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懷疑,昨晚去追那黑衣人的如玉便回來了。
「王爺,屬下一直追到了護城河外,但那黑衣人功夫極高!而且擅長逃匿,對京城更是熟悉無比,很快便將屬下甩掉了。」
他一臉自責,「王爺,都是屬下無用!」
「罷了,本王知道,那黑衣人功夫不俗。」
墨曄擺了擺手。
昨晚,他與那黑衣人也交手了,就連他也不是他的對手……
胳膊上劇痛難忍,因失血過多他面色蒼白。
方才,如墨已請了大夫前來給他查看傷口。大夫看著被包紮好的傷口,讚嘆了一回,說是給他包紮的人,一定醫術不錯。
墨曄半信半疑。
雲綰寧那女人,怎麼又會醫術了?!
短短兩日,她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
到底,是從前他從不了解她,還是……她並未真正的雲綰寧?
此事,他已經吩咐如墨去查。
見如玉還跪在地上,他沉聲道,「起來吧!日後加強王府戒備,再不可出現昨晚之事。黑衣人那邊,繼續派人追查。」
「是,王爺。」
如玉這才起身。
他眉頭緊皺,「王爺,屬下以為。如今幾位王爺,都只維持表面友好了,昨晚那黑衣人會不會是……」
哪個王爺派來,要刺殺墨曄的?!
墨曄眼神一緊,隨後搖了搖頭,「不會。」
「如今,到底還維持表面友好。若是派人暗中刺殺,便是撕破臉皮了。」
更何況,他如今的態度明朗。
對儲君之位,並不在意。
誰登上皇位,他都不在乎,所以那些個皇兄們,也沒有理由派人來刺殺他。
如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了王爺,方才屬下回來時,見宮裡的轎輦已經到了東大街!想必,是德妃娘娘出宮探望王爺了。」
話音剛落,管家魏伯便急匆匆進來回話,說是德妃娘娘來了。
墨曄與如玉對視一眼,壓低聲音吩咐,「可知道怎麼回話?」
「屬下知道,一定不會告訴娘娘,此事因王妃而起。」
這時,門口已經傳來一聲,「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想瞞著本宮?!你們一個個的,膽子都肥了是嗎?!」
如玉:「……」
他有罪,先溜為敬。
墨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抬眼看去。
德妃雖年過四十,但保養極好。
她裝扮的雍容華貴,一眼便能看出是受寵的妃嬪。
「站住!」
如玉到底是沒能溜出去,被德妃給攔住了,「如玉,方才你說,此事與王妃有關,與哪個王妃有關?」
她似乎是忘記了,清影院內,還關著明王妃,她正兒八經的兒媳婦。
「娘娘,屬下方才是一時口誤。」
如玉苦著臉。
「口誤?口誤能說出王妃二字?」
德妃冷哼一聲,走近床邊,看著靠坐在床頭的墨曄,頓時又心疼又生氣,「曄兒,瞧瞧你這模樣,讓本宮心裡如何不難受?」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派人告訴本宮!若是你當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讓母妃怎麼活?」
她捏著錦帕,坐在一旁哭了起來。
墨曄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母妃,之所以不告訴您,就是怕您難過。」
「胡說!你是母妃的命根子!若你出事,本宮能獨活?」
她擦了擦淚,又恢復了方才威嚴的模樣,「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竟敢對本宮的兒子出手,可查清楚了?!」
墨曄搖了搖頭,「兇手功夫極高,兒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曄兒,你可有什麼猜測?」
德妃皺眉,「昨日,你父皇才在早朝上誇你近日來有進步,昨晚便有人刺殺你。這事兒,未免太巧合了些!」
她與如玉猜想一致。
也是在懷疑,那兇手怕是其餘幾位王爺派來的。
墨曄臉色一僵,「母妃,不會的。」
昨晚那黑衣人出現在清影院,便說明是衝著雲綰寧去的。
他只是恰好也在清影院,所以才會與黑衣人交手。
「幾位皇兄定不會如此小心眼,就因為父皇誇了我一句,便對我痛下殺手。此事,兒子會派人再追查下去。」
「不會?你可別小瞧了你那幾位皇兄!」
德妃咬著牙,沒好氣道,「他們是瞧著,你父皇偏疼咱們娘仨。」
「所以,攢著勁兒要除掉咱們呢!」
她雖不是皇后,但在後宮,皇上獨寵她多年。
在那些個妃嬪中,就屬她最年輕。
她為皇上接連誕下一雙兒女,皆是皇子公主中年紀最小的……墨曄與墨飛飛,也深得皇上疼愛。
保不准,就是因為此事,他們心存嫉恨。
所以對墨曄下手!
德妃心中想道。
「母妃,你別多想了!兒子無心皇位。幾位皇兄,也都是知道的。」
墨曄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曄兒,事到如今你怎麼還這麼傻啊!」
德妃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如今這形勢,是你無心皇位,就能明哲保身的嗎?」
「如今,即便是咱們不爭,也有人容不下咱們!」
「所以,你必須要爭!哪怕不是為你自己,為了母妃與飛飛,你也要爭口氣啊!」
她這個兒子,年紀最小。
雖最得皇上疼愛,可墨曄自幼不好好念書。
用「玩世不恭、桀驁不馴」來形容,是再合適不過。
但如今,儲君爭奪,已是明面上的戰爭了。
「曄兒,不管咱們爭不爭,都已處在漩渦之中,由不得咱們後退了。」
德妃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墨曄垂眸,看不清眼中神色。
她生的兒子,她自然了解,他這是不想再聽這些話……無奈之下,德妃只得轉移話題,「對了,好端端的王府怎能進了刺客?」
「如玉,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竟是能讓曄兒受傷?!」
她抬眼,訓斥如玉。
「母妃,這不怪他們。」
墨曄幫如玉說話。
「不怪他們怪誰?對了,本宮方才還聽到,如玉說此事是因王妃而起。到底是哪個王妃?可是清影院那位?」
她緊緊蹙眉,抬手將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
尖長嫣紅的指甲套,折射出絲絲寒光,如玉忍不住低下了頭。
德妃娘娘素來,最厭惡的人就是王妃!
墨曄正要否認,便聽德妃又道,「你也犯不著否認!本宮還沒到眼花耳聾的地步。」
「那雲綰寧,也被關了四年了。本宮倒是要瞧瞧,這四年來她可有長進、可知懺悔!」
她眼眸一轉,沉聲吩咐,「來人!去將王妃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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