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徑直打開車門,看著孫菲荷抬手就要碰到車門,忍不住出聲道:「等等!」
孫菲荷好奇的看向他。
裴嘉微微嘆了一口氣,牽起她的手,拿出濕紙巾輕輕擦拭。
跟在後面的保鏢詫異的瞪大了雙眼
他跟著裴嘉也有些年頭了,今天不僅身邊站個女人,他還看到了裴嘉屈尊降貴的伺候人。
他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抬頭看著從東邊出來的太陽,又使勁的眨了幾下眼,確認沒看錯,目光立刻灼灼的看向孫菲荷。
孫菲荷姿態懶散的等著他擦乾淨,這才坐進副駕駛。
車子啟動,安靜縮在裴嘉口袋裡的符文,小心的伸出頭,像是小狗看到了主人,樂顛顛的撲進孫菲荷的懷裡。
孫菲荷伸手接住它,纖細的指尖凝聚點點金光,輕點在它的身上,符文好似吃了十全大補丸,舒服的伸展四肢,看樣子愜意極了。
「好了,小黃,今天晚上還要麻煩你守夜。」
小黃立刻點了點頭,拍著胸脯。
裴嘉餘光淡淡的看著一人一符交流,出聲道:「養小鬼是什麼意思?」
孫菲荷知道他是問昨天夜裡的事情。
「有些人的欲望太多,他自身達不到,就會養小鬼,利用鬼怪達成目的。」
「不過你放心,昨天打草驚蛇,今天他一定會來你這裡探探虛實。」
裴嘉眸光淡淡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岔開話題道:「你對結婚有什麼想法?」
清冷又充滿磁性的聲音,讓孫菲荷的耳朵微微抖動,她最受不了這樣的嗓音,會讓她渾身發麻,心痒痒的。
她努力控制著耳朵上的紅暈,淡淡道:「最好一切從簡。」
裴嘉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我們的婚禮註定不能簡單!」
孫菲荷輕咳一聲,小聲道:「那隨你吧,不過不能領證!」
裴嘉眸光深沉的看著她,語氣質疑道:「為什麼?」
孫菲荷誠實的說道:「哪天我要是走了,你就是二婚了。」
裴嘉目光幽暗深邃,他停下車子,嗓音低沉:「你要去哪裡?」
孫菲荷沒有在說話,她總不能說自己要上九重天吧,
她不說裴嘉也猜的到,但是顯然孫菲荷還不知道昨天她與神秘人的對話,自己已經聽到了。
裴嘉尾音微揚,音色薄的像冰線:「我做事必須有頭有尾,既然要結婚,證必須領!」
孫菲荷歪頭看向他,眼中滿是驚異,裴嘉眸光淺淺的與她對視,片刻後,她微微一笑,臉頰上梨渦淺淺,小聲道:「那隨你,變成二婚頭子找不到下家,可別怪我!」
「我從來不擔心這個,走吧!到了!」
「二位留步!」站在對面路上舉著白幡的人對著兩人喊道。
在他靠近之前,保鏢立刻擋在身前。
道士裝扮的人不在意的摸著花白的鬍子,神秘兮兮道:「兩位,貧道縱觀天象,您最近的運氣可不太好啊!不知那你最近是否噩夢連連。」
孫菲荷與裴嘉對視一眼,眉頭輕佻,巴掌大的小臉,彎眉下手一雙漆黑清澈的鹿眼,微微一笑柔聲道:「你怎麼知道?他昨天晚上真的做噩夢了!」
道士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點頭道:「貧道昨天觀危星靠右且有下垂之勢,頓時覺得不好,特意再次等候,只為能給有緣人解災避難。」
裴嘉不為所動,道士的眼眸一閃,視線不可控的看向身後不遠處。
倒是身邊的孫菲荷,笑意淺淺道:「那你可真厲害,你再給他算一卦,錢不是問題!」
說完自來熟的朝著裴嘉伸手,裴嘉只是微愣片刻,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放在她的手心。
孫菲荷將鼓鼓囊囊的錢在道士面前展示一番。
道士眼底閃過一絲貪婪,早就把某人的叮囑拋在腦後。
從袖筒里掏出一個竹筒,裡面放上三個銅錢,最後灑在龜殼上,道士觀察了一下銅錢,微微閉眼,半晌後開口:「先生應該是午後出生,出生在秋天。我說的可對?」
「不對,他是早上出生的,出生的冬天!」孫菲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裴嘉眉頭抖動,沒有說話。
「那不對呀,我在仔細算算。」說完道士掐指開始算,後來眉頭一皺,面色凝重的:「不好,先生的富貴命被人換了,但是看先生的裝扮已經是人中龍鳳,搶你命格的人,現在壓不住了,所以你才會連連做惡夢。」
孫菲荷歪頭看向他:「怎麼說?」
道士一臉認真的:「按理說,先生應該出生在秋天的午後,那是你本來應該有的富貴命,只不過被誰給惡意的替換了,
你是不是經常感慨錢不夠花,你賺錢的本事不差,只不過每次不知不覺就花完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手上留不住財,哎呀,可惜了!」
保鏢輕笑一聲,這句話可真是萬能句式,現在敢說自己錢夠花的可真沒幾個!
道士面露急切的看著兩人,見他們始終面色淡淡,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一般情況下,說到這裡,對面的人一定會著急,求著他把富貴命換回來,他也可以趁機提條件。
孫菲荷這麼淡定,讓他一時摸不准對方的心態。
「姑娘,你不著急?」孫菲荷太安靜了,道士首先按耐不住小心的問道。
孫菲荷擺了擺手,無所謂道:「不著急。」
道士一時語塞,突然臉色一沉:「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算貧道多管閒事,貧道現在就離開!」
孫菲荷抬手阻攔住他要離去的身體,笑著說道:「走肯定不能走,我對這個也小有研究,不如我給你算一卦!我算卦不貴,一次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