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的身體那麼弱,揍幾下就沒了聲息。」
【媽的,我打你幾下你試試?】
【贊同,我是一百公斤拳擊選手,要不咱們倆練練,我打你幾下?】
【不能說練,你就單方面毆打他,不用太長,你打他十分鐘,就看他還能活著不?】
【這父母的心都要碎了。】
【都這樣了,他父母為什麼不替他討回公道?】
【要是我,大家都別活了、】
……
孫菲荷冷笑這道:「你們把他捆起來,每個人都在他身上施展拳腳,他才十一歲,他禁得住嗎?他死了,你們還試圖掩蓋真相,把他從樓上扔下去,假裝他失足跌下樓,你們的校長靠著自己的關係,聯繫了當地的警局,所以當他父母來的時候,警察已經下了判斷,他就是失足跌下樓。
他的父母抱著他痛哭,你們假惺惺地道歉,說他想家了,非要大晚上回去,你們勸阻不住,說會開車送他回去,誰知道他等不及就要自己下樓,不知道為什麼就從樓上跌下來了,他父母要求看監控,你們說監控早就壞了,好一個死無對證。」
【現在到處都是這樣的招數,一出事,就說監控壞了。】
【他父母就這麼信了?】
「當然不信,可是有些人趁著他父母堅持不肯把孩子下葬的時候,已經悄悄聯繫了殯儀館,直接把孩子拉去燒了,更是死無對證,後來警方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出了公告,那些話還不是他們自己想這麼寫,怎麼寫。你說,我說的對嗎?」
孫菲荷眼神冰冷的看著教練,這樣的眼神,讓教練猛地打了一個寒戰,他小心的點了點頭,又搖頭道:「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他不應該纏著我一個人,很多人都有份兒,大師,你把他帶去別人那裡可以嗎?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你撐不下去?他父母呢?他父母就他這一個孩子,你們輕而易舉的就讓一個家庭破碎,你撐不下去是應該的。」
「大師,你幫幫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真的,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孫菲荷搖了搖頭道:「沒機會了。」
「為什麼?」
孫菲荷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他的身後,身後的蔣小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貼在了他的後背,柔軟無骨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在他劇烈的掙紮下,慢慢的收緊。
很快,他的臉就開始漲紅髮紫,身下是一片泥濘,摻雜著屎尿的臭味,他想推開蔣小龍,可是每次手都從他的身體裡穿過。
他根本沒有辦法觸碰到蔣小龍,他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眼見著進氣多,出氣少,他把目光投向孫菲荷,滿眼的哀求,和對生的渴望,他艱難地張嘴道:「救……我……」
孫菲荷沒有看向他,而是手掌翻轉,五指張開,食指跟中指往上替,視頻里的蔣小龍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後背像是被人拽著,慢慢的漂浮起來。
孫菲荷的手指做使勁甩手的動作,漂浮的蔣小龍像是裝進鞦韆里的小人,也跟著使勁擺動,手下的教練開始翻白眼。
孫菲荷的手速加快,蔣小龍的手再也握不住,直接甩開。
教練被慣性甩了出去,撞在牆上,翻滾著落在地上。
」咳咳,咳咳……」
他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著,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臟脾肺腎咳出來。
蔣小龍見仇人脫離自己的手掌,開始無聲的哭喊,身形掙扎,孫菲荷冷喝道:「閉嘴,別哭!」
蔣小龍真的停住了哭聲,目光呆愣地看著孫菲荷。
孫菲荷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向教練道:「瀕死無人救助的滋味好受嗎?」
教練惶恐的搖頭,剛才那樣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很好,記住這樣的感覺,因為很快就會來下一次。」
教練還沒明白孫菲荷話里的意思,就見她把蔣小龍放在了他的身側。
他眼睜睜地看著蔣小龍的手再次伸過來,他驚恐地看向孫菲荷,不明白為什麼,她剛才明明救了自己,現在又把自己送入虎口。
教練的四肢都癱軟了,他連掙扎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四肢垂落,像只死狗,只有眼睛和不斷張合的嘴巴,能聽出,看出他的惶恐。
【痛快,就應該這樣、
【誰說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現在不就是?】
【有點殘忍了,他可以接受法律的懲罰,但是不應該接受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
【樓上是聖母轉世嗎?】
【樓上的可以滾了,我們這個直播間不適合你,這小孩都死了,這些惡人還活著,居然還能玩手機看直播,就這樣一個動作,就是原罪,就應該收到懲罰。】
【說的好,這樣的人不配活著,就應該以牙還牙。】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唯有以狠治恨。】
……
每次在教練快死的時候,孫菲荷就制止住蔣小龍的動作,直到教練徹底崩潰,幾次瀕臨死亡的感覺,甚至讓他生出了幻覺。
真的死了也比這樣受折磨強吧?
他開始不再求助,甚至主動哀求蔣小龍把他殺了吧,只求給他一個痛快。
孫菲荷不會讓他如願,冷笑道:「你想死?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被他殺死,他這輩子已經夠苦了,下輩子完全可以得到一個更好的人生,可不能因為你這樣的人渣而錯過,你的懲罰還在後面呢。」
孫菲荷說完不再看他,手掌撫摸著蔣小龍的頭,無數白光從她的手掌中出現,爭先恐後地鑽進蔣小龍的身體裡。一道白色的線條出現在空中。
「去吧,跟著它走,這一世不值得你留念,去跟你父母告個別,就下去投胎吧。」
蔣小龍呆呆的看著孫菲荷,然後點了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穿牆離開。
趴在地上的教練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見一張黃符的符紙貼在他的身上,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他齜牙咧嘴地喊出聲。
下一秒滿屋子都被很多顏色的線填滿,這些線都是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