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章 皆為大宋

  「杜仲啊，你說我還能活幾天？」安慶郡王撫了撫眉頭，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杜仲，聲音低沉地問道。

  杜仲剛剛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聽到這句話後，他的雙腿突然失去了力量，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王爺您這是說什麼啊！您洪福齊天，壽比南山，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杜仲顫抖著雙手，猛烈地朝著安慶郡王磕頭，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哎呀，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顯得我倒像個壞人一樣，我就是問問啊。」安慶郡王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杜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安慶郡王沒有理會杜仲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杜仲，你也知道，我打了一輩子仗，身上的暗傷有多少我自己也數不清楚。」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遙遠，仿佛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邊疆。

  「你知道嗎杜仲，我沒有師父，我的一身武藝全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中學會的，機緣巧合之下我開了脈，我也不知道怎麼修煉，只是一場場仗堆積起來，倒是讓我的修為越來越高了……哈哈哈哈哈。」安慶郡王的笑聲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

  「王爺。」杜仲剛剛抬頭想說些什麼安慶郡王又開始說道。

  「可是啊，你也知道戰場是什麼地方，我的招式都是奔著幹掉別人用的，以傷換傷，以傷換命，暗傷多，沒辦法啊。」

  「我今年六十五，對於天天在戰場上來說，我可是大壽命。」

  忽然，杜仲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瞳孔猛縮，一下子直起身子，「王爺，我聽說，這八脈之上還有境界，只要突破，似乎壽元也會有所增長。您如今氣息如此雄渾，您應該早已步入八脈，王爺……」

  「開源境，我知道，你還不是八脈，你不知道，到了現在想再精進一步有多難你知道嗎？八脈與開源，這兩者相差的，是一座鴻溝啊。」

  「我在八脈十七年，這十七年我也曾想辦法進步，可是終究再難精進，我，唉。」安慶郡王輕輕嘆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滿是感慨。

  杜仲聽著安慶郡王的話，心中一陣失落，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王爺，有沒有可能突破這個瓶頸呢？」

  安慶郡王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有，但是太難了。需要機緣、天賦和努力三者缺一不可。而且就算突破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延長壽元。」

  杜仲不禁感到一陣沮喪，但他還是堅定道：「王爺，您已經是八脈高手，已經很厲害了。我們都相信您一定能夠找到突破的方法。」

  安慶郡王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杜仲。我年紀已大，真的沒有機會了。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力一試。也算是為了大宋吧。」

  他轉身回到座位上，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神情嚴肅地說：「杜仲，不管未來如何，我們都要做好準備。無論是面對敵人還是面對自己的命運，我們都要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

  杜仲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是的，王爺。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好，好小子，好小子啊。杜仲這就是我說的下一點，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一死，四周的國家恐怕可能對我大宋不利，而且就算他們老實，這朝堂之中，我想也並不會如現在看的這般平靜。武試挑選出來的人實力不俗，你也應該早做打算，我一死，我希望你能夠挑起大梁，我相信你。」安慶郡王頓了頓地說道。

  杜仲受寵若驚，一時有些結巴：「我……我？」

  「是啊，就是你。」安慶郡王點了點頭，接著說：「那那那常城虎。」

  「他啊，我下面除了邊疆的那群傢伙，也就只有你們了，哈哈啊哈，他脾氣大，你讓讓他，一定不能讓大宋軍部亂了。你記住，常城虎是個實打實的武夫，汝，當勉勵！」安慶郡王笑了笑，隨後正色道。

  杜仲聽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濕潤。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回應道：「末將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王爺所託！」

  「嘿嘿……」安慶郡王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讓杜仲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繼續說道：「其實啊，我說了這麼多話，也是有點私心的。歡兒可是我的獨生子，我一直把他當成心頭肉一樣疼愛。這些年來，可能因為我對他過於溺愛，導致他有些任性妄為。但他畢竟還年輕嘛，還有很多成長空間。而且，他的武藝確實相當出色，這一點我倒是挺自豪的。這次比武大會，我倒真希望他能取得一個好名次呢。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安慶郡王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他又補充道：「不過，別看歡兒平日裡行事乖張，但我心裡清楚，他對我們大宋可是忠心耿耿的！」

  杜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時，安慶郡王忽然沉默下來，眼神變得深邃而堅定。他緊緊握著腰間的佩劍，仿佛在回憶過去的歲月。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我這一生，有對有錯，但我從未後悔過。我這一輩子，皆為大宋！」

  說完，安慶郡王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凝視著遠方。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堅毅和執著。杜仲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老人，心中敬佩一時難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