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脩,當真想要知道?」
陳煜笑著看向曹昂,曹昂連忙點頭,在他看來自己的這位老師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往往都會有讓人出乎意料的結果出現,就比如黑山褚燕、扶風皇甫酈而今的青州蛾賊,種種的一切,都讓曹昂好奇不已。
如果不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曹昂斷然不敢今日在自己的父親曹操面前去詢問老師陳煜這些事情的。
在曹昂充滿著好奇的目光中,陳煜宛然一笑,撫摸著曹昂的腦袋道:「子脩,汝父在此,他都知道。」
隨之,陳煜的視線和曹操碰撞在一起,曹操頗為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乃是他和陳煜之間的默契,二人之間從來都未曾去戳破,正如曹操知曉陳煜昔年的往事一般,但是曹操並不看重這些,在他看來這些事情不過是前塵往事罷了,又何必去深究,一點意義都沒有,還不如展望未來,況且他所看重的乃是陳煜這個人,以往在陳煜身上發生的事情,還重要嗎?
不重要!
他曹操是一個看著前面的人,在他看來要是一個人一直在想著以往的事情,沉迷於昔日,註定成就不了大事。
隨著陳煜的話音落下,曹昂直接耷拉著一張臉,整個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讓他自己去問他的父親,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父親看重陳煜,把自己的老師看的比任何人都要重,豈能會告訴自己這些事情,更何況要說早就說了,也不會留到現在才說,曹昂頗為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陳煜,隨之悻悻然的離去,看著曹昂離去的背影,軍帳內的三人皆大笑了起來。
「元皓兄,勿怪,煜曾應允過故人。」
陳煜知曉田豐心中定然也是好奇不已,但是他和張角的關係,越少人知道就越好,昔年在雒陽的蛛絲馬跡,最後經過賈詡的抹除之後,再無人知曉他和張角之間的關係,今日和李沉相認,也是實屬無奈,李沉這個人他早早就見識過,可以說是有勇有謀之人,昔年他以為李沉已經隨著張角一同死在了廣宗,今日見到李沉的時候,陳煜忽然明白曹操欲要收復這些青州蛾賊的關鍵點究竟是什麼。
李沉!
如果能讓李沉投效於曹操,自然而然這二十餘萬的青州蛾賊可盡數歸屬在曹操的麾下,二十餘萬的青州蛾賊縱然都是烏合之眾,但是如果繼續篩選之下,亦是可以抽出五六萬的可用兵馬出來,如此曹操日後回到兗州,可以直接順勢拿下兗州,屆時則是可以考慮南下亦或是西進、北上之事。
田豐聞言輕輕搖頭,雖然他好奇,但是好奇歸好奇,他也明白一件事,如今李沉投靠於曹操,於曹操而言乃是發生質的變化,這樣的變化對于田豐而言乃是喜聞樂見的事情,至於陳煜身上藏著什麼秘密,這些重要嗎?
不重要!
誰身上沒點秘密的。
「主公,當下陳留張邈不可留。」
如今兗州已經盡數落在曹操的掌控中,除了陳留郡的張邈,其餘郡縣盡數在曹操的掌控中,當初陳宮所為,再加上如今濟北鮑信的歸順,已經讓曹操逐漸形成了一股滔滔大勢,一股無人阻攔的大勢。
勢成則如滔滔江水一般,勢不可擋!
在曹操身上,田豐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一展抱負平定天下的希望!
不過想到這一處,田豐不由的想到了韓馥,當初若不是韓馥的勸誡,田豐也決然不會前來昌邑尋找曹操,也不知如今韓馥如何了。
見田丰神色露出擔憂之色,坐在主位上的曹操不由的開口問道:「元皓面有憂愁,可有何事?」
田豐的能力,曹操已經見識到了,這樣的人才能歸順在自己的麾下,曹操自然心悅,故而要好生的關心一番,田豐聽出曹操話中的關心,心中流過一道暖流當即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曹操,得知事情的因由之後,曹操則是笑道:「元皓不必擔憂,今日公節人在東郡,尚且無憂。」
在這一刻,曹操顯露極強的自信,這股自信直接感染到了田豐,田豐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不過緊接著曹操臉色一變,眼眸中流露出陰狠之色,就聽曹操冷聲說道:「張孟卓是該除掉了!」
當初,張邈膽敢在陳留截殺陳煜一行人,已經觸及到了曹操的逆鱗,如果還繼續留著張邈這條性命在,他曹操就枉為曹操,天下人皆知陳煜對他的重要性,然而這廝還是不顧一切的準備截殺陳煜,這樣的人如果還留著,傳出去他曹操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待回昌邑後,即刻發兵攻打陳留!」
曹操直接定下基調,只需要等待一二日,待李沉回復之後,曹操收攏這些青州蛾賊,整頓完畢,他就準備直接拉到陳留去,準備磨練一下手中的兵馬,況且陳留和司隸校尉部接壤,可以說陳留郡就是兗州的門戶,把陳留郡放在張邈這樣一個危險的人手上,曹操著實是放心不下來,任何不安不定的因素都要儘早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聞言,陳煜、田豐等人盡數頷首。
然而在歷城之中,當李沉提出來要投靠曹操的時候,直接引起這些青州蛾賊首領的反對,他們因為利益而聚集在一起,之前他們能尊李沉,乃是因為李沉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故而他們尊李沉為首,如今李沉要他們同他李沉一併投靠於曹操,這變相的就是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這種情況他們斷然不會同意。
故而,今日的營帳內變得嘈雜一片,一個個青州蛾賊首領皆神色不善的看著李沉,如果今日李沉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休怪他們不念舊情了。
坐在主位上的李沉見到這一幕,心中發著冷笑,眼睛微微眯起看著這些人,就像是看一群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