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雲涌（6）

  「先生......」

  陳煜的聲音略微顫抖，他萬萬沒有想到還能再此處見到他。

  昔日的救命恩人-水鏡先生-司馬徽！

  「叔弼，許久未見。」

  司馬徽的發梢已經發白，短短數年的時間，司馬徽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數歲，和黃琬站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司馬徽的年齡大還是黃琬的年齡大。

  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在歲月的摧殘下，人逐漸的開始發生了變化，從司馬徽滄桑的眸子中，似乎隱藏著許多的故事，只是司馬徽不願意說，倒是也勉強不得。

  在酒席上，司馬徽曾問過陳煜如今司馬懿如何，當得知司馬徽一直在曹操長子曹昂身邊左右的時候，司馬徽則是輕輕的點頭，河內司馬氏中，司馬徽如同司馬氏的老祖宗司馬儁一般最為看重司馬懿，在司馬徽的眼中，今後司馬氏若是想要更進一步，希望則是全部落在司馬懿身上，但是司馬儁對司馬懿的教育方式則是讓司馬徽覺得有些不贊同，以他看來，若真按照司馬儁按部就班的方式的話，今後的司馬懿則會讓人感到恐懼。

  「叔弼，莫不可讓他走上元異公的老路，若真的他今後如元異公一般，叔弼記得留下後手牽制，甚至可.......」

  說到此處的時候，司馬徽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意，雖然這抹殺意曇花一現，但是在場之人都是曾上過戰場之人，如何察覺不出來，只是他們有些訝異的時候，一向是老好人的司馬徽竟然會對一個稚兒產生殺意，委實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不懂......」

  幾杯烈酒下肚，這個時候的司馬徽有些醉醺醺，神志有些迷糊，只聽到口中低語著：「此子若似元異公，今後亂天下者必此子.........」

  到了最後，司馬徽的聲音說的越來越小聲.............

  酒桌上的四人面面相覷，有些詫異司馬徽的酒量，甚至他們看的出來，今日的司馬徽完全是在買醉罷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明白司馬徽今日所言究竟是意欲何為，只是陳煜眯著眼睛看著早已爛醉如泥的司馬徽，內心深處卻是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雖然已經過去許多年，記憶開始有些模糊了起來，但是今日在司馬徽的這一番話提醒之下，模糊的記憶逐漸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

  很快的，陳煜便收斂了一下情緒，看向司馬徽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擔憂，隨後朝著張咨言道：「子議兄，煜想要知道德操先生近些年來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致使德操先生如此........」

  聞言，張咨神色一肅，當即認真應允了下來，見張咨應允下來，陳煜一時間也放心了不少，不過很快，黃琬說的話倒是讓他上心了。

  「莫非是河內司馬氏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還是元異公.......」

  黃琬話未曾說盡，司馬徽的來歷，他們四人可謂是心知肚明，如今結合上司馬徽今夜說的一番話，有些推測不免湧上心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