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老頭?」
韓塵有些無語了,生怕這個傢伙又纏著自己畫畫,連忙背過身去。
就在這時,車子停了下來,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下來,正是錢遠橋。
那保安大喜,連忙整了整衣服,快步跑了過去,道:「錢老,請問,我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
此時他的樣子,不像是個保安,倒更像是個向上級匯報的士兵。
然而,錢遠橋卻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直接下車,快步來到韓塵旁邊,喜道:「徐大師,真是您啊?還以為我老眼昏花,看錯了呢!」
「又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韓塵有些無語了,不明白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一聽這話,旁邊保安的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敢稱呼錢遠橋為老不死的?
這是活膩了吧?
他覺察到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於是大聲道:「你怎麼跟錢老說話呢?還不趕緊跪下道歉,否則……」
不等他說完,錢遠橋已經一個眼神遞了過來,「這裡輪得到你插嘴嗎?」
身為上位者,身上自有一股氣勢。
保安見此,瞬間呆住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自己明明是站在錢老那邊的,怎麼反而被罵了?
這可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啊!
錢遠橋卻沒有理會他,轉過身來一臉賠笑道:「這世界真小啊,徐大師也要去蘇家嗎?」
「這裡除了蘇家之外,還有別人家嗎?」
韓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錢遠橋知道,藝術家都有性格,所以被搶白了一番,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賠著笑臉,說道:「那正好,蘇家欠了我錢,說好了今天還,不如咱們就一同去吧。」
聞言,韓塵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你這老傢伙怎麼回事?我上門提親,你上門討債?這是存心跟我作對嗎?」
「不敢,不敢!」
錢遠橋連連擺手,道:「我不知道蘇建林是您的岳父,早知道的話,我今天就不來了。」
昨天,他聽韓塵叫蘇若兮老婆,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有了這麼一個好女婿,蘇家有福氣了呀。
「你少胡說八道,蘇家怎麼會欠你錢!」
韓塵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早就聽說了,我那未來老婆很厲害,短短三年,就讓家族生意擴大了三倍,你別想騙我!」
錢遠橋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那只是表象而已,蘇家的資金鍊早就斷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如果是別人家的事,韓塵也懶得操心,可事關自己未來的老婆,不得不管,於是說道:「蘇家欠你多少錢,就算在我頭上吧。」
聞聽此言,錢遠橋頓時一喜。
身為臨江首富,他的錢早就花不完了,就算再多的錢,對他來說也只是一連串數字而已。
相比起來,他更喜歡畫。
如今有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當即說道:「咱們都是雅士,談錢就太俗了,您看這樣好不好,只要您給我畫三幅畫,我跟蘇家的帳就一筆勾銷了。」
畫畫對韓塵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所以也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道:「行,那你先回去吧,等我有時間再給你畫。」
「好,一言為定!」
錢遠橋欣喜若狂。
要知道,「徐大師」的畫不但價值連城,更是身份的象徵,自己本來就有一幅,再來三幅的話,就是四幅了,即便號稱第一收藏家也不為過。
他也很識趣,見韓塵沒有閒聊的意思,留下聯繫方式之後,就告辭離開了。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韓塵來到目瞪口呆的保安面前,問道。
「可……可以。」
保安連忙點了點頭。
開玩笑。
連臨海首富都對眼前之人畢恭畢敬,他哪裡還敢阻攔?
同時,他也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阻攔,說不定還能留下點好印象。
豪門的規矩都很多,韓塵讓人通報過後,過了足足十分鐘,才有人出來
那人二十歲出頭,穿白色西裝,戴金絲框眼睛。
他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眼,頓時面露不屑之色,「你找若兮有什麼事情嗎?」
「她是我老婆。」
韓塵直言不諱,同時也認出來了,眼前之人,就是剛剛開邁巴赫的那位。
「老婆?」
眼鏡男臉色一變,怒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若兮會做你老婆?」
「把你的狗嘴給我放乾淨點!」
韓塵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個耳光。
他這一巴掌只用了一成力氣,卻將那人打的原地轉了三圈,緊接著一張嘴,吐出了兩顆後槽牙。
「你……你敢打?真是反了你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扯著喉嚨喊了起來。
「劉少,怎麼了劉少?」
片刻後,便有十幾人從院子裡跑了出來,見到劉楓的衣服上濺起點點鮮血,都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噓寒問暖。
「這個瘋子敢打我!快,給我弄死他!」
劉楓咬著牙,死死盯著韓塵,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韓塵已經被他給千刀萬剮了。
眾人聞言,都將目光望向了韓塵,見他面生,穿一身A貨,手裡還提著一個塑膠袋,頓時都皺起了眉毛。
「這裡的保安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往裡放啊,來人,給我打折他一條腿!」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尖著喉嚨喊道。
話音剛落,便有四名大漢站了出來。
「我看誰敢!」
韓塵環視了一眼眾人,心中閃過一絲無奈。
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嗎?
怎麼總是遇到這種事情。
似乎是被他的氣勢嚇到了,那幾名保安果然沒有動手。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人群中擠出一個女孩子。
一見此女,韓塵頓時笑了,「老婆!」
一聽這話,眾人都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