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號著席捲而來,漫天的黃沙遮天蔽日,眼前一片迷濛,好似夜幕提前降臨一般。這片混沌不堪的戰場之上,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就在此時,許褚宛如一座山嶽般赫然屹立於風沙之中,他身形魁梧壯碩,雙手緊握著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刀,雙目炯炯有神,恰似兩道火炬瞬間點亮了前方漆黑的道路。
許褚身上所穿的鎧甲在那微弱的月光映照之下,閃爍出絲絲冰冷的光芒,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點點繁星。尤其是他肩頭那對威風凜凜的虎頭護肩,更像是兩頭蓄勢待發的猛虎,似乎只要許褚一聲令下,便會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而出,為其威猛無匹的氣勢再添上幾分凌厲與兇悍。
而站在許褚對面的紀靈亦是毫不示弱,只見他全身披著厚重的黑色戰甲,手中緊緊握著一桿長長的馬槊,那槊尖在月色下閃爍著陰冷的寒光。他那雙狹長的眼眸里透露出一抹陰狠毒辣之色,整個人仿若一道來自黑暗深淵的幽靈,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一時間,許褚和紀靈二人之間的空氣仿佛被凍結成冰,就連原本肆虐呼嘯的狂風也驟然停滯不前。濃烈的殺伐之氣在他們周圍瀰漫開來,充斥著每一寸空間,使得這場生死對決尚未正式開始,便已充滿了無盡的緊張與兇險之感。
突然,一陣激昂的戰鼓聲轟然響起,那聲音猶如九天之上滾滾而來的驚雷,震耳欲聾。許褚聞聽此聲,體內熱血頓時沸騰起來,他大喝一聲,雙腳猛力蹬地,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般朝著紀靈疾馳而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刀以泰山壓卵之勢狠狠劈出,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虛空,帶起一陣尖銳刺耳的呼嘯之聲。
面對許褚如此兇猛的攻勢,紀靈卻並未有絲毫慌亂。他反應奇快無比,手腕一抖,手中的馬槊立刻高高揚起,精準無誤地迎向了許褚劈來的長刀。只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兩件兵器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剎那間火花四濺,耀眼奪目,猶如一道道銀蛇般在空中飛舞,將四周的夜色瞬間撕裂開來。
只見許褚一聲怒吼,雙臂肌肉鼓脹,青筋暴起,他手中那柄長刀揮舞起來猶如山崩海嘯一般,氣勢磅礴,威猛無比!這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傳遞到紀靈身上,震得他連連後退數步,就連其胯下的那匹雄駿戰馬也不堪重負,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悽厲的悲鳴之聲。
紀靈緊咬牙關,拼盡全力才勉強穩住身形。但他並未退縮,而是迅速調整姿態,手中緊握的馬槊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刺向許褚的咽喉要害之處。
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許褚反應極快,他身子微微一側輕鬆閃開。緊接著,他手中的長刀順勢橫掃而出,帶起一陣勁風,直逼紀靈而去。紀靈無奈之下只得匆忙撤回馬槊進行防禦。
一時間,兩人的兵器在空中頻繁交錯碰撞,迸射出無數火星,發出的金鐵交鳴之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許褚的攻勢愈發猛烈,猶如狂風驟雨一般連綿不絕。他的每一刀揮出都蘊含著千鈞之力,仿佛能夠開山裂石,勢不可擋。在這樣兇猛的攻擊面前,紀靈只能步步退守,毫無還手之力。
儘管紀靈的馬槊也是威力無窮,堪稱絕世神兵,但在許褚的絕對壓制之下,它漸漸地失去了原本的鋒芒和銳利。許褚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長刀猛然向上一挑。只聽得「鐺」的一聲巨響,紀靈頓感手臂一陣酸麻,握不住馬槊,那杆沉重的武器竟然脫手飛出,直直地插入不遠處的土地之中,入土三分有餘!
紀靈見狀,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心知今日遇到了強敵,再繼續糾纏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於是,他當機立斷,掉轉馬頭便想要逃離此地。
然而,許褚又怎會輕易放過眼前這個敵人?他怒喝一聲,手中的火雲刀如同閃電划過夜空一般,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威狠狠地朝著紀靈劈落下來。這一刀速度奇快,威勢驚人,嚇得紀靈亡魂皆冒,一個不小心竟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狼狽至極。
就在此時,只見許褚雙手緊握著那把火雲刀,如同戰神降臨一般,從高大威猛的馬背上猛然翻身而下。他穩穩落地後,毫不猶豫地抬起一隻腳,重重地踩踏在了紀靈的胸口之上。
這突如其來的重擊猶如泰山壓卵,令毫無防備的紀靈根本無法承受。剎那間,紀靈的臉色變得鐵青如紙,仿佛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緊接著,一股猩紅的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
然而,許褚並未因此罷手。他手提火雲刀,一步步向前逼近,那冰冷而銳利的目光宛如兩道寒光,直直地射向倒在地上的紀靈。刀尖閃爍著寒芒,徑直指向紀靈脆弱的咽喉,只需輕輕一揮,便能輕易結束紀靈的性命。
紀靈艱難地掙扎著,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戰鬥,但他此刻已然力不從心。身體的劇痛和傷勢讓他連站立都成了一種奢望,更別提反擊了。他的眼眸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心中懊悔不已。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或許依然會選擇出城迎戰,但絕不會像今日這般魯莽行事。
可是,事到如今,無論他怎樣悔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紀靈骨子裡那份與生俱來的驕傲絕不允許他向許褚低頭求饒,哪怕明知自己已是強弩之末。與此同時,紀靈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陳蘭的身影。那個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生死相依的夥伴,如今卻已離他而去。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紀靈多麼希望陳蘭還活著,能夠再次奮不顧身地前來營救他。但現實總是殘酷無情的,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陳蘭已逝,世上再無第二個陳蘭願意為他捨生忘死。而等待紀靈的命運,似乎只剩下死亡這一條絕路……
和紀靈那充滿不甘與憤怒的視線猛然對碰在一起後,許褚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他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中,此刻儘是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仿佛眼前之人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
伴隨著許褚冰冷至極的聲音響起:「敗者,當死。」這四個字猶如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令人不禁為之膽寒。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只見許褚雙手緊緊握住那柄散發著寒光的火雲刀,將其高高舉過頭頂。剎那間,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噴涌而出,籠罩住了整個戰場。
緊接著,許褚手臂猛地一揮,那火雲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下。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紀靈那顆大好的頭顱便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滾落於地。猩紅滾燙的鮮血頓時如泉涌般噴射而出,濺灑在金黃的黃沙之上,瞬間將這片土地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原本殺聲震天、喊叫聲此起彼伏的戰場上,突然之間變得鴉雀無聲,靜得讓人感到有些窒息。只有那悽厲的風聲依舊在耳邊嗚咽作響,仿佛也在為這場慘烈的戰鬥而悲泣。
只見許褚面無表情地緩緩收起火雲刀,動作優雅而從容。隨後,他彎下身去,用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割下了紀靈的首級,並將其懸掛在了刀鞘之上。做完這一切後,許褚身形一閃,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躍上了馬背。
緊接著,就看到許褚雙腿猛夾馬腹,驅使著胯下戰馬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新陽的城門樓疾馳而去。不多時,許褚便來到了城門樓下。他勒住韁繩,讓戰馬停了下來,然後昂首挺胸,運足中氣高聲大喝:「紀靈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只見,許褚高高挑起紀靈的頭顱,那雙不甘的眼神,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是這般的諷刺,亦是這般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