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徐天諫都不由得有些驚訝。
半年前,林飛鴻下山之前,還只能操控十八把飛劍而已,這才過了多久,飛劍數量竟就翻了一倍!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徐天諫就會怕了林飛鴻,恰恰相反的是,這更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林飛鴻極有可能會是他這整個選拔過程之中所遇到的最強對手!
就連其餘幾座擂台都已停止了挑戰,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一戰的勝負,一個極端妖孽的劍道鬼才,和一個修煉天賦冠絕斷劍山的超級天才,究竟誰勝誰負。
兩人拼了數百招。
這一戰,足足持續了半天時間。
直至台上台下皆是一片鴉雀無聲,這一戰,終於結束了?
林飛鴻一臉苦澀地看著散落一地的飛劍,無奈一嘆,搖頭道:「看來我練得還是不到家。」
「你的御劍術比起半年之前,已經強了不知多少了,至少當初我勝你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這麼麻煩。」
徐天諫身上的衣服也已被劃出了十幾道口子,還有不少血痕。
他的氣息也十分紊亂。
顯然,這一戰讓他用盡了全力,不過所幸,他還是贏了。
林飛鴻灑脫一笑,隨手將散落一地的飛劍重新收入袖子裡,這才起身離開這座擂台。
臨走之前,他又將目光轉向另一座擂台上的齊默,笑道:「你的那幾場比武我都已看過了,一個結丹初期修士,只靠著干將和莫邪兩招就能從第一天站到現在,我甚至都不敢想像,若是動用全力的話,你到底會有多厲害。」
「不過今天怕是不能領教了,待我傷勢痊癒之後,再來討教也不遲。」
齊默並沒有半點怯懦,反而戰意升騰道:「隨時恭候。」
與齊默打了個照面後,林飛鴻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后,便離開了斷劍山主峰。
看著林飛鴻離去的背影,齊默喃喃道:「接下來的幾天,每一場比試都不會太容易,我這隻有結丹初期的修為,怕是不太夠用。」
其實他並不在乎與林飛鴻之間的勝負,他只是想挑戰強者而已。
就算真的輸給了林飛鴻,周圍還有這麼多座擂台,他再找其他擂台挑戰便是了。
畢竟,雲從龍制定下的規則是不允許敗者再度登上同一座擂台,可沒說其他擂台也不能挑戰。
想要穩住名額,只憑結丹初期的修為,是絕對不夠的!
經過這些天的苦修,齊默的靈力修為已經有了足夠的提升,加之先前那九陽丹的殘餘藥力,齊默體內的靈力,已經足以支撐他提升至結丹中期了。
之所以一直沒有破境,只是因為齊默一直在刻意磨礪自己的劍法而已。
又經歷了幾場並不怎麼艱辛的戰鬥之後,第十二天的選拔也終於落幕,齊默回到赤煌峰,第一時間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了幾萬枚靈石,開始了修煉。
「積累了這麼多天,破境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結丹期之後,每一步都伴隨著失敗的風險,無論是大境界還是小境界,皆是如此。
好在是,齊默的基礎打得很牢靠,所以並不需要太過於擔心此事。
齊默催動著吞天訣。
如同鯨吞一般,瘋狂地吸收著周遭的天地靈氣。
這些靈氣在齊默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之後,最終流入齊默金丹之中的那個黑色小漩渦之中。
齊默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越來越快,赤煌峰上,近乎半數的靈力都被齊默聚攏了過去,甚至就連其餘幾座山峰上的靈力,都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本來正在閉目養神的雲從龍察覺到異象,猛地睜開雙眼,走出自己的院落。
「這是在破境?」
他皺眉,低語道:「不過只是突破至結丹中期而已,竟然就要耗費這麼多天地靈氣,尋常弟子突破元嬰期所需的天地靈氣,也不過如此吧?這吞天訣,當真是霸道啊!」
不止是雲從龍,就連其餘幾峰的峰主也被這裡的異象吸引了過來。
查明了緣由後,李元一笑道:「看這動靜,我還以為是哪一峰的弟子這麼想不通,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破元嬰期,沒想到,居然是這小子準備突破結丹中期了,好在是拜入了咱們斷劍山,若是換做其他底蘊稍差些的宗門,怕是都養不起這小子。」
風不同皺眉,感嘆道:「結丹期破境而已,聲勢就如此浩大,齊默所修煉的功法果然非同凡響!」
雲從龍看著這近乎龍吸水一般的靈力漩渦,也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一揮衣袖,伸出手指,迅速以靈力在半空之中寫就上百道符文,打入齊默院子的地面之下。
緊接著,便見一道陣法迅速成型,將整個院落籠罩在內。
伴隨著陣法成型,周遭的天地靈氣,便開始迅速向著齊默的這座小院裡匯聚了起來,本來赤煌峰上已經稀薄的靈力,再度變得充盈了起來。
這是一道用於聚攏靈力的陣法。
若是沒有足夠的靈力供給,齊默這次破境,極有可能會失敗。
李元一依舊雲淡風輕,猜測道:「想必,他是在看了今天林飛鴻與徐天諫那一戰之後,心裡多了不少壓力,這才會這麼急著破境。」
雲從龍不置可否,道:「畢竟這小子對天外秘境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
齊默是一定要去天外秘境的,為了得到真龍之血,為了伏龍劍。
李元一點了點頭:「若是在破境之前,他想要去天外秘境或許還有點懸,不過,若是達到結丹中期修為的話,那便十拿九穩了,以他的劍道和功法,對付結丹後期的弟子都不成問題。」
「看來,我斷劍山後輩之中,又要多出一位驚才艷艷的大劍修了!」
說完。
李元一又頗具深意地看了雲從龍一眼。
雲從龍自然是注意到了李元一的眼神,不止是李元一,就連其餘五峰的峰主,也都在注視著他。
不過,雲從龍並沒有接李元一這句話的意思,他只是低下頭,無比惆悵的一聲長嘆。
許久之後,才從口中吐出三個字來:「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