觀察確實讓他找到了一個新的思路,門徑,季迭已經忘記了時間,
在時間流逝下,捕捉到了這些靈力運行的軌跡!
這些雷霆裡面似有靈力,
原來雷霆也是靈力而成……就好像……術法……
「雷霆之力,雷霆之力。原來如此。」季迭眸子之內似有所悟,這樣的觀察之下,他身上法力,嘗試跟著雷霆之內靈力的運轉方式一起運轉,有模有樣學著,起初運轉的無比生澀,
因為雷霆終究不是人,學起來很艱難,過程經脈在炸裂一樣,不過效果卻是奇佳,在時間流逝下,他身上氣息越來越強盛,
某一刻爆發而出的氣息,竟然幾乎天人初期也不過如此,依舊不夠,
不夠……雷決和之前相比有提升,還是不夠,
他繼續觀看著雷霆,漸漸身上爆發出的氣息,甚至天人初期也要感到一些心驚,
而且還在增強,他體內隱隱有轟隆隆的聲音傳出,好像萬馬奔騰,又好像是雷霆的聲音,晴天霹靂!體內的法力幾乎一下子傾瀉而出!
而這麼一會時間,周圍雷劫已經稀疏,降落的間隔變長了,
「雷決,雷決!!」可那噼里啪啦,轟隆隆的聲音好像越來越強,源自季迭體內,他身體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因為法力模仿雷霆內的靈力運轉方式,肉身也出現了裂痕,但眸子卻是帶著振奮,突然間一抓之託著造化之爐,隔空往頭頂正下來的雷霆,激射而去。
轟隆隆的聲音迴蕩,在這一擊下,那天空之中連天人初期都要心驚,全力抵抗的雷霆,直接粉碎當場!!
這是十六倍的力量,而且只是他隨手一擊,
時隔了幾十年,他的雷決,終於在此一刻踏入了第四層!
「這就是……雷決第四層……」季迭氣喘吁吁,
哪怕他如今的法力,在這樣的狀態下,也堅持不了多久,法力不夠。
短暫歇息後,抓出了大量的曼陀羅花吞噬,恢復著體內的法力,氣息也漸漸平復,季迭暫時顧不得關注這些,又進入了乾坤葫蘆一趟,出來後,他體內的狂暴之意沒退,
而他也第一時間注視下方,
經過了三年多的時間,坐在下面的姜墨離,在又幾天的時間,身上的煞氣似已到了一個閾值,
一直到他注視過了差不多半個來月,周圍的血海,都好像朝著她涌了過去,她身體似突然成了一個漩渦,源源不斷接受著那令元嬰修士都要恐懼,天人也要退避的煞氣。
在這個過程,她原本就煞白得小臉,變得更加煞白,
黛眉也緊緊皺了起來,好似在承受什麼痛苦一般,單薄的嬌軀,在微微顫抖,那些煞氣似乎要把她全部吞噬,
源源不斷進入她體內。
季迭默默注視著,這個時候無法去阻攔,反而會添加倒忙,但抓著造化之爐的手掌卻有些顫了一下,
直到這樣在他注視了不知多久後,
那血海之內,三年多時間一動不動的單薄嬌軀,好像體內隱隱有什麼東西破碎!
更有一股恐怖的煞氣,突然自她體內擴散而出,那樣的氣息,已經超越了元嬰大圓滿。
「天人初期。」季迭喃喃,注視著下方的身影,
那股氣息剛一出現,好像影響了天地,向天地證明,原本就烏雲萬里的天穹,這下子又有新的雷雲凝聚而來,
匯聚入了本來的雷劫一樣,
原本就是天人初期,也要心驚的雷劫,在兩重雷劫的疊加下,
雷雲之中的氣息更加恐怖,天人初期都要顫慄。
「怎麼回事!」
「這氣息,好恐怖!」
「發生了什麼,這雷劫怎麼突然增強了!」
三年的時間,原本被趕出去的諸多姜家天人,都有些麻木了,但也就在這突然的變故出現後,全部表情跟著齊刷刷的變化。
察覺到了明明已經很恐怖的雷劫,突然又有新的雷雲籠罩而來,
讓那雷劫的氣息,似跟著直接翻了個倍一樣,
疊加在了一起的氣息,就是在場的天人中期,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的寒意,
的的確確是寒意。
「我們的雷劫疊加了,雷劫威力也翻倍了。」而這樣的雷劫,饒是季迭神情也凝重,不過很快恢復如常,注視向下面的身影,
在這一會,她緊閉了三年的眸子,跟隨著睜開,修為越來越高,身上冷意,越明顯,季迭不敢浪費時間,第一時間抓著她在那天空之中的雷劫宣洩之前,進入了乾坤葫蘆之內。
也就在兩人消失之後,那天空中的雷劫攀升的氣息,又慢慢降落,有烏雲在退去,上面的威勢,
重新恢復了原先天人初期差不多樣子。轟隆隆的雷光,也在幾個呼吸的時間重新覆蓋了姜家古樹所在,
也虧得這古樹極為堅硬,整整被雷劈了三年,也依舊屹立在大地之上,沒有倒塌。
而短短几個呼吸這雷劫氣息一起一落,自然遠處的諸多姜家修士又不淡定了,
「見鬼了見鬼了,這小子的雷劫什麼時候會結束!」
「這雷劫變臉就和翻書一樣,氣息一會高一會低,玩一樣!」
三年下來,這些姜家天人基本已經麻木了。
連雷劫持續了三年這樣的稀奇事都能夠遇到,別說其他的了,感覺現在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更多得是一個個盯著那雷劫,有些抓狂。
都懷疑這雷劫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只是在乾坤葫蘆內,季迭時而皺著眉,時而舒開。
「這麼嚴肅做什麼…我現在天人初期了…而且這些煞氣,現在已經算是我的意境…一條另類的意境。」姜墨離控制著身上的冰冷煞氣,極力壓制著煞氣對於心境的影響,柔聲一笑,在她突破天人後,那煞氣好似是天人都要心驚。
只是季迭擔心的也正是此。
她體內的煞氣,在她突破天人後,更強大了,如果反噬……
不過現在她能夠控制住,那倒是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天人啊,我也要儘快晉升了,我還只是一個元嬰呢。」季迭故意露出了一些失落逗她,不過他距離晉升天人確實還有一定的距離,
肉身晉升氣血也是。
太耗費時間,精力,甚至可能比突破天人還難,要跨入要把體內的血液,三成轉化為蘊含精氣的不滅血,才能晉升氣血初期,這需要大量的精氣,
短時間根本不可能做到。可以提升氣血的東西,少之又少,
除非又和當初那樣,得到不滅血,或者類似於祖巫的不滅血,
但這些東西太少了,不會再有那麼好運了。這也就是他之前沒有急著衝擊氣血境的原因。
「你和我,誰突破天人,都是一樣的。」因為煞氣的原因,姜墨離語調明明是冷的,猶如冰封一樣,可裡面又蘊含了柔情,指尖有血氣跳動一樣,
「不過提升肉身的東西,我知道在藥田之內,有不少的萬年血參,此物可以提升你的肉身之力,」
「氣血境是肉身第五境,我記得在一些古籍中記載,此境需要大量的氣血,把身體之內的血液,全部轉化為蘊含精氣的血液,那些萬年血參可以提升,
不過要等我晉升天人中期,才可以一試,這麼多年強者積累的煞氣殘留,我全部煉化之後,就是天人中期,晉升了天人,那些煞氣,我可以煉化的很快。」
「萬年血參…在姜家的藥田內麼…待會我去試試…」季迭眸光微動,
萬年血參,他卻是沒有聽說過。
他對於靈藥的知識還是在天道宗來的,其實現在已經隱隱跟不上了,五轉丹藥的靈藥,認識的不多,更遑論這些東西,
不過也是相信她的,
而這次的雷劫,差不多隻維持了兩個月不到,天空之中的雷雲,就都已經消散,原本停留在天空中的雷雲,也在朝著四面散去,
如同一曲落幕,整整持續了快四年的雷雲,總算把天空本來顏色還了回來,
「雷劫,沒了?」
一直在等待這一幕,可現在這一幕真的出現,無數姜家修士,有些不適應,
不過出于謹慎,還是沒有第一時間過去,事實也正是如此,幾乎只過了兩三個呼吸,
那雷劫又重新聚攏在了一起,
「該死啊該死,這小子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這雷劫不會一直跟著他,沒完沒了了啊!」
「天殺的。」
雖然極大的不滿,可一個個姜家天人也只能嘆息著繼續等待,
只是這一會在雷劫內,季迭卻目光轉動,也極快到了一處大陸之外,站在了上空,盯住了前面一處屏障,
這就是姜家的藥田所在,也就是姜墨離說的那個萬年血參的位置,
在兩人旁邊的雷劫,威力已經快要天人中期了,極為接近,可依舊奈何不得那些,之前暫時要為姜墨離護法,現在倒是可以去試一試,
「藥田……」季迭眸光動了動,之前他就感覺到在姜家之內察覺到有很多地方有陣法存在,
「嗯,差不多有三株,不過藥田設置有陣法,我天人中期後,可以試著打開。」姜墨離在他身旁,
「我試試。」季迭沉吟抓著造化之爐,蠻魔臨世,已經全部一起施展了,長呼吸,雨意之圓轟在了上面,
在他突破元嬰後期之後,法力,實力,都比起當初有了很大增強,
屏障依舊安然無恙,
不過這一擊具體的威力,恐怖的是裡面的那種雨意,本身這圓的攻擊力,算不得多強,
在雨意不斷的磨滅下,那屏障的光芒,黯淡了一成左右,
「看來是可以磨滅的!」季迭長呼吸,只是體內的法力,已經不足以支撐第二次這樣的攻擊,需要修養一陣,
差不多花費了一年的時間,那屏障之上的光芒,已經極為黯淡,
在幾百個呼吸後,被雷霆轟隆隆劈落,徹底破碎,在這期間,姜墨離已經在乾坤葫蘆內,繼續吞噬剩餘的煞氣,
那些血海之內的煞氣,被他收進了乾坤葫蘆一成,
等她吸收完之後,又可以繼續收進去給她,
這樣一來雷霆的威力,倒是大大減小了許多。
他窺天之雨,也在第一時間覆蓋了裡面,看到了裡面占據了一片大陸的藥田,還有無數的靈藥,都是一些極為珍稀的靈藥,什麼化嬰果,這些裡面都是成片的栽種,
無不透露出財大氣粗幾個字!
不過沒了屏障的庇護,滾滾的天雷也轟了下來,
有很多靈藥都在一瞬間遭了殃,
但他雨水已經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姜墨離說的萬年血參所在,剎那間出現在上空,神情動了動,把這方圓幾十里的靈藥,一抓連帶著泥土,一起抓了上來,
也沒急著查看,全部放入了儲物袋,又去把剩餘的靈藥全部收取,所過之處,地面只剩下了光禿禿一片……僅僅十幾個呼吸,這片大陸之上,哪裡還有靈藥的影子,
不管什麼靈藥,都統統被季迭收了,
姜家苦心經營的靈藥,就全部進入了他儲物袋之內,
「這就是,萬年血參了麼……」季迭也沒負罪感,手中抓著一根足足有成人手臂粗的蘿蔔一樣之物,上面還帶著新鮮的泥土,剛才土裡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