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
「說到哪了?」
「說到你們親熱完。」
男魂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天我們親熱完,我一時高興就說想跟她結婚,想跟她組成一個家,誰知道她聽完立刻推開我,說不會嫁給我的,我雖然失望,但是我也明白,我一個鬼,怎麼能奢望一個正常人嫁給我呢?」
「我雖然失落,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繼續這樣保持也挺好的,可是自從那次以後,她就變了,對我愛答不理,時時刻刻提醒我,她是不會跟我結婚的,我雖然是個死鬼,但是我也會難過,我也有情緒,親熱的過程中難免粗暴了點。」
「剛開始我看她也挺享受的,後來直接翻臉說分手,大師,你能想像嗎?上一秒還在誇我,下一秒就要跟我分手,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她連個理由都沒給我,說了分手,直接就走了。」
男魂說的時候格外的氣憤,恨不得上前咬死女人。
孫菲荷同情的看著他道:「這麼一聽,確實挺慘的。」
「可不是,但是我還是捨不得她,我想辦法挽回她,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她居然勾搭一個新來的同事,那男的除了會喘氣,哪裡比我好,她就是賤,喝點酒,就對著那人發騷,大家都是男人,誰想的什麼怎麼可能不知道,雖然他們沒滾床單,但是,但是……」
孫菲荷瞭然的點了點頭:「那你也不能想著弄死她呀,罪不至死。」
男魂大聲反駁道:「她該死,她享受了我給她帶來的富貴,結果把錢都花在了那個男人身上,沒錢了就來找我,我本來不想見她,既然分手了,那我就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但是她總是在夢裡喊我,說想我,我只能出來見她,她對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有一天,我正準備把錢放進她的家裡,就聽她打電話,說她有個舔狗,沒錢了就會給她送錢,還說她根本不喜歡我,只是逗我玩而已。
她是個不婚主義,只談荷爾蒙,不談其他,我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子,憑什麼我的真心就要被她任意糟蹋,所以我要報復。」
「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孫菲荷看向瑟縮在她身後的女人。
女人低著頭,微微搖頭。
「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你玩弄了一個鬼的感情?你也是膽子大啊!」
女人嘴唇小幅度地蠕動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這也算是一種獵奇對吧,我只是喜歡追求刺激,我有什麼錯。」
「你,我弄死你!」
男魂聽了她的話,情緒十分的激動,上半身伏地,蓄勢待發,準備給女人致命一擊。
女人嚇的連連搖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肯定痛改前非,再也這樣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可以給你燒很多的錢,也可以給你燒無數的美女,她們才是能陪你一生的人。」
「呸,誰稀罕。」
「啊~大師救我!」女人的手死死拽著孫菲荷的衣服,目光懇求。
孫菲荷嘆了口氣道:「她雖然有錯,但是你們人鬼殊途,長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遲早都是要分開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她要是真的死在你手上,你不僅會受到懲罰,而且下一世投胎也會艱難。」
「我不在乎。」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陽間的父母親人,為你供奉了功德燈,還以你的名義做善事,其中他們付出了很多艱辛,你忍心讓他們的一腔愛子之情,付諸東流嗎?」
男魂的身影頓了頓,明顯有些遲疑。
孫菲荷接著道:「其實你若是沒有去世,你跟她本來就是有交集的,那次夢境的誤入,算了卻了你們的緣分,你何必執著於復仇,她也有她的懲罰。」
「她有什麼懲罰?」
孫菲荷手掌輕揮,女人的身上立刻出現無數的線,其中有幾根不僅短,還帶著灰色。
男魂一臉茫然,孫菲荷指著其中一根道:「這是病理線,因為她不自愛,她會因此得病,這是壽命線,她本來命數就不長,這是運勢線,其實她早就該被辭退,焦頭爛額的到處找工作,又處處碰壁,生活工作都不如意。
是你的出現,你的好命格暫緩了她倒霉的運勢,你看,如果你早點離開她,不糾纏,不心軟,她的報應,你現在就能看到了。」
男魂被震驚在原地,他一直以為自己在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誰能想到,自己居然誤打誤撞,一直在幫她?
男魂不敢置信,下意識地離女人幾步之遠,一副別來占便宜的樣子。
女人嚇的直接跌落在地上,連連搖頭:「不會的,我平時連個螞蟻都不捨得踩死,我怎麼可能短命呢?」
孫菲荷翻了個白眼道:「你是不捨得踩死螞蟻,但是你買了寵物,又不耐煩餵養,直接把它們扔在了外面,為了防止它們找回來,你甚至跨越了大半個城市,真是辛苦你的好心了。」
女人的臉漲的通紅。
孫菲荷看著男魂道:「雖然你入魔了,但是沒有真正的害死她,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你現在去地府,自願做三十年義工,不影響你下輩子投胎。」
「好,我去,我就在地府等著,我想不用十年,我們就能見面了,到時候,哼。」
男魂冷哼一聲,不再看女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女人嘴巴張張合合,孫菲看得古怪的看著她,半晌才道:「你遭遇這些,真是不冤。」
「大師,你,你為什麼這麼說?」
孫菲荷嘲諷的笑了一聲道:「人家走了,你還在心裡想著,問他能不能留一筆錢給你,用來看病,人的腦袋真的能裝水嗎?如果有,你的一定是。」
「我,不是大師你說我會生病嗎?我也是未雨綢繆。」
「拿前男友的錢未雨綢繆?你怎麼不去找你現在的男朋友?」
「他肯定不會給我的,我們都明白,大家只是為了一時歡愉,談不上真心。」
孫菲荷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也是,如果真的喜歡你,怎麼會明知道自己得病的情況下,還跟你在一起呢。」
女人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大師,你的意思是,是他……」
孫菲荷沒等她說完,揮手間直接打碎了夢境。
孫菲荷睜開眼,沒等女人醒來就開門出去了。
樊晨波立刻起身道:「怎麼樣?」
孫菲荷把事情的大概講了一遍,本來還可憐女人的警察,都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