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有希望,因為血脈是無解之法,天生註定。我已經想好了好好輔佐你,但是現在魔宗老宗主給了我希望,若是不拼一把,似乎對不起自己了。
我醜話就說到前頭,現在就算起點,一別之後,下次相見,可別怪我心狠。異族崛起是必須之勢,公子若是不行,我白家是可以試試!」
他放下來的廣袖之中,手又攥緊了。好不容易忍住了現在就殺掉易塵的心思。
因為他知道,老宗主牧天海絕不會輕易的就讓自己得逞,說不得自己前面剛出手要殺那小子,後腳牧天海的大招就放了下來。
自己在千年之前就已經追隨了牧天海多年,也算是能夠了解他的為人與做事方式。所以他認為,若是拿到鳳凰丹,那就能有八成勝算。
「鳳凰丹。」他心中想著,眼神驀然一暗。
「為什麼?」回去的路上,白石想到那小子剛才看自己的神色,心中一陣憋氣。
「真是白痴一般:你的親爺爺,如今現在想要我們二人中一人的命,你覺得他是要你的,還是要我的?」
自己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目前的情況對自己來說,是十分有利。
近千年的等待,他的耐心可比別人好多了。前年都等了,再等個三天,難道還不行嗎?所以當機立斷,轉身下樓。
白石就這樣走了,易塵卻心驚膽戰。
剛才的殺意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因為力量太過於懸殊,他已然將全部的靈能涌集于丹田之處,想著若是白石暴起,自己便以命相搏才好。
只是白石之後的動作和話語,令人出乎意料。
只是一瞬間他就壓制了要將自己殺死的念頭,為什麼?明明剛才只需要一擊,北境異族,就是他們白家說了算的,但是他卻生生壓制了自己的欲望與渴求?
易塵站在高高的鼓樓上,看著那面紋理交錯,帶著金色光暈的大鼓,心中充滿了疑問。難道白石真的是想公平競爭?
搖搖頭甩開這個幼稚的想法,怎麼想都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說,他能夠篤定,自己找不到那個所謂的鳳凰丹?
想到此處又是一陣頭大,鳳凰丹,鳳凰丹?
聽之前說的,鳳凰丹似乎是應該在誰的身體中,難道是人的內丹?易塵帶著疑問,看著自己的手掌將手收了回來。看著已經癒合的傷口,易塵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鼓面,也從高樓處一躍而下,只是他沒有回去白家,反而轉向了那座東面的山林。
可能是因為自己來北境,第一個感到安全的就是那個邊家的山洞,所以在他覺得有了危機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先去那裡。
白家因為他和白石現在的關係,已經變得更加複雜。
今晚睡不著覺的,除了剛剛從鐘鼓樓上下來的二人,在北境草場地下的一群老傢伙們,也都面色蒼白。
剛才的聲音,他們在齊家祭壇處也聽得明明白白。
齊興安跪倒在地:「他,他竟然還在,且還能將我們這麼多人控制在此?」
易塵飛到了東山腳下,這座山峰依然不能夠飛進去。不過現在的方式比之前可溫和多了,鐵索到了山腳,前面像是被一團軟布包住,不能寸進。
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將他彈開。
他雙腳一踏,躍下劍來。
如此甚好,自己飛不進去,說明別人也沒有辦法直接飛進去。現在自己的處境看似後盾頗多,北境五大家與陽華宗,實則步步皆為危機陷阱。
自家宗主琦玉道長,這個時候應該完全想要弄死自己了吧。而現在又加上了白石和齊家,這還都是明面上的。
至於其他三家,易塵一家家的梳理著他們的所求與自己是否衝突。
易塵在這山中一邊走一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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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白石,此時面對眼前的三人和一旁站著的侍衛問道:「什麼?琦玉道長不見了?」旁邊的侍衛看了一眼白石,欲言又止地點頭。
白石剛剛走進家門,就看到陽華宗的公輸墨、雲貞儀還有一個胖子,站在自己院門前說著什麼。
已經是凌晨,於情於理你作為客人,都不應該在此時出現在主人家院門門口才是。
當他走過去,赫然發現那胖子,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陸元福。
三人神色不一,說明來意之後,白石不解地問道:「陽華宗宗主,琦玉道長一代修行大能,若是不見了自有他的道理。三位來我這裡作甚?難道還是要讓我去尋他不成?」」
說完看了三人一眼,故作詫異的問道:「這位,陸院首?之前不是說你出門一直未歸?今夜卻如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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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福呵呵笑道:「不過是聽得我家小徒兒在北境遇到些事情,所以暫且放下手上的事情。前來瞧瞧,我陽華宗青雲院,一向人丁稀少,可不敢大意。」說完瞧瞧白石的身後,咦了一聲。
「出去的時候,是你帶著我那不成器的小徒兒一起出去的,怎麼就你一人回來。卻不見他的影子?」
白石心中咯噔一下,這些人其實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自己卻毫無發覺?
陸元福的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一片冰冷。
盯著白石道:「白家主若是不知道我陽華宗宗主的去向,也無所謂。畢竟宗主大人的心思我等各院院首也是猜不透的。但是我那徒兒,可是你帶出去的。」
白石心想,這是故意來找茬的,你都能知道半夜三更我帶著你徒兒出去。這個時候卻不知道你徒兒在哪裡?
其實陸元福哪裡不知道自己徒兒的去處?
他看著那小子走上了山道,這才回來的。現在來這裡,不過是因為過來試探一下白石而已。
白石正在心中想要如何應對這三人,畢竟自己還有事情,那鳳凰丹......他想到這件事,心中就覺得猛然被人抓了一把一樣,有些刺痛,但更多卻是連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情緒,那就是期待。
「公輸院首,陸院首還有雲院首,若是不相信,可以進到我院內一看。那易塵小子,不過是同我.......」
他還未說完話,陸元福呵呵一笑道:「今日時間太久了,我估摸著我那小徒兒也是頑皮,不知跑去了何處,罷了罷了,讓他自己出去玩兒吧。我們就不打擾白家主休息了。」
說完,拱拱手作了一個揖,竟然走了。
留下白石站在他自家的院門門口,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們來多久了?」白石問站在自己身後的侍衛。
「回稟家主,三位陽華宗院首來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說是要找你有件重要的事情非得等你回來問不可。」侍衛說完,又有些疑惑。
「但是聽他們剛才說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不過是之前與那邊家公子一同前來的易公子的去向,難道還需要三位院首前來打探消息?」
白石搖搖頭,他們不是來找他們宗主的,易塵也不過是藉口而已。他們就是來探查自己的。
那陸元福的眼睛中的精光,對著自己上下打量了好幾個來回。
「他們所說琦玉道長不見了,又是怎麼回事。」
侍衛撓了撓腦袋,有些鬱悶的道:「我們也納悶,陽華宗的宗主琦玉道長,自從來了咱們白家,一向不怎麼出門,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安排自己的身邊的公輸院首或者其餘陽華宗弟子去辦。
只是今日不知為何,公輸院首夜裡就追過來問,說他們的宗主不見了蹤影。」
說完,侍衛臉上的嘲諷都壓不住了:「還說是中原大第一大宗門,還能出這種事?難道他們宗主,是個娃娃不成?娃娃都不需要有人這樣看著的吧?」
白石看了一眼侍衛道:「你們去琦玉道長的房中看過了?」
侍衛趕緊道:「看過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且我們去的時候,桌上面的熱水還冒著氣呢!不過一個宗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為什麼他們會如此上心?」
白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擺手讓侍衛下去,琦玉跑了。定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敗露了,白石的臉上沒了剛才侍衛所表現出來的嘲諷與恥笑。
瞬而眼神變得更加凌厲,他知道那琦玉去了哪裡,但他並不覺得,琦玉的選擇是正確的。
管他呢,死道友不死貧道!
既然當初想要做些不一樣的事情,但是卻沒有膽子承擔之後的後果,發現掌控不了的,便像一隻鵪鶉一樣躲起來,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他向自己住的房間走去,走到了門口,不知道想到了何時,又轉身向另外一處院子走去。此時已經是丑時,白夫人院子中的一應侍從睡得都已經睡了,值守的小丫頭還站在門口打著瞌睡。
白石輕咳一聲,就見那小丫頭猛然站直了身子,抬頭看著自己。
「家,家主?」似乎還有些迷糊,她看到白石的臉,立刻忙不迭的道:「家主稍後,我立刻通稟夫人說您過來了。」
白石擺擺手:「不用,夫人睡了就不用打擾她。」說完自己徑直走進了房間。
小丫頭傾羨地看著白石走進去的背影,若是以後自己也能找到像家主一樣體貼的夫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