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楊輝氣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如果趙夢潔真要選個比自己強,比自己帥的也就算了,可這個騎共享單車的傢伙哪裡比自己強了?
孫佳佳更是一把將趙夢潔扯了下來,急道:「夢潔,你糊塗啊。」
「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你看他的樣子,恐怕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沒有一千塊錢,你跟著他只能吃苦,你知道嗎?」
「我……」
趙夢潔抿了抿嘴唇,臉上閃過一絲委屈之色。
她倒是想跟韓塵一起吃苦,可是該怎麼面對表妹呢?
雖然表妹嘴上說著不在乎,可是兩女共侍一夫,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離譜。
孫佳佳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轉過頭來對韓塵說道:「你走吧,我們夢潔是不會喜歡你的。」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韓塵眨了眨眼睛,道:「我來接我老婆下班,天經地義,用得著你們多管閒事嗎?」
「什麼?老婆?」
一旁的楊輝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趙夢潔道:「夢潔,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趙夢潔一想,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甩掉楊輝,便點了點頭,順勢摟住了韓塵的胳膊,一臉親昵地說道:「沒錯,這是我老公,今天正好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
「老……老公?」
楊輝的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沒想到,自己辛苦了好幾個月,竟然是做備胎。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見此一幕後,都開始竊竊私語。
「趙夢潔是不是瘋了,放著富二代不選,選一個騎共享單車的?」
「現在的小女孩兒,實在是太意氣用事了,等她長大成家之後,就知道後悔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跟著窮小子,有出不完的苦。」
當然,也有不少學生都滿臉激動之色。
「我又相信愛情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純潔的愛情!原來不是所有女人都愛慕虛榮。」
他們哪裡知道,這個「窮小子」可是隨隨便便畫幅畫,都能賣幾個億的。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讓開,別擋著我路。」
韓塵瞪了一眼孫佳佳和楊輝,淡淡地說道。
「想走,
楊輝哼了一聲,「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愛誰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韓塵忍不住撇了撇嘴。
楊輝道:「實話跟你說,我乾爹姓洪,人稱洪爺。」
「洪爺?什麼,他乾爹竟然是洪爺?」
「難怪這麼囂張,原來是有靠山啊,這小子算是踢到鐵板了?」
眾人聽到洪爺的名號,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望向韓塵的時候,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憐憫之色。
「洪爺,那是什麼東西?」
韓塵眨了眨眼睛。
一聽這話,眾人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傢伙,連洪爺都不認識?」
「敢對洪爺口出不敬,我看他是死定了!」
「唉,還是年輕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眾人都不禁搖了搖頭,同時跟他保持了距離,生怕被殃及到。
孫佳佳也伸手拉了拉趙夢潔,道:「夢潔,你快離他遠一點。」
趙夢潔聞言,也面露擔憂之色,道:「韓塵,你趕快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
韓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聽了這話,趙夢潔急了,「這個洪爺跟蕭少傑可不一樣。蕭少傑就是個富二代而已,可洪爺可是混地下的,手上沾滿鮮血的。」
想到關於洪爺的傳說,她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麼厲害嗎?我倒是想領教一下。」
韓塵聳了聳肩。
「好,這可是你說的,有本事別走。」
楊輝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他生怕韓塵跑掉,連忙轉身打了個電話,當掛斷電話之後,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濃郁了。
五分鐘後,便有七八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停下來,將這裡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從車上下來二十多號人,都光著膀子,露出大片大片的紋身。
領頭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大腹便便,凶神惡煞。
「乾爹。」
楊輝連忙過去,躬著身子叫了一聲。
「你小子,不好好替我管帳,怎麼也學會多管閒事了?」
洪爺拍了拍楊輝的腦袋。
楊輝乾笑一聲,道:「我也不想惹是生非,是有人跟我搶女人。」
「什麼,敢跟我洪爺的兒子搶女人?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洪爺把臉一板,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趙夢潔的臉上,愣了一下。
有了洪爺撐腰,楊輝當然肆無忌憚,大搖大擺走到韓塵面前,道:「怕了吧?現在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饒你一命。」
「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有什麼道道,就劃出來吧。」
韓塵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用正眼去瞧他們幾個。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乾爹,看你的了。」
楊輝轉過頭來道。
洪爺面色沉重地走了過來,突然跪在了韓塵面前,「恩公。」
見此一幕,眾人無不大驚。
誰也沒想到,堂堂洪爺,竟然會向別人下跪,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要知道,出來混的,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在他們的眼裡,面子甚至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乾爹,你這是幹什麼?」
楊輝也傻眼了。
洪爺沒有回答他,而是恭恭敬敬向韓塵磕了個響頭。
「我認識你嗎?」
韓塵也覺得此人覺得有些奇怪。
洪爺乾笑一聲,道:「我是豹哥的手下,上次跟隨他見過您跟這位小姐。」
說著,他指了指趙夢潔,又繼續道:「我剛剛接到豹哥的電話,讓我們以後全都效忠於恩公。」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韓塵竟然是豹哥的恩公?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豹哥的厲害,但楊輝卻再清楚不過了。
那可是臨江地下排行前五的老大啊。
想到此處,他雙腿一軟,一股熱流順著褲腿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