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袁氏者!
四世三公矣!
四代人,出了五位位居三公,位居三公,可以說是位列權勢的巔峰,然後經過四代的人發展,汝南袁氏可以說是已經步入了巔峰,能與之相媲美者只有弘農楊氏三代皆為太尉,如今太尉楊賜已經老,其子楊彪亦在朝中身居九卿之位。🍟♣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
「公若不以為然,可靜待之,時間會證明一切。」
陳煜也不想和黃琬爭辯什麼,如果只是看現在的話,袁紹因出身做事圓滑,而曹操為人剛正不阿不畏權貴,如果只是單純看這一點的話,那麼說實在的,在仕途這條路上,袁紹絕對要比曹操走的更遠。
官場從來不是戰場,但比之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官場的鬥爭從來都是不見鮮血,同時又比戰場來的更為的慘烈,如果曹操沒有其祖父曹騰以及先他的父親曹嵩護佑的話,曹操早就命喪黃泉,如何還能活到現在,但曹操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其人不改其志,不變其心,難能可貴,從這一點上,比之袁紹,勝了不少。
聞言,黃琬只是宛然一笑,並未繼續爭論,他和一個小輩在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必要繼續爭吵,就如同陳煜所言的那樣子,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最後到底誰優誰劣,就可見分曉。
「叔弼,今後在雒陽可有打算?」
看向陳煜,見陳煜好不容易來了興致,黃琬當即趁熱打鐵的問道,聞言,陳煜遂看向黃琬,雙目略顯清冷,良久,眼眸中閃過一抹好勝之心,笑曰:「在此地,靜候天下英傑。」
「好!」
黃琬忍俊不禁的拍案叫好,陳煜有這樣的志氣,黃琬才覺得正常,年輕人如果失去了鬥志,失去了好勝心,豈不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黃琬遂看向陳煜的眼神則變得越來越滿意,緊接著,便向其問當下張角造反局勢會變得如何,黃琬想要聽聽陳煜的看法,陳煜聞之,思索片刻後,面色凝重,鄭重的看向黃琬道:「今日煜和先生所言,離開此地,望先生忘之。」
黃琬當即乾脆的點頭,有些話出去,無論對於他還是對於陳煜而言都不好,甚至因為招惹到殺身之禍也未嘗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話不說外人聽便是這個道理。
陳煜起身,打開書房的門,外面天色昏暗,忽有雷聲陣陣響徹於野,倏然陰風陣陣,捲起了無數的沙塵,外面昏天暗地,陳煜緊緊關上房門道:「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雨了。」
黃琬遂看向屋外,眼眸中儘是惋惜之色,想到盧植,堂堂的北中郎將,大儒的馬融的學生,曾參與《東觀漢記》的續寫,無論是能力還是學識都是少有的,但是這樣的人,卻遭受到了無妄之災,黃琬只能是無力的嘆息,現在的他,不足以去改變這些事情,只能任由事情發生。
關上房門的陳煜,看向黃琬的神情眼神變得冷峻了起來,隨之笑道:「公以為今天災人禍不斷,黃巾之禍,非片刻能定,如北中郎將盧植者差一點即可攻破廣宗擒拿張角,平定黃巾之禍,因何現在盧植被誣陷,被召回回朝,實在是因為皇帝和朝中公卿的博弈尚未結束,待博弈結束後,黃巾之禍方才平定,朝中諸公在陛下未低頭接觸黨錮之前,豈能讓陛下如願?」
這場災禍幾乎就是這些世家挑起來的,他們以天下為棋盤,以眾生為棋子,而有資格做為棋手的人僅有他們和皇帝,在落子的瞬間,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然而,這些百姓的性命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就如同草芥一般,沒有絲毫的價值。
黃琬的神情極其的嚴峻,陳煜所言他起初還半信半疑,但是現在他是深信不疑了,今日崇德殿內的諸公,個個沉默不語,面對著御史的彈劾,除卻大將軍何進之外據理力爭,其餘諸公皆默不作聲,著實寒了黃琬的心,同時也讓黃琬看清楚了這些人的面目,正如陳煜所言的那般,在博弈沒有出來前,黃巾之禍是不可能平定的。
想到這一處,黃琬的眼神變得黯淡,看向陳煜呢喃自語道:「博弈成了之後,黨錮解除,黃巾之禍當如何?」
「遺毒深遠,縱天下安寧,非十年之功不可。」
「十年....」
黃琬看向遠處,瞬間有些迷茫,人生中有多少個十年,十年足以改變一個朝代的興衰,十年也註定一個人的生死,他黃琬還有多少個十年,屋外雷聲陣陣,風吹雨打,樹葉嘩啦啦的響聲,似乎如同催魂的奏章,響徹曠野,似乎也是在為這個王朝送上最後的終曲。
......
中平元年,春三月末,北中郎將盧植解職入京,直接被天子劉宏給下了詔獄,一時間,朝野震驚,而被困在廣宗的張角得知後,當即開始反攻,而被任命為東中郎將的董卓接替盧植的位置,被張角打的節節敗退,不到數日的時間,攻守轉換,形勢大變,戰報傳回雒陽,朝堂譁然,因為董卓作為軍中宿將,身為涼州人士的董卓,統兵作戰都有可圈可點之處,當日在朝堂上,大將軍何進逼問張讓等人,讓其選擇一人接替北中郎將盧植的位置,張讓等人啞然,不知如何反駁,而後司徒袁隗作為中間人調和,經天子應允後,盧植位置由東中郎將董卓接替,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變故。
消息傳回雒陽,還在何進府邸內的陳煜聽聞消息後,只是搖頭不語,都說何進不過一屠戶耳,愚不可及,如今看來還真的是如此,他已經給了何進一個最優的方法,結果,這廝還是被袁隗等人給下了套,直接給陷進去了。
涼州董卓者!
野心勃勃之輩!
他為軍中宿將,不說是名將,但統兵作戰不應該如此的糊塗,而且盧植前期的基礎已經給董卓打的非常穩固,董卓只需按部就班就可,不消數日,就可把張角扼殺在廣宗,然而世事難料.....
「董仲潁心思詭譎,禍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