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一眾顧客,全都被嚇得目瞪口呆。
有些膽子小的,也跟著一起尖叫了起來。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王睿華,再次嚇得渾身膽顫,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顯然,誰都沒想到,頃刻之間,洪宇竟出手傷了三人。
要知道,將筷子刺穿人的臉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筷子也不是什麼利器,還容易折斷。
必須得有足夠快的速度,才可能刺穿。
反正把筷子給他們,他們也沒這個本事。
最驚奇的是,整個過程,他們一直都在看著,卻愣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連洪宇是怎麼將筷子刺入的,都沒看到,這才是最可怕的!
「此子,絕對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武道高人!」
來這吃飯的人,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基本都是吳州中上流圈子混的,因此見識更廣,對武者也都有些了解。
畢竟,他們家裡,就有一些武者保鏢,或者是武者供奉。
慘叫聲還在持續。
可惜寸頭青年和另外兩男子,早已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洪宇展現出來的身手,徹底震撼到了他們,知道就是十個自己,也不是洪宇的對手!
他們瑟瑟發抖地看著洪宇,不敢吱聲,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內心後悔不已,為什麼要招惹這個瘋子啊!
洪宇沒多看三人一眼,目光再次落在王睿華的身上!
「好了,現在該輪到你了,你是想先讓我割掉命根,還是先割舌頭!」
洪宇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不!我都不要!」
王睿華嚇得心跳急速飆升,連連搖頭。
「別怕,我這匕首削鐵如泥,保證割的時候,讓你感覺不到痛苦!」
洪宇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將匕首放在王睿華的褲襠上,輕輕劃了一下。
王睿華膽子都快要嚇破了,頭皮發麻,再也顧不上身份尊嚴,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哥,我錯了,剛才都怪我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我該打!」
說著,王睿華往自己臉上使勁扇耳光。
每扇一下,他臉上的傷口都會震痛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但他愣是沒敢叫一聲。
相比較於被割掉命根和舌頭,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知道錯了?剛才你可是很囂張啊!」
洪宇說道:「你不是還威脅我,說我敢動你一下的話,你王家會散盡家財取我性命,呵,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大哥,我說錯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王睿華都嚇哭了。
如果給他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吃飽了沒事招惹洪宇。
「不好意思,晚了!」
就在洪宇要動手時,餐廳經理快步走了過來。
「先生,請慢!」
聞言,洪宇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走過來的餐廳經理。
「先生,我是這家餐廳的經理,首先,我對你表示歉意,讓你在我餐廳用餐感到不愉快,但是,我這餐廳畢竟是吃飯的地方,你在這動手,真要是見了血,亦或是出了人命,我這餐廳還怎麼經營?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就此作罷,把王少放了,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經理說道。
洪宇沉默了片刻!
「先生,算我求你了,餐廳的經營若是出了問題,我這飯碗就保不住了,你宅心仁厚,還請給我一條活路。」
見洪宇不說話,經理再次請求道。
洪宇倒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影響了人家餐廳的生意,也影響自己和吳芝蘭的食慾,淡淡說道:「行,看在經理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過他。」
「但是!」
洪宇話鋒一轉,「他剛才言語羞辱我朋友,必須要給我朋友道歉!」
「給我跪下,爬到我朋友前面,磕三個頭,今天這事就算了!」洪宇呵斥王睿華。
王睿華哪還敢不從?
立馬跪在了地上,爬到了吳芝蘭面前,又是磕頭,又是道歉!
卑微如狗!
現場眾人看了,無一不心驚感慨,這王少在這一片,可以說是最有牌面的大少,平時說話做事,都相當桀驁不馴,沒曾想,今天卻跟狗一樣,被人打了,還如此聽話。
但眾人想到洪宇那可怕的身手,一下又釋然了。
也是,不聽話,就得被割掉命根和舌頭。
真要被割了,那活著也沒啥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面對這種情況,誰又敢不順從呢?
「你們幾個,是不是要讓我請你們跪下去?」
洪宇目光看向了王睿華的三個小弟。
三個小弟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學著王睿華,跪在吳芝蘭面前,道歉認錯。
「大哥,你看……我們頭也磕了,歉也道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們走了?」
王睿華小心翼翼問向洪宇。
「滾吧!」洪宇揮手。
平時聽到「滾吧」這兩個字,王睿華一定勃然大怒,但現在,他猶如聽到了天籟之音,全身心如釋重負,快速爬起身,朝餐廳外逃離。
他身邊的三個小弟,也幾乎是同時間爬了起來,逃走了。
「先生,多謝,為了表示謝意,你今天的這頓飯,算我請你們的。」
餐廳經理也鬆了一口氣。
且不說,餐廳里發生了血案,會影響店裡的生意。
就單單王睿華這個人,要是在他餐廳出事了,恐怕王家,也會問責餐廳,到時候他這個經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不用,這件事,錯不在你們餐廳,你沒義務給我免單,我也不喜歡占人便宜!」洪宇說道。
「那好吧,聽先生的,不過,我會給先生本餐廳最低的優惠價。」經理說道。
洪宇笑了笑,也沒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吳芝蘭相視一笑。
「諸位來賓,都坐下好好用餐吧,希望剛才發生的不愉快,沒有掃了大家吃飯的雅興……」
餐廳經理在安撫完店裡的顧客後,和洪宇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隨著他一離開,餐廳的氣氛,變得安靜異常。
顯然,大家都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完全回過神來。
有些人則是心虛,不敢說話。
畢竟,剛才他們也多少嘲笑過洪宇幾聲,生怕洪宇也找他們算帳。
想到王睿華他們的慘狀,這些人的身體,不受控制般顫抖起來。
可能是因為情緒太緊張,太恐慌了,這些人也沒心情吃飯,陸續起身結帳,離開了餐廳。
很快,洪宇旁邊的好幾桌客人,都走光了。
離洪宇較遠的一些顧客,倒是沒走,但誰也不敢再往洪宇這邊看了,都老老實實低著頭吃飯,就算是說話,也都是竊竊私語,生怕打擾到洪宇一樣。
「大哥,瞧你把這些人給嚇的。」
吳芝蘭將餐廳里的情況,盡收眼底,抿嘴偷笑道。
洪宇笑道:「我也不想,但你剛才也聽到了,有些人不教訓不行,說說我也就算了,我也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但他們得寸進尺,還敢對芝蘭妹子你說些污言穢語。」
吳芝蘭心裡甜甜的,十分感動。
很快,洪宇點的菜,陸續上桌了。
「好了,芝蘭妹子,不說了,咱開動吧。」
洪宇看著滿滿一大桌的菜,餐桌上都放不下,只能暫時先放在一旁的小推車上。
接下來,洪宇和吳芝蘭便開始狼吞虎咽。
兩人也不顧外人的目光,不一會,就將餐桌上的十多盤菜給吃光了。
「這麼能吃的嗎?」
餐廳的服務員和周邊桌的顧客,看得目瞪口呆。
「看來,剛才這傢伙說的話,還真不是吹牛,是真能吃。」
眾人心驚道:「只怕是餓死鬼投胎來的吧?」
當然了,這些話,他們也就只敢在心裡嘀咕嘀咕,萬不敢說出來。
「服務員,幫我把桌上的空碗撤了,把小推車上的菜,給我端上來。」
洪宇提醒道。
「哦,好的!」
服務員反應過來,開始忙活。
與此同時。
王睿華和他的三個小弟,逃離了餐廳後,原本是想結伴去醫院包紮臉上的傷口。
但這事越想越氣!
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屈辱。
被打就算了。
還被逼著當眾下跪磕頭。
簡直卑微如狗!
今天若是不報仇,那他們在吳州上流圈子,算是徹底出洋相了。
到時候,不僅僅是丟他們個人的臉,連他們的家族,都要受人嘲笑!
「媽的,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必須要找回場子,不然,我不甘心啊!」
王睿華捏緊拳頭,怒聲說道。
「王少,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我也感覺太憋屈了,必須要報仇,給那小子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寸頭青年咬牙說道。
「王少,我們也一樣!」
另外兩個小弟附和道。
顯然,他們都恨死了洪宇,恨不得將洪宇給碎屍萬段。
王睿華說道:「你們現在就撥打120,叫救護車過來,給我們現場包紮傷口,我則打電話,通知我爸過來。」
「不就是一個武者嗎?真以為沒人能奈何他,我王家上個月,花重金請了一位化勁宗師在家中坐鎮,我就不信,他能斗得過化勁宗師。」
王睿華目光陰狠道。
聽到王家請了化勁宗師在家裡坐鎮,寸頭青年等三人,先是一驚,然後滿臉振奮。
「王少,你王家可真是了不起,我可聽說了,聘請一位化勁宗師的成本,一年最少在十個億以上,也就只要像你王家這等豪門,才能請得起。」
「你可說錯了,大多數的豪門,雖能請得起,但捨不得,畢竟一年十個億的花費,沒多少人願意給,而且就算是捨得出這錢,也得有路子,沒人引薦,怕是連化勁宗師的面子都見不到!」
王睿華聽到身邊小弟對王家的吹捧,嘴角情不自禁上揚,露出得意的微笑。
「王少,你剛才咋不早說,你王家目前有宗師坐鎮,估計你只要說出來,那小子絕對嚇得屁滾尿流。」
寸頭青年說道。
「是啊,王少,你要是早說,下跪的,估計就是那小子了。」
王睿華說道:「我之所以不早說,就是害怕那小子狗急跳牆,怕我不放過他,然後先下手為強,把我殺了,逃離吳州,到時候,就算我王家有化勁宗師,但茫茫人海,去哪找他?就算是找到了,把他殺了,我也不能活過來。」
「倒也是!」
寸頭青年點頭,隨後又道:「那傢伙就跟瘋子似的,真有可能做出先下殺手這種事。」
「行了,不說這些了,趕緊撥打電話吧。」
王睿華拿出手機,開始給家裡撥打求救電話。
寸頭青年也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
半小時後。
吳芝蘭打了一個飽嗝,尷尬笑道:「大哥,我吃飽了。」
洪宇笑道:「吃飽了,那咱就回去吧。」
招手叫來服務員,正要結帳時。
一群人身穿黑西裝,帶著黑墨鏡的男子,沖了進來。
氣勢洶洶。
店裡的顧客見狀,全都嚇了一跳。
有服務員上前詢問,結果被其中一個保鏢,給踹飛了,躺在地上嗷嗷慘叫。
「是王少他們!」
忽然有人在人群中看到了王睿華和他的三個小弟,幾人的臉上,都已經纏上了紗布。
在他們的身後,站著一位梳大背頭,穿大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姿挺拔,威嚴赫赫,既然不說話,也霸氣十足!
「那好像是王少的父親,王氏集團的總裁,王遺風!」
有人認出了中年男子。
在王遺風的身側,還跟著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的老者。
老者鶴髮童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明亮深邃,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看來是王少請他爸過來報仇了!」
眾人嘀咕,目光不約而同,朝洪宇這邊看了過來。
洪宇自然也注意到了王睿華等人,眯眼一笑,這幾個傢伙,還真是喜歡找死,給他們生路,不懂珍惜,既然如此,那他這次,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爸,就是那小子打傷我的,還讓我跪在地上磕頭,你一定不能放過他!」
王睿華指著洪宇,告狀道。
他一邊告狀,眼神一邊瞪著洪宇,十分神氣,連腰板都挺直了,像是在告訴洪宇,你剛才不是很拽嗎?現在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王遺風目光陰冷的掃了洪宇一眼,敢打傷他兒子,還讓他兒子下跪,真是豈有此理!
真當王家好欺負不成?
他朝著洪宇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