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不去找那些陰魂,直接「輕裝上陣」,
這場歸程也註定要耗費不短的時間。
在這期間,四周面對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也沒什麼聲音,
他帶著的小貂,還有帶路的陰魂,只有前者偶爾會說說話,
只是看到季迭在趕路,還在修煉,魅晨就不分心打擾他了。
另外一個則是不敢開口,
如此快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周圍就真的只剩下風的聲音,來自偶爾掠過的罡風,
這片空間似乎看不到任何的活物,身處虛空,周圍從來都是一片徹底的黑暗……
聽不到什麼聲音,很安靜,偶爾有季迭的聲音,
「之前此魂,去了五六年,回來也用了五六年時間,不過這還是因為對方再找出口的緣故,走的並非算是直線,我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修士的記憶是極好的,有那陰魂,給季迭指路,要返回之前的地方,並不困難,不過長期處在這樣的場景,如果是其餘修士,甚至很有可能被逼瘋,
在這片空間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十幾年估計都有了,季迭已經習慣,也正是如此,心中越發急促,神情冷峻,速度差不多全開了,帶著小貂和那名陰魂,
不時往嘴中吞噬一些精血。
「不知道要多久能出去。」小貂修為已經到了瓶頸,也沒繼續修行,而是留在了外面,髮絲在風聲中不安的飛動。
對於季迭的速度,最初的心驚後,就恢復了平靜,神情也恍惚,遙遙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面時,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築基。
現在也就百年不到的時間,罷了……
「差不多一年不到吧。」季迭長呼吸,一直看著前方,一路帶著一人一魂,往之前那陰魂找到的那處出口而去。
一年的時間,對於修士而言,並不長,對於天人修士而言,十幾年的時間,也差不多只是打個盹的時間罷了。
只是,現在局勢和之前的不一樣……
這樣差不多已經在虛空之中穿行了半年,
確實和他預料差不多,哪怕季迭的速度,是遠遠超越了之前那陰魂,
哪怕帶著他人也一樣,需要的依舊不少,
在這期間,他也繼續用法力,凝練著體內的第五個元嬰,
可惜之前煉製的丹藥,已經吃完了,五轉丹藥,他一兩年的時間,就煉製了兩爐。
現在他身上還有的提升法力之物,也就只有曼陀羅花,雖然效果弱了一些,
不過第五個元嬰,已經慢慢凝實了,
陪伴他的只有風聲,
一直過了差不多快一年,
「大人,應該就是這片空間,我在此地,留下了一些手段。」那名陰魂恭敬開口,在前面的空間,有陰氣波動,很顯然是他留下的記號,
「分開去找找?」魅晨掃視了一圈,提議,只要在這附近,要找到並不困難。
「不用,這片空間附近麼!」季迭閉上了眸子,周圍都是淅淅瀝瀝的雨水,已經覆蓋了萬里,尋找他所說的那個出口,
以他的神識範圍,只是在差不多十幾個呼吸後,就把附近十幾萬里之內,都搜尋了一遍,也突然看到了,光亮,
光……虛空之中,都是黑暗,
這不屬於這片虛空的光亮,太顯眼了,
「出口。」很明顯,那裡,就是之前的出口,
季迭壓下心中的波動,一晃帶著一人一魂,消失在了原地,只在幾個呼吸時間,就到了那光亮來源,站在了前方。
這片空間,不止是一個窟窿,而是有很多,透過那個窟窿,有外面有嘩嘩的聲音,還有藍色的天空,陽光照射了進來,
虛空,其實和正常的世界,好像就隔著一張薄紙,
這窟窿,就如同紙面破損了一些,
如果是晚上,可能就沒有那麼明顯,但也正好現在是白天,才能這麼顯眼。
「到了。」小貂當然能夠感受到那邊的情景,
僅僅片刻,在那窟窿之外,天空蔚藍,位於一處一望無際的海面,周圍殘留著一些恐怖波動,有,嘩嘩的聲音,
僅僅在片刻之後,三人的身影,就如同出現在了外面一般,看著四周,立在了海面之上。
十幾年過去,此地正是當初那場大戰之地,
這麼多年,空間依舊沒恢復。
周圍有很多的窟窿,虛空之內的罡風,不斷從裡面湧出來。
「望古海麼……果然是之前那裡。」季迭也把那陰魂,收進了萬魂幡,也看著四周空間,窺天之雨已經擴散而出,這裡的空間,當然是熟悉的,也慶幸這些空間沒恢復。
之前他進去,是被那祖巫,強行以某種術法,傳送進去了……出來時,卻是藉助那些窟窿,
不然以他的實力,想要破碎空間出來,根本做不到,
這也算是誤打誤撞,
「好像,有人一直盯著你。」小貂慵懶的站在一旁,神識察覺到了什麼,
這嬌媚的聲音,憑空在千里之外響起一樣,
「他果然從這裡出來了!」
「那位大人說的沒錯!」
此刻在二人千里之外,幾名元嬰修士,神情微微一顫,耳邊好像只剩下了這聲音,心中驚悚,第一時間,想要捏碎什麼東西,
只是幾個元嬰而已,僅僅在片刻的時間,
季迭就詭異的已經站在他們之前,大手一抓,幾人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他控制住,
「人族,天北的修士,不過被種下了奴印麼,我問,你們答。」季迭鎖著眉頭,
「現在天北進攻天南了嗎?」
「我不會說的。」一名元嬰頗為硬氣,
只是很快慘叫了一聲,當場連著身軀,帶著元嬰,一同崩毀,
還剩下的一名元嬰神情驚悚到了極致,
「你呢?」
「大人,我什麼都說。」
「現在外面的情況,一字不落說出來。天北和天南之戰,打起來了沒有!」
那元嬰不敢有疑。自己的同伴,當著他的面,就這麼死了,詮釋了硬氣的下場,他哪裡還敢硬氣,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天北所有勢力天人,在幾年前的時間,都已經南下了。」
「天北天人在幾年前,一舉南下,進攻天南?」就這麼幾個呼吸的時間,季迭神情很晦暗,周圍的空間,都好像降低到了冰點,
不安,他現在很不安,
那些祖巫,不知道現在恢復沒有,
是他們帶隊?
可此人連祖巫都不知道,
「是,大人,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在這裡看著你。」
季迭神情晦暗,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不敢浪費時間,帶著小貂,一瞬間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回天南!!
他的速度幾乎全開了,
他神情之上的火急,魅晨當然能察覺,抿著唇沒有開口,她也聽出來了,局勢似乎很不妙,
「如果那些祖巫,真的有第二步,我們怎麼辦?我們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躲起來,我有一件仙器,他們進不去。」季迭窺天之雨放出,尋著一個方向,精氣宣洩,
「我現在擔心他們恢復了…應該,不會,不然我們這麼多年不會沒事…」
但一切的情況,還是要回了天南才知道,
「仙器?」魅晨愣了一下,又沉默了,似有心事,看著四周淅淅瀝瀝的雨水,
此地已經算是無人之地,平日裡很少有修士敢踏足,生活著諸多妖獸。
現在季迭一路飛遁,周邊雨水在望古海之內,不斷移動,在他龐大的氣息下,沿途之中,靠近兩人方圓萬里的妖族,全部在瑟瑟發抖,
就算元嬰同樣如此,全部驚駭不已,眼睜睜目送他的氣息離開,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只要它們不主動『尋死』,季迭也不管他們,一路南下,更驚動了不少藏在深海之中的大妖,
「好恐怖的人類,此人,天人大圓滿,天人大圓滿的人類,為何會出現在此地!」轉眼在一刻鐘後,在海水之下,一頭體型極為龐大,如同一座島嶼一般的龜形妖獸,卻是沒那麼鎮定了,把最近的幾百年的事,都反思了一遍,確認自己一直在閉關,根本不可能得罪天人大圓滿才是,
偏偏對方的氣息,離他已經越來越近,
他又不受控制,還以為季迭是衝著他來的,
他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嚴重,特別是當那股氣息,出現在它頭頂時,還特意往下看了一眼,
發現它了!
這一眼,平平淡淡,堂堂天人的大妖,竟然渾身湧起一股寒意,
只是季迭根本沒有停留,對於對方更不感興趣,一晃就卷著小貂繼續不見了蹤影。
一直到他的氣息徹底消失,那位於水面之下的大妖,才感覺元神的顫慄在消失,
「恐怖,實在恐怖!」
而這樣的一幕,自然在接下來的望古海之內,不斷重演,
季迭從天北極西,一路往南,跨越大半望古海,淅淅瀝瀝的雨水,不斷在移動,在快數天後,遠遠看到了前方,看到了陸地存在,是一大片的黑影,
那是一片大陸,
天南大陸,
陸地,到了,
這樣的速度,傳出去絕對會掀起極大的波動,
只在不久之後,淅淅瀝瀝的雨水,就差不多覆蓋了陸地之上,在不斷移動,
「天南大陸極北!!」季迭神情卻是越發冷峻,淅淅瀝瀝的雨水覆蓋之內,竟然沒看到修士,心中的不安,也越發嚴重,也不確定這是哪個修真國,繼續一路往南,一路之上,倒是能看到會有大戰留下過的痕跡,
依舊沒看到修士。
「竟然沒人!」小貂也察覺到了異常,心中頗為不安,
季迭神情冷峻,沉默,這樣前行了片刻,雨水之內,突然搜尋到了一個宗門,
和之前看到的宗門,建築破碎,山峰坍塌了,人去樓空不同,
這個宗門,他倒是看到了一些修士駐留,眸光微微動了一動,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僅僅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龐大的氣息,已經覆蓋了下方,
「好恐怖的氣息!」
「天人修士,天人修士!」
如今他的修士,僅僅是氣息下,哪怕天人都要瑟瑟發抖,何況此地連個元嬰修士都沒有,面色都是大變,無論是在做什麼,全部盯住了天空之中突然出現的身影,
「誰是主事的?」季迭冷冷掃了一眼,雨水把這幾十位修士,都已經覆蓋了,不需要回答,已經率先把一個金丹修士,從下方提了出來,
「你是誰,你是誰,天人修士,為什麼會在這裡,天南的天人修士,都已經,」這是一個老者模樣之人,驚悚的聲音,不斷從他口中傳出,
「天北之人?!」季迭眯著眸子,直接搜魂,
對方同樣也被人種下了奴印,只是種那奴印之人的修為,絕對不如之前的那等存在,
他可以抹除,憑藉他實力可以強行搜魂,他現在關心的是戰局,此人確實知道一些,
在慘叫的聲音不斷中,季迭神情卻是越發晦暗,
周圍的空間,也越來越冷,
「怎麼了?」魅晨抿唇,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已經能覺察異常,
「打起來了。」季迭說了一句廢話,此人在天北之中算是小嘍嘍,知道的信息很駁雜,不知道更多了,
「天南北部,都被占領了,天人之戰才是關鍵,天人之戰,輸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只是心情卻是更晦暗。
戰火已燃,燃到了天南,這些年的時間,天北所有大勢力,只要是金丹以上修士,都遷移到了天南,
宣戰了!
巫族也現世了!不再隱藏於幕後!整合了天北之力,野心暴露,
不止要控制天北,而是要一統天南天北。
哪怕天南其他天人勢力不少,又有姜家與姚家等等……提前覺察到了風聲,天人勢力基本聯合在了一起抵抗,
可有祖巫的存在,這一戰明明是弱勢方的天北,反而勢如破竹,
如今天南北部大部分基本已經被天北所占領。
至於天南北部的修士,勢力,
如果有投降的,會被種下奴印,永世為奴,如果不投降,則有諸多勢力被覆滅。
和當初天北的情況,所差不多,
現在投降,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