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
銀環心中的警惕,也終於稍微放下了些許。
它並非是相信了齊默所言,而是齊默的一句話點醒了它——天外城的實力!
哪怕眼前的是三個合體期,可若是惹怒了天外城,也斷然不可能活著出城,殺了一個禁衛,事情可大可小,可若是殺了一名禁衛統領,那這三人,可就走不出天外城了!
所以,只要這三人不是太傻,他們就不會選擇對銀環動手。
銀環又道:「誅殺禁衛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我不追究,不代表你們就沒事,想要在此處安身,你們至少得把自己捅的簍子填上,莽虎是我麾下專門負責收取魔晶的,這棟宅子的原主,每月也能上貢上萬枚魔晶,你們若是補不上這個虧空,到時候找你們麻煩的,可就不是我了。」
「不就是魔晶嗎。」
齊默一摸腰間乾坤袋,在其面前瞬間便出現了一小堆漆黑色晶體,粗略看去,至少三千枚。
齊默指著這些魔晶,又問道:「這些可夠?」
「夠是夠了,不過,這只是一個月的量,下個月的魔晶,你們也最好提前準備好。」
說罷。
銀環將這一小堆魔晶盡數收入自己袖中,轉身便要離去。
可正當此時,齊默又突然將銀環叫住,問道:「這地界,可有什麼能賺魔晶的路子,不過,這路子至少要符合本尊的身份才行。」
「不怕死的話,明日走一趟城主府,說不定能混口飯吃。」
銀環留下這句話,便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出了宅邸之後,銀環這才鬆了口氣。
一旁的禁衛問道:「銀環大人,要不要請那幾位大人出手,將這幾個劍修的嘍囉給……」
「不必。」
銀環背過手去,道:「最近有消息說,劍墟主人走火入魔,已經屠戮了不少子孫。他們三人應該是逃出來的,走投無路,才會來我天外城求個生路,否則也不會問本尊求個賺取魔晶的活計。畢竟是合體期,若是強行抹殺的話,天外城勢必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明日他們若是去了城主府的話,說不定咱們可以藉機招攬,合體期的劍修,定是大劍修無疑,說不定,還是三個劍道大宗師呢!」
「這……」
那禁衛猶豫片刻,又道:「大人,咱們城主府,可還沒有重用人族的先例呢。」
銀環偏過頭去,冷笑道:「怕什麼,你覺得,憑城主的手段,沒辦法讓他們為我們所用?」
「是屬下疏漏了。」
那禁衛終於不再發問。
無論是魔族還是魔修,都是極大的不穩定因素,包括銀環在內,每一個城主府的部下,都被城主親自施了手段,它們的命,都握在城主手上。
也唯有如此,城主才會放心將這天外城的各個命脈交由它們把持。
這三個人族若是入了城主府,自然也不會例外,甚至還會被「特殊照顧」,施以更加殘酷的手段。
到那時候,若再生二心,那必會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與此同時,府邸之中。
齊默手中拿著一顆魔晶,細細把玩了一番後,自言自語道:「這東西可真是個寶貝,不過可惜,其中蘊含的都是魔氣而非靈力。」
這魔晶與靈石類似,乃是由最為純粹的魔氣凝聚而成,不過,其中所蘊含的能量,卻是比靈石要大了萬倍!
且與靈石不同的是,魔晶並非是自然開採而來,而是由魔族或是魔修以自身魔氣凝聚。
據齊默推測,一個魔嬰期的魔族,一個月下來,最多也只能凝聚三枚而已。
這東西,路凌風和小鈴鐺是無福消受了,那就只能便宜了齊默。
小鈴鐺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道:「哥,你還有空研究這魔晶呢,還不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放心吧,剛才那傢伙一時半刻不會將我們如何的。」
不待齊默開口,路凌風便道。
小鈴鐺疑惑:「怎麼說?」
路凌風娓娓道來:「剛才齊兄與那魔族的對話之中,一直在有意無意的透露一個信息——咱們是劍墟的叛徒。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它的眼中,咱們雖不見得與它是朋友,但總歸也不是直接的敵人。」
「原來如此!」
小鈴鐺恍然大悟:「哥,你剛才問的那句話,就是為了讓他相信咱們是從劍墟叛逃出來的!而且聽那傢伙剛才話里的意思,它似乎還真有心思招攬咱們呢!」
「不過,就這三言兩語的,它憑什麼相信咱們?」
齊默笑道:「它自然不必相信我們。魔族也好,魔修也好,都會有些專門對付自己人的手段,身居高位者,只需攥住部下的性命即可,如此一來,那些底層的雜碎自然會乖乖聽話。哪怕它明知咱們是假意投靠,可只要在咱們身上施加了手段,便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相比於齊默和路凌風,小鈴鐺畢竟還是太稚嫩了。
她畢竟常年在天雷殿中清修,極少外出走動,其中的門門道道並不是很清楚。
小鈴鐺仍是十分擔憂:「可若是真的被它們施加了手段的話……」
齊默笑問道:「你們兩個都是雷神傳承者,還怕這個?」
小鈴鐺和路凌風都身懷雷神傳承,身上沾染神性,就憑這些下位魔族的手段,怎麼可能奴役神明。
哪怕是如饕餮那般的大凶都做不到!
「我們是不怕,那哥呢?」
「我?」
齊默突然沉下臉來,語氣凝重的說道:「若我真被它們所奴役,到時候你最好跑快點,或者直接殺了我。」
「那還是算了!」
小鈴鐺連連搖頭。
路凌風卻是失笑:「師妹,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你哥的手段,他可是個能把饕餮的魔奴種當飯吃的狠角色!光我的印象里,他身中魔奴種的次數就不下兩回。饕餮都降不住他,一個下位魔族而已,哪怕是大乘期,也不可能奴役得了他。」
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了的小鈴鐺立馬板起一張臉來,別過頭去,不再理會二人。
齊默也只好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