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聽到方靜的叫喊聲後,但並未理會,繼續朝前走去。
這一下,可把方靜給惹毛了。
自己可是市首千金,在吳州地界,誰不是巴結奉承自己的?
可現在,居然被人無視了。
「我讓你站住,你聽到沒?」
惱怒的方靜,一個箭步,攔住了洪宇的去路。
她身邊的同學們,也都把洪宇給圍住了。
顯然了,他們這些人,都是以方靜馬首是瞻。
洪宇微微皺眉,看著擋在面前的方靜,「咱們認識嗎?」
「不認識。」方靜搖頭。
「既然不認識,那麻煩你讓一下。」洪宇淡淡說道。
「我就不讓。」方靜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你想怎麼著吧?」
洪宇的臉色微沉。
「小子,這位可是方市首家的千金,你最好別犯渾啊,敢動手的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方靜身邊的一位男同學,注意到洪宇臉色不善,害怕洪宇動手,連忙道明方靜的身份,警告洪宇。
「原來是市首家的千金,怪不得。」
洪宇笑了笑。
方靜還以為洪宇聽到自己的身份,膽怯了,得意的挺了挺胸。
市首千金這個身份,讓她一向都很驕傲。
洪宇說道:「方小姐,咱也不認識,好端端的,你攔我路幹什麼?」
方靜說道:「咱是不認識,但我這人就好打抱不平,你憑什麼讓魯總跪在地上?你有什麼權利?法律可沒賦予你這種權利,現在,我要求你,給魯總道歉。」
搞了半天,原來是來管閒事的,洪宇笑道:「方小姐,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可沒逼他跪地上的,是他自己非要跪,腿長在人家身上,人家非要跪,我能怎麼辦?」
「你別扯淡了,哪有人喜歡下跪的?」
方靜根本不信洪宇的一派胡言。
洪宇聳了聳肩,指著還跪在地上的魯平軍,說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要不你親自問問他。」
方靜低頭看著魯平軍,說道:「魯總,你有什麼委屈,你直接說出來就是,別害怕,今天這事,我替你做主,保證給你討個公道。」
魯平軍心想,你怕是給我討不回公道,你父親方市首,都要給足范行長面子。
「方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是自願下跪的!」
魯平軍說道。
跪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將得罪洪宇的事,一筆勾銷,現在又讓他繼續得罪洪宇,這不是純屬腦子有病嗎?
方靜很意外魯平軍的回答,「魯總,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你別怕,這件事,我會讓我父親親自出面……」
魯平軍打斷了方靜的話,「方小姐,我沒任何的顧慮,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宇先生,所以我自願下跪,祈求宇先生的原諒。」
方靜一時間無言以對。
洪宇說道:「方小姐,我的話沒說錯吧?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讓開了?」
方靜儘管很不甘就這麼放洪宇走,但也沒有繼續阻攔洪宇的理由。
難道要當著大眾的面,利用自己市首千金的身份,強行報警,將洪宇留下?
這本身就是違法違規的,而且對她父親的影響也不好。
外人只會說,她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為所欲為。
沉默了片刻,她最終還是讓開了身位,讓洪宇離開。
隨著她一退讓,她的那些同學們,也都紛紛退開了。
「方小姐,下次有緣再見。」
丟下這句話,洪宇帶著吳芝蘭,徑直離開了。
看著洪宇遠去的背影,方靜嘴裡嘀咕道:「敢無視本小姐,下次再見的話,本小姐一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直到洪宇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上,魯平軍才敢站起身。
因為跪的時間太長了,他站起來時,腿都麻了,一瘸一拐的。
當他看到走廊上,一大群的顧客不捨得走,還在望著自己這邊,看自己的笑話,一下惱了。
之前,他是害怕洪宇,所以收斂了脾氣,任憑這些人看自己的笑話,議論自己,也沒吱聲。
現在洪宇走了,他可不會再讓人繼續笑話自己。
「都看什麼看,要不要我請你們過來,看清楚一點?」
魯平軍怒吼了一聲,彷佛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氣。
一群看熱鬧的顧客,被嚇得一鬨而散。
魯平軍可是魯副市首的侄子,得罪他,可沒好果子吃。
很快,走廊上沒剩下幾個人,瞬間安靜了不少。
「魯總,剛才我看你跟孫子似的,連被逼下跪都不敢說,現在倒是挺威風啊。」
方靜冷嘲熱諷道。
顯然很不滿剛才魯平軍的表現。
「就是,魯總,你剛才但凡拿出現在的威風來,我們家靜靜,都幫你打抱不平了。」
方靜的一眾同學附和道。
魯平軍一臉尷尬的看著方靜,苦著臉說道:「方小姐,不是我不敢說,主要是那人,我實在是得罪不起!」
方靜雙手抱在胸口,不以為然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會讓我父親給你撐腰,難道那傢伙,比我父親還要牛不成?」
魯平軍說道:「那人有沒有方市首牛,我不知道,但他背後的靠山,估計連方市首,也不敢輕易得罪。」
方靜面色一驚,好奇問道:「他背後的靠山是誰?」
「是范行長。」
魯平軍小聲說道。
「范行長?」
方靜臉色大變,「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了,剛才范行長就來過這……」
隨後,魯平軍將不久前在包廂里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經我觀察分析,范行長雖表面上說那位宇先生是他的朋友,但從范行長對他的恭敬程度來看,此人的靠山,恐怕比范行長還要牛,不然,我大伯,也不會對我不管不顧,所以方小姐,你說我還敢繼續得罪他嗎?」
魯平軍苦澀一笑,相當無奈。
「好險!」
方靜在聽完魯平軍的講述之後,內心也暗暗慶幸,得虧自己剛才沒強行報警,留住洪宇。
不然,得罪了范行長的朋友,對父親可不利。
父親在吳州待了不少年頭,一直也沒升,估計上面的人,早放棄了重用父親的打算。
因此,父親如果還想往上升的話,勢必要靠自己在吳州搞出一些政績來。
而搞政績,是要用錢的。
神州銀行是吳州的錢袋子,范行長是管錢袋子的人。
萬一因為今天這事,讓范行長對父親有成見,那父親這輩子的升遷之路,恐怕是到頭了。
而且,聽魯平軍的意思,那傢伙真正的靠山,似乎比范行長還要牛,萬一是真的,得罪了他,父親不升官事小,不被貶就算不錯了。
方靜身邊的一眾同學,在聽到洪宇和范行長的關係後,一個個也都臉色發白,太險了,幸虧當時沒裝逼,沒想著在方靜面前表現一番,不然,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