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
靈力!
劍意!
一劍落下。
齊默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低聲喃喃道:「這一劍如何,我也算是有了幾分大劍修的味道了吧?若再斬不開天火金石,那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天火金石之靈如洪荒猛獸一般,化作一道流光,雙刃掛著足可融化山石金鐵的火焰,迎向齊默的至強一劍。
但……
那一劍,竟是貼著天火金石之靈的身軀,與之錯身而過。
那天火金石之靈的身軀明顯一滯,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隨即,又以更快的速度折返回去,竟是打算以身軀強行攔住那威勢無雙的一劍。
可縱然它再快,又豈能快得過大劍修壓上全部身家的一劍?
劍光落在天火金石之上。
刺耳的劍鳴聲不絕於耳,一道道刺目的金光自天火金石之上迸發而出,不斷轟擊在籠罩山脈的陣法之上,引得山脈與陣法齊齊震動。
那天火金石之靈,也再顧不上回防本體,亦或是向其他人發起進攻了。
它就痛苦地蜷縮在半空中,發出陣陣悽厲的悲鳴,身形也在迅速地變得虛幻起來。
「這一劍……結丹期的大劍修?齊默的劍道修為,竟已達到了如此地步嗎!」
蘇長靖此時已經全然忘記進攻了。
他的臉上滿是震驚。
一名大劍修意味著什麼,一名不滿二十歲的結丹期大劍修又意味著什麼,此等劍道天賦,已經遠遠超出了蘇長靖的認知!
且這樣一位天才,還是從自己的乾元國走出去的!
眼見,那一劍已經全然沒入了天火金石之中。
天火金石之靈也已經徹底停止了悲鳴,身形就這般緩緩消散在了天地之間,齊默這一劍,已傷其根源!
可即便如此,那劍光卻也依舊並未就此消散,反而還在一點點繼續沒入天火金石之中。
直至最後。
徹底將那塊天火金石,一分為二!
「竟真讓他斬開了?」
蘇長靖心中驚恐更盛。
就算是他,想要斬開這麼大的一塊天火金石,也得全力一劍才行!
可齊默呢?
他雖有陣法和伏龍劍加持,可齊默自己的修為,終究只有結丹後期而已!
齊默的臉上,終於再度浮現出了笑容,又衝著眾人抱了抱拳,強打精神道:「諸位,幸不辱命!」
說完這句話。
齊默便腳下一虛,就這麼栽了下去,跌落陣法,直挺挺向著地面落去。
好在是他被秦武月及時接住,否則,便要用臉著地了。
秦武月有些嗔怒地訓斥道:「有什麼計劃,大可與我們商討再一起行動,又一個人蠻幹,真當你是救世主啊?」
齊默無力地笑了笑,道:「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傢伙恨不得生吞了我,哪有空商討什麼戰術。」
「若下次再這樣,你便獨自一人行動吧,我可懶得管你!」
不過話雖這麼說,秦武月還是很貼心地喚出了航船,將齊默放在了航船的床上。
乾元國的其餘人等,也紛紛來到了航船周圍。
蘇長靖更是直接將那塊被齊默一分為二的天火金石搬上了航船,打算就地瓜分戰果。
蘇長靖道:「這一戰你占頭功,不過我的陣法也出了不少力,索性這塊天火金石,便由你一人獨占一半,剩下那一半便由我們剩下這十九人平分,如何?」
蘇長靖這個國主都這麼說了,其餘元嬰修士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能夠分得一杯羹,他們便已心滿意足了,哪怕只是這一半的十九分之一,也足夠打造出一把絕佳的極品靈器了!
若是把它們分開熔煉到其他材料之中,再請鑄器大師各自鍛造成法寶,也可打造出十幾把品相一般的極品靈器。
齊默笑道:「如此最好!」
這一半的天火金石,價值足可抵得上半個乾元國。
如此巨富,齊默若再拒絕,那豈不是成了傻子?
眾人花了好一番功夫,這才將天火金石分開,齊默一人獨占一塊,乾元國十八名元嬰修士和秦武月各自又拿到另一半的十九分之一。
如此,這天火金石,才算是終於落進了眾人的口袋之中。
齊默衝著蘇長靖抱拳道:「好東西也都分完了,國主,我們便在此分別吧,此番我們還需再前往大炎朝一趟,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了。」
蘇長靖同樣衝著齊默抱了抱拳,行了個平輩之間的禮,打趣道:「既如此,那我便不留你了,日後學劍有成,成了一代宗師之後,可莫要忘了咱們乾元國!」
「生養之地,豈敢忘!」
航船緩緩升起。
隨後,又化作一道流光,迅速衝出了天際。
蘇長靖遠遠望著航船消失的方向,頓感唏噓,曾幾何時,自己那愛子蘇烈,可還是與齊默不分伯仲。
如今再見齊默,蘇烈卻已被齊默狠狠甩在了身後。
天才之間,亦有高下之別!
蘇烈這樣的天才,可在乾元國中大放異彩,未來說不定能在周遭幾國甚至是整個中土神州之中闖出些名氣來,但與齊默這樣的人相比,卻終是螢火與皓月之別!
陸遠也長嘆道:「沒想到,在我乾元國之中,竟會走出這樣一位劍道奇才,若再過個十年百年,他的名字,將會響徹整個中土神州!乃至於,是整個大九州!」
蘇長靖沉吟道:「方才他說,還要去大炎朝?」
「他身邊那位,便是大炎朝的三公主,秦武月。」
「哦?」
蘇長靖神情古怪地看向陸遠。
隨後,便又打趣似的問道:「齊默和這位三公主走得這麼近,葉清伶那丫頭是怎麼想的?況且這次還未道別便急匆匆走了,她怕是又得鬧上一陣子了吧。」
葉清伶向來喜歡把心思寫臉上,她對齊默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蘇長靖自然也都看在眼裡。
陸遠只苦笑道:「小女娃娃心思,看透容易,猜透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