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
池一腹誹。
您了什麼時候管過陌生人,熟人都經常懶得管。
明明在意,嘴那麼硬。
「不管別人,不管你是路過還是怎麼,這次你救了我是事實,我就該留下照顧你。」
池湛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扯了下唇角,淡淡嘲諷。
「你該不會是想趁機,跟我重修舊好吧。」
「……」
「抱歉,我這人不吃回頭草。」
「……」
池一想把池湛的嘴縫起來。
該說話的時候高冷,不該說話的時候,倒是多話。
江萊沒有因為他說的話退縮。
「池總想多了,我也不吃回頭草,照顧您僅僅是因為您因為救我受了傷。」
池湛還想趕她走,卻聽到她意有所指的說:「啊,該不會池總怕再次被我的魅力吸引吧。」
「……」
江萊如願留下。
池一藉口去拿洗漱用品,給兩人空間。
江萊見池湛起身,連忙問道:「需要幫忙嗎?」
池湛:「……我腿沒斷,能自己去衛生間。」
江萊哦了聲,「我是想著你這肩膀受傷,手一動肯定疼,我可以幫你扶一下的。」
「……」
他們熱戀的時候,什麼沒見過,什麼葷話沒說過。
有時候,池湛都未必說的過江萊。
耳根微微發熱,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
江萊點點頭,「那你有事喊我,千萬別跟我客氣。」
「買賣不在仁義在。」
「……」
池湛腳步僵硬的走了兩步。
似乎覺得挫敗,轉過身道:「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有些話不適合說。」
江萊揣手手,「池總別這麼敏感嘛,否則我會覺得你對我,余情未了。」
「……」
池湛一時恍惚,覺得回到了她撩撥他的那段時間。
她無所顧忌,坦然直率。
但眼下,不合適了。
他能按住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容易。
「如果你不能好好說話,那我不需要你照顧。」
「好好好。」江萊舉手投降,「我儘量不說話。」
晚上,周放來看池湛,打趣:「學老子英雄救美啊。」
池湛斜他一眼,不語。
周放靠在椅背上,環抱雙臂,見他不說話,踢了下病床。
「怎麼,忍不住了,想重修舊好?」
池湛淡淡回:「巧合。」
周放點頭,「我信了。」
「……」
熱水房。
阮南枝問江萊:「為什麼留下?」
江萊如實道:「就是他替我擋了傷,我不照顧他,良心上過不去。」
「沒別的想法了?」
「哦對了。」
江萊轉移話題,「盛凌雪這也是狗急跳牆了,應該再也不能作妖了,我就回我的小家了。」
阮南枝拿手戳她腦門,「跟我都不說實話了?」
江萊關上水龍頭,默了默:「其實內心有搖擺,但也僅僅是搖擺一點點,真要和好,那倒是沒想過。」
「那你不用照顧。」
阮南枝挽住她的手臂,往病房走。
「他不缺人照顧,而且那些專業的比你照顧得好,你把醫藥費出了就行了。」
江萊猶豫了。
說實話,真不是借著這機會和好。
就不知道為什麼,池湛不顧自己受傷,在分手的情況下,還保護她。
她確實不想丟他一個人在醫院。
即便他身邊那麼多可靠的人。
「我還是想留下。」
阮南枝沒再說什麼,「等他出院,我幫你一起搬家。」
這段時間住著,也添置了一些東西。
江萊點頭笑道:「好啊。」
好姐妹之間,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都懂。
阮南枝和周放沒有停留多久。
放下飯菜就離開了。
都沒有跟他們一起吃。
不管他們以後如何,此時還是不約而同的想給他們多點二人空間。
池湛住的是VIP套房。
池一把洗漱用品送來之後,池湛吩咐他弄張床來。
江萊說睡沙發就行。
池一看了眼那足夠躺下兩人的大病床,說道:「少爺,醫療資源也緊張,一張床湊合幾天吧。」
「把床給更多有需要的人,就當是積德行善,希望以後沒有這些糟心事了。」
池湛冷冷看著他,「我現在命令不了你了?」
池一搖頭,「那沒有。」
「但我這一生,為您做的黑事太多了,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所以想多做好事。」
「醫療資源緊缺,少爺您忍耐兩天吧。」
池一從小就跟著的池湛,池湛能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
「去辦。」嗓音又冷了幾分。
池一應下後出去,但沒有去辦。
點了份炒麵在門口吃起來。
病房沉默下來。
氣氛略顯不對。
江萊開口打破凝滯,「我睡沙發就行。」
池湛掃了眼沙發,沉默須臾,開口道:「我這個傷不嚴重,晚上不用留人,你可以回家。」
他覺得池一這個床是弄不來了。
換別人也是一樣。
他也不想驚動家裡,讓江萊跟池家人碰面。
江萊是可以回家,明天再來。
但是她不想走。
想想晚上他一個人忍著疼躺在病床上睡不著,就心裡泛酸。
她回家也睡不著,還是陪著他,可以說說話什麼的,緩解一下疼痛。
「我們看個電影吧。」
池湛薄唇抿直幾分,「你不必覺得愧疚,也不必感恩於我,換做別人...」
「看個喜劇片吧。」
江萊打斷他,坐到病床邊將手機遞給他,「笑會讓人忘記疼痛的,你看看你想看哪個?」
「我不想看。」池湛冷漠回應,「這點傷對於我不算什麼,你不必小題大做,回去。」
江萊斂了笑意,盯著他看。
池湛避開她的審視的眼神。
江萊彎腰湊近,問:「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如果你說出來你喜歡我,那我就走。」
池湛不傻,江萊這人看著做事利落,遊刃有餘,不拖泥帶水的。
但她私下裡是會撒嬌,會耍賴的。
他若是說了,她肯定還有後招等著他。
「隨便你。」
丟下冷漠的三個字,他背對著她趴下。
江萊看到他肩膀上那一大片燒傷,不自覺紅了眼睛。
壓住那股想和好的衝動,她找了個喜劇片投屏。
後半段,兩個人倒是安靜和諧的把那個喜劇電影看完了。
池一在門口偷摸觀察。
對自己的智慧滿意的不行。
但他不知道,池湛出院的那天,就給他發配非洲了。
……
病床正對著電視。
江萊不好坐到床上去,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但角度有點斜,不知道不覺就半趴在床上了。
她不知道,她在津津有味看電影的時候,有人一直在看她。
脊背有些僵硬,江萊伸展了一下,扭頭去跟男人說話。
發現他已經背對著她躺下了。
她也不打擾,輕手輕腳的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小心避開燒傷的位置。
然後去沙發上躺下,跟阮南枝聊了幾句。
又看了看春節系列的衣服款式。
困意襲來的時候,她先起來去看了眼池湛,確定他能睡得安穩。
可剛要轉身的時候,卻發現不對。
「是不是疼?」
池湛沒回應。
江萊去找護士,問問止疼的辦法。
隨後拿著藥膏回來,跪坐在他背後,動作輕柔的上藥。
在冰涼的藥膏落在傷口處的時候,池湛睜開了眼。
感覺到她還在輕輕吹氣,就發覺血液再往一個地方去。
避免尷尬,他裝睡。
江萊上完藥,又觀察了一會兒。
看他眉眼舒展,呼吸聲均勻,才關了燈去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被抱起來。
然後就接觸到柔軟的床,她眼都沒睜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池湛給她蓋上被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無奈失笑。
江萊,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因為什麼事情和你糾纏,我便不會放過你了。
……
池母是凌晨來的。
池湛處理完盛家的事情,就搬去自己的房子住了。
池家人是想挽留的,但深知這次留不住了。
擔心他找江萊,派人盯著。
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在工作上。
今天,池母本意是去看看他。
卻因為有事耽誤了一會兒。
看時間太晚,就準備天亮再去。
卻得到消息,他為了江萊受傷住院了。
「你還抽菸。」
池母拿掉他手裡的煙,看著他光著的後背,肩膀處一大片燒傷。
只是看著都疼,可想他這個受罪的。
「你不是說……」
池湛淡淡解釋,「路過。」
池母不信。
自己的兒子怎麼會做好人好事。
他若是那麼善良。
早就不知道被仇敵大卸八塊多少次了。
「你是不是在計劃著什麼?」
池湛淡著一張臉,反問:「您覺得我在計劃什麼?」
池母捏緊手裡的包,試探道:「你是想壯大自己勢力,放低我們的警惕,等你接管池家,我們就管不了你了。」
「到時候,你就可以跟江萊戀愛了。」
池湛笑了,但黑眸卻沉冷,「媽,她跟著我會有危險。」
「盛凌雪就是個例子。」
「僅僅是她自己放出消息,跟我要結婚,聞家就抓了她,折磨的不成樣子。」
「我呢,是不會讓江萊也這樣的。」
「所以,我不會和她在一起。」
池母不是三歲的小孩,哄騙兩句就信了。
池湛怎麼說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
母子連心,多少能猜測兩分。
「你是在等一個時機。」
池湛沒回應,只道:「小傷,您和家裡別惦記,也別再過來,明天我就出院。」
池母嚴肅起來,「那你留下她照顧。」
池湛:「醫生說我需要休息,不送。」
「……」
池母在原地,目光沉沉許久才離開。
到家的時候,池父正好出門,問:「你去哪兒了?」
池母說了池湛受傷,還有池湛說的那些話。
池父肅著一張臉,「你覺得,池湛對江萊,並未真正放棄?」
池母點頭,「我看著是這個意思。」
她猶豫一下,「你說我們要不要……」
池父擺手,「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
池母有些擔心,「他馬上就要去上班了,等過完生日,掌權人的位置就要給他了,到時候恐怕會來不及。」
池父:「先過完年。」
……
江萊睡醒發現自己在床上。
她趕緊去看池湛,結果床上就她一個人。
翻身下床,就看到池湛從衛生間出來。
病號服換下,一身熨燙妥帖的襯衫西褲。
她立刻走到他面前,「你的傷口還沒好,怎麼穿上衣服了?醫生不是說了麼,會沾在衣服上,到時候處理起來,你會很疼。
池湛只說了兩個字:「出院。」
「什麼?」
江萊著急道,「你這傷口還沒長好,還流著膿呢,怎麼能出院?」
池湛拿上手機,「小傷,不礙事。」
他的態度一直很冷淡。
江萊琢磨了一下,問:「是因為我在這裡,所以你才出院。」
池湛對上她略微暗淡的神色,是不想傷害她的,但又不得不。
「嗯。」
江萊哦了聲,「那你別出院了,我走就是了。」
江萊拿上包就離開了。
池湛的手伸出去一些又收回了口袋裡。
池一探頭進來,「少爺,我看江小姐好像不太高興,您惹她了?」
池湛淡漠道:「你去趟非洲。」
說罷,大步離開。
池一都沒來得及問原因。
池五接替池一的位置,送池湛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麼一折騰,衣服和傷口有些粘黏。
池五小心處理著。
正要上藥的時候,門鈴響了。
池湛的這個住處,能來的人不多。
他示意池五去看門。
池五看到來人愣了下,想到池一的下場,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池湛半天沒見池五回來,起身走過來。
迎面和江萊撞上。
不用說,肯定是周放行的方便,否則江萊上不來。
「我以為,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
江萊臉都沒洗,趕緊去買了池湛喜歡吃的飯菜。
倒也不是為了很池湛和好,就是心裡過不去,很難過。
她想著,等池湛傷好了,她的愧疚感才會消失吧。
「你現在不能吃辛辣海鮮,所以我買些酸甜口的菜,快來吃。」
「有你很喜歡的糖醋肉。」
池湛給她擋在門口,垂下眼皮看她,眉眼冷漠又凌厲。
「江萊,你想幹什麼?」
江萊把飯菜放到玄關,「就是送個飯,你不想看到我,我走,但你記得吃飯。」
「還有這個傷……要是池五手重,我可以給你……」
「江萊。」
男人嗓音又冷下幾分,「是你要分手的,我放過你了,別找死。」
「……」
江萊走了。
池五縮在門後邊,不敢說話不敢動。
池湛抬手指了下柜子上的飯菜,「扔了。」
池五立刻去扔,剛拿起來,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搶過去。
他摸摸鼻子。
死裝。
……
江萊回到麗景苑收拾自己的東西,搬回自己的小窩。
阮南枝看她神色懨懨,問:「池湛欺負你了?」
江萊搖頭,「是我的問題,雖然他是替我扛了傷,我難受想照顧他,但卻忘了,之前是我非要分手,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逼著他別再纏著我。」
「所以,我應該像你說的,給醫藥費就好了,沒必要親自照顧他。」
阮南枝笑笑,「聽聽你說的這些話,帶著濃濃的幽怨。」
江萊嘆氣,「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他救了我,我也應該把他當成一個活雷鋒般的陌生人,給醫藥費,給補償,而不是湊上去非要照顧他。」
「萬一他跟千金小姐在相親,誤會了多不好。」
阮南枝聽著這話有點酸,但也沒戳破,「別想了,晚上請你吃好吃的。」
江萊抱住她,「還是你最好啦。」
……
一月底的時候,景城下了場大雪。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大了,到小腿的深度。
城市已經開始張燈結彩,在一片白雪中,紅色清晰耀眼,像是紅梅點點,很是漂亮。
江萊和阮南枝去了趟公司,給員工發了禮品和年終獎。
至於線下店鋪的,年終獎直接翻倍。
兩人順便在商場吃了頓飯,然後回到麗景苑,帶著穗穗堆雪人。
江萊抓了些雪摸到穗穗臉上,逗她冷得皺眉頭。
她還不會說話,就拿小手拍她。
江萊跟阮南枝吐槽,「穗穗跟周放太像了,皺眉的時候,感覺要處理人似的。」
阮南枝最近也是發現穗穗正在朝著周放的方向發展。
小丫頭笑著,但心裡已經冒壞水了。
她打趣江萊,「你以後要是生個兒子,想跟我家姐弟戀,肯定要被欺負死,你做好心理準備。」
江萊無所謂,「男人嘛,就是要被老婆管著。」
兩人經過一番努力,堆出了一個大雪人。
姜雲舒給穗穗胡蘿蔔,握住她的手,給雪人做了個鼻子。
江萊用葡萄做了眼睛,阮南枝拿了圍巾圍上,一個雪人就做好了。
趁著雪景,四個女生在露台圍爐煮茶。
江萊問姜雲舒:「舒姨,你跟蕭瀾叔還辦婚禮不?」
「到時候阮阮可以給你們設計禮服。」
姜雲舒笑著搖頭,「我們這個年紀還辦什麼婚禮,等過完年找個時間,領個證,然後大家坐一坐。」
江萊不贊同,她邊吃烤橘子邊說:「什麼時候都有愛情,年紀跟辦婚禮沒有直接的關係。」
阮南枝贊同江萊說的:「可以辦一個簡單的,畢竟你也是第一次結婚,只不過是為了事業,遲了一些時間而已。」
姜雲舒有些不自在,「你們兩個小丫頭,就別打趣我了,我和蕭瀾商量好了,不辦婚禮。」
「那婚紗照總要照吧,你們這顏值,隨便一照都是大片,我們選個風景好的地方,我也蹭幾張照片。」
拍婚紗照的事情,姜雲舒和蕭瀾是聊過的。
只是具體還沒定。
她說:「還是等年後再看吧。」
「什麼等年後?」
周放踏雪而來,手欠的拍了下雪人的腦袋,沒想到給拍掉了。
然後收穫了四個女生不滿的眼神。
「……」
周放在四個女生要把他大卸八塊的視線注視下。
把雪人頭安好,還找了個毛線帽給戴上。
他伸手抱過穗穗,穗穗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周放眉骨抬起,笑了,「行啊,不高興就打人,你跟你爹,是越來越像了。」
江萊遞給阮南枝一個眼神。
阮南枝無奈扶額。
基因的強大,她干不過。
……
年三十那天,江萊自己收拾了一下小窩,斷舍離了一下。
她在阮南枝那邊吃飯,冰箱也騰空了,好好整理了一番。
給家裡斷電斷水斷燃氣,她鎖好門去了麗景苑。
路上買了些禮品還有給穗穗的衣服玩具。
張姨回家過年了。
家裡的年夜飯,是周放和姜雲舒準備的。
江萊和阮南枝對做飯實在是無能了。
兩人帶著穗穗玩,在穗穗睡覺的時候,找了部電影看。
中午飯簡單吃了一口,下午她倆跟姜雲舒學著包餃子。
反正是五花八門,都捏住了。
煮的時候不爛就是好的。
八點,電視放著春晚。
他們舉杯慶祝新的一年。
穗穗坐在兒童椅上,還拿她那玩具杯子跟他們碰杯。
等到倒計時的時候,姜雲舒煮好餃子。
「我們看看誰能吃到硬幣啊,明年發大財。」
因為江萊和阮南枝包的餃子很有特點,沒在她們的餃子裡放東西。
而周放和姜雲舒包的,那叫一個整齊好看。
很難猜,只能靠運氣。
江萊晚飯特意沒多吃,就是留著肚子吃水餃,非要吃個硬幣不可。
頭一個吃到的是周放。
江萊撇撇嘴,「周總,您還發什麼大財,誰還能比你有錢。」
「說到這裡,我想採訪一下周總,您有這麼多錢花不完,不發愁嗎?」
周放拇指一彈,硬幣在空中轉了幾圈,又穩穩落在他掌心。
隨意又氣人道,「不會,我很快樂。」
「這種快樂,你想像不到。」
「……」
江萊繼續吃餃子,零點時,她必須吃到硬幣,她也要發大財!
第二個是阮南枝。
「我跟你們兩口子拼了。」
第三個是姜雲舒。
江萊一下子萎了。
電視裡開始倒計時。
阮南枝幫她找,一個一個戳餃子。
周放用筷子夾住她的,戲笑道:「老婆,作弊可是會破財的。」
「……」
江萊聽不得這個,「阮阮,你別管,我自己來。」
阮南枝放下了筷子。
倒計時還在繼續:「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啊啊啊啊!」
江萊跳起來,「我吃到了!」
「明年老娘我必然發大財!」
阮南枝豎起大拇指點讚,隨後給她一個紅包。
江萊捏了下,很薄很硬。
「銀行卡?」
阮南枝點頭,「新年快樂,願你以後的日子都順遂開心。」
江萊好感動,緊緊抱住她:「你也是。」
「我沒準備紅包,但是我準備了煙花,走吧,我們去放煙花。」
一行人出發,到江邊。
因為下雪,江邊的溫度要更低一些。
但也擋不住放煙花的熱情。
「好不容易能放,我買了好多種,但我最愛仙女棒。」
江萊給阮南枝和姜雲舒都發了,也給穗穗一個,但是不點。
讓她看著她們放。
周放在一旁,點了大煙花。
瞬間點亮夜空。
璀璨了煙花下,四個女生笑得很開心。
周放往不遠處,隱藏在夜色里的黑色轎車掃了一眼。
黑色轎車的後窗戶完全降下,一縷白煙隨風消散。
風聲似乎帶出了男人偏淡卻沉磁好聽的嗓音。
「江萊,新年快樂。」
……
過完年,江萊和阮南枝投入到工作中。
姜雲舒和蕭瀾拍婚紗照的位置定在聖彼得堡。
與此同時,池湛朝九晚五的起來。
但也沒有真正五點下過班,全是酒局。
有一次,池母正好撞見他散了酒局,被池五扶著上車。
手按著胃部,一看就是酒喝多了胃疼。
她讓池五送池湛回了池家,讓張醫生給看看。
等他醒了,她說:「這些酒局,你可以不參加。」
「你這樣拼,是為了江萊吧。」
池湛輕勾唇角,「我又不是去當少爺的,從基層開始,不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應該比我懂啊,媽。」
池母瞪他一眼。
池湛笑了,「等我到我爸這種程度,就可以喝茶了。」
池母覺得池湛心裡還是有氣的。
他現在的努力和步步為營,不是為了池家。
他不說,她也感受的到。
是為了江萊。
「兒子,你最好是真的放下了。」
池湛斂了笑,「媽,如果您動她,你也會失去我。」
「不是威脅,是告訴你。」
池母沉了臉。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她?你們才不過相處那點時間。」
池湛頭疼胃疼,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但既然說到這裡,就說清楚。
「媽,你心疼我?」
「廢話,你是我兒子。」
池湛輕笑了聲,「你是心疼我,接我回來,讓醫生給我治療。」
「但我這酒喝了好幾天了,並且你派人盯著我,不可能完全沒消息。」
「可你今天撞見才來關心我。」
「我這麼難受,你還在跟我說江萊的事情,甚至威脅我。」
「但我現在只需要喝點溫的蜂蜜水緩解。」
「你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但是,江萊曾經就算是跟我一起喝酒,到家也會先給我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她知道,我胃不好。」
「……」
池母離開池湛的房間,回到臥室,還有些心不在焉。
連池父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你怎麼了?」
池父拍拍她的肩膀,她回神,「什麼?」
「我和你說半天話了,你都沒反應,想什麼呢?」
池母搖搖頭。
池父問:「池湛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怎麼他今晚回來,你就這幅樣子了?」
池母抿唇,默了會兒才把池湛說的話轉述。
池父有些微驚,「這樣看來,江萊是動不了了。」
「不過也沒事,只要他同意跟顧家聯姻,日後事業利益緊密相連,留著江萊也無妨。」
池母面無表情反問:「真的無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