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陽一戰,只是死了一個陳蘭,但是這樣子對於夏侯惇而言遠遠不夠,若非那次有陳蘭,這袁術麾下的頭號大將紀靈恐怕如今墳頭草已經有三尺高。
「三日後,攻打項縣!」
郭嘉聽著夏侯惇所言,眼睛瞬間一亮,如今袁術把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在南陽,而一旦攻打下項縣,他們便可以直接對汝南用兵,屆時,袁術就要考慮好一件事情,就是到底是要保住汝南還是要攻下南陽。
選擇一旦擺在眼前,該如何抉擇就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好!」
一直在等待著這句話的夏侯惇瞬間眼前一亮,渾身上下止不住的發抖,如果他們能用三千兵馬直接撬動整個南方局勢的話,那麼今後天下各路諸侯各方人馬聽聞其之名,又有幾人會小覷他們。
「不過元讓,待攻打下項縣後,不可遲疑,直接由項縣發兵攻打沈亭,再由沈亭過陽亭,一路逼近,不可念戰。」
「唯。」
夏侯惇神色一凜,當即領命,他如今算是宿將,自然是能明白郭嘉話中的意思,他們的兵馬並非是有三萬,而是只有區區的三千,三千兵馬可以達成奇效,但是如果說想要守住一座城池,就有點異想天開了,尤其是在面對著袁術的大軍時,更顯得是痴人說夢,但是如果能用這些兵馬在汝南郡中來回肆意的掃蕩,讓袁術疲於應對,亦非一件難事。
待夏侯惇離去後,郭嘉起身,雙手負在背後,輕輕一拂袖,視線看著如血的殘陽,不由的微微眯起眼睛,遂自言自語道:「剩下就要看妙才那邊的消息。」
無論是如今曹操駐兵在新陽還是他們出兵攻打項縣其中只有一個目的,最終的目的則是為如今身在沛國的夏侯淵打掩護,吸引袁術的目光,靜靜等待著袁術從壽春老巢調動大軍出來,屆時,袁術後方空虛,就是夏侯淵的機會來了。
況且,沛國可謂是曹操的根據地,其父曹嵩如今還在沛國譙縣,有著夏侯氏、曹氏以及許氏的相助,夏侯淵的優勢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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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國向縣
在沛國各士族的相助下,夏侯淵的大軍化整為零,陸陸續續的在向縣集合,而且在曹嵩的帶頭下,這糧草供應無疑是充足的,點兵台上佇立的夏侯淵看著眼前的精神抖擻的甲士,嘴角不由的輕輕上揚,這次對於夏侯淵而言乃是極為富裕的一場戰役,如果他還會失敗的話,倒不如直接自刎歸天省的貽笑大方。
「明日兵發九江!」
佇立在點將台上的夏侯淵隨之高喝一聲,緊接著猶如浪潮一般的回應聲連綿不絕的響起,聲勢沖宵,令人為之膽寒。
而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曹嵩則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神色之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或許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曹操能走到這一步,在各路諸侯中脫穎而出,甚至遠遠的勝過袁術、袁紹之流,這一點完全是曹嵩沒有想到的,但是事已至此,他如今能做的便是全力去支持著自己的兒子,於他曹嵩而言,曹操乃是譙縣曹氏的希望,在他百年之後,譙縣曹氏註定是要交到曹操的手上,今後曹操能帶領著譙縣曹氏走到什麼樣的高度,曹嵩心裡不清楚,但是唯一他清楚的是,他的兒子不會讓他失望。
這次為了讓夏侯淵悄然無聲的進入沛國,曹嵩可以說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有如今萬餘甲士在眾目睽睽之下聚集在向縣,這些甲士可不是剛剛進入戰場的新兵蛋子,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可以說這次曹操乃是把自己的精銳完全交給了夏侯淵,可以想像的到曹操對於這次戰役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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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南陽的局勢發生變化,本來就準備出兵的陶謙開始變得猶豫不決起來,身在彭城州牧府邸內的陶謙本就是略顯蒼老的面容上如今更是增加了幾分的憔悴和滄桑,他這幾天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兵,出兵的話又深怕曹操直接折戟在南陽,屆時袁術勢大,可沒有他陶謙什麼好果子吃,但是不出兵,又生怕曹操在南陽郡中大勝而歸,屆時亦是他沒有陶謙好果子吃。
左右都是極為為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稍有不慎就可能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元龍何在?」
坐在主位上的陶謙倏然抬起頭來,看向左右問道,聞言跟隨在陶謙左右的侍從則是一臉茫然,他們可是沒有接到陶謙任何關於召見陳登的命令,見狀,陶謙面容上閃過一抹怒色,隨之冷哼一聲,欲要開口訓斥的時候,卻見一人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坐在主位上的陶謙稍微一愣,隨之陶謙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有眼前之人在,任何的問題都不將是問題。
「府君。」
來人正是陳登,隨之只見陳登朝著陶謙躬身作揖一禮後,便起身佇立在陶謙面前,坐在主位上的陶謙陳登坐下後,便屏退左右,大堂之內只留下陳登和陶謙二人,只見陶謙緊皺著眉頭看向陳登,隨後便把自己的顧慮一五一十的和陳登說了個清楚。
堂下的陳登聞言微微一挑眉,心中亦是嘆息了一聲,如今的陶謙畢竟是老了,要是換做以往的時候,這些事情陶謙早就自己做出了決定,又如何會讓陳登出謀劃策。
在陶謙殷切的眼神中,只見陳登隨之開口言道:「不知府君可有意向?」
「意向?」
陶謙微微搖頭,如果有意向的話,他又如何會向陳登開口說這些事情。
聞言,陳登心頭略微鬆了一口氣,隨之只見陳登面色變得嚴肅了起來,視線落在陶謙的身上,緊接著便聽見陳登神色肅穆道:「府君,昔年府君可是應允了這曹孟德,如今陶謙若是貿然反悔,可想過結果?」
「縱然他曹操在南陽郡中兵敗折戟,但是於曹操而言可曾會傷及到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