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君野不樂意了，「燕禛，你就不能輕點？小妍妍是個姑娘，她不會疼的嗎？」
池妍腳步踉蹌。
連小舅都看出燕禛抓她太用力了。
人群中，姜軟軟嘴角含笑，燕禛能誤會池妍和姜輕寒的關係，太好了。
這樣才能加快離婚的速度！
池妍被拉到一間客房裡。
門被關上。
男人沉步回來，那雙幽暗狹長的眸子，未曾離開過她一秒。
她不自覺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
他逼近，距離她十厘米，眼睫緩緩垂下，聲音比他的眼神還涼薄，「還沒離婚，請池秘書注意自己的身份。」
池妍一怔。
「一個男人，還不需要燕家的二少奶奶親自下水救，更不需要人工呼吸。」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姜公子快不行了，得救他！」
男人眼神暗了分，唇角更是牽起別有深意的笑，「姜公子？」
「不然呢？我該叫什麼？直接叫名字，不太禮貌吧？他是你兄弟。」
想了想，池妍又說：「除了燕家人，還有你的好朋友們，沒人知道我是你妻子。一個秘書而已，救個人又何妨？不會有人詬病的。」
老太太提過要公開她和燕禛結婚的事，她拒絕了。
如果註定要離婚，那她會悄悄離開。
她愛他，所以不希望他被世人詬病「離過婚。」
「這是你的解釋嗎？」他長指忽然挑起她的下巴。
「對，我的解釋。」
他清冷貴氣的臉驀地落下來，眨眼間，兩人的呼吸僅有一厘米的距離。
她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這個男人，無論看多少次，她都會心動。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他要吻她嗎？
他不是說，不會再碰她嗎？
「池秘書，倒是從未發現，你這麼擅長勾人。」
她愕然。
他笑了，眼角的淚痣在吊燈下閃著冷白的光，真好看，他太好看了，只是說的每個字都像刀子，狠狠扎她心口，「邊君野，姜輕寒，下一個會是誰？」
池妍眼中蒙上薄霧。
原來，他不僅不喜歡她，還認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跟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跟他們怎樣，我不在乎，但沒離婚前，你不能給燕家招黑，記住了？」
不在乎嗎？池妍酸澀一笑，「好，我記住了。」
他長指重重碾過她的雙唇，她吃痛，身體顫抖了下。
他放開了她，「去洗澡，把衣服換了。」
是命令。
池妍眼圈漸紅，「我去洗，也會努力不給燕家招黑。那你呢？作為我法律上的丈夫，你是不是應該跟姜小姐保持距離？」
他睨著她的眼神薄涼透骨，「你確定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池妍低下頭，默默進了浴室。
是的，他不愛她。
她沒資格提意見。
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白色的內搭裡衣早已濕透，粉色的胸罩若隱若現，令人想入非非。
池妍大驚。
原來，她走光了！
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嗎？
是，的確給燕家丟臉了。
早知道，她就不為了下水方便脫外套了。
洗澡時，池妍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
只有這一刻，她心裡才不會壓抑沉重。
寶寶，媽媽會努力的。
只要能讓你得到父愛，媽媽可以拼命。
吹乾頭髮，披著浴巾出去時，男人竟還沒走。
床上放著一套女士衣裙。
她想了想，說：「能麻煩你去最西邊的客臥里，拿我的長褲和襯衫過來嗎？我住在那間屋子裡，東西也都在那裡。」
燕禛表情淡淡的，「不穿裙子？」
「嗯，我習慣了穿褲子，裙子不適合我。」
上學時，她也愛穿裙子。
但現在，她看到裙子就很害怕，沒有安全感。
在他失明後沒多久，就因為她穿裙子，走路不方便，沒來得及扶住跌倒的他，導致他腦袋磕到桌角，流了很多血。
自那以後，她再也不穿裙子了。
為了方便照顧他，她把最愛的高跟鞋全收起來了，只穿平底鞋。
她在心底發過誓，不會再讓他磕破一塊皮。
三年來，她做到了。
燕禛聲音淡淡的，「等著。」
池妍等了會。
男人拿來一套衣物，是她的。
很保守的款式，白襯衫，天藍色牛仔褲，還有一套她的內衣褲，胸罩是白色的，帶著一圈花蕾。
明明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此刻她卻覺得臉頰發燙，低頭不敢看他，小聲說：「謝謝。」
他沒回答，轉身離開了。
池妍換好衣服，重新回到宴會廳。
正好碰上燕老太太在圓舞台上發言，「今天邀請大家來玩，主要就是跟大家宣布一件喜事，如你們所看到，我的孫子阿禛終於重見光明了！
這三年，是他的低谷期，經歷過背叛和白眼，也經歷過真情和感動，作為他的親奶奶，我在這裡想鄭重感謝池秘書，感謝她三年來的付出！」
池妍為之動容。
老太太答應過她，暫時不公開關係。
但還是不想她受委屈，在這裡提她的名字。
賓客們皆看了眼池妍，許多人心想著，這位秘書真心不錯，工作能力強，長得也溫婉素雅，打扮乾乾淨淨，從不譁眾取寵！
倒是燕禛身邊那位姜家小姐，挺膈應人的。
誰不知道，三年前她把燕禛甩了的事？
燕禛病一好，她立刻就黏上來，也太現實了！
老太太還在發言，「接下來，祝大家吃好玩好。我讓琴師彈幾個好曲子，大家有想要邀請跳舞的對象，就抓緊吶。」
池妍看到老太太偷偷跟自己使眼色。
她明白。
是想讓她邀請燕禛跳舞。
她倒是想。
可他身邊站著姜軟軟，他想共舞的對象肯定是姜軟軟。
「池小姐，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姜輕寒伸來的手很白很修長，骨節分明，和他的臉一樣漂亮。
池妍看到來人，怔了怔。
剛想拒絕。
邊君野過來了，「姜輕寒，你走開，小妍妍第一支舞是我的！」
姜輕寒禮貌一笑，「邊少，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是我先邀請的。」
「誰跟你先來後到？燕禛比我早出生三年，不還是得喊我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