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沒看錯吧,那真是姓洪的?」
「我能看錯嗎?我修煉的功法,對眼神有大益處,白天能看清五百米開外螞蟻,夜晚也能看清三百米的距離。此人就是姓洪的,不信的話,你大可靠過去看清楚。」
「你當我傻啊,姓洪的實力不俗,連大長老和三長老都折在了他手裡,我靠過去,萬一被發現了,還能有命活不成?」
「不敢靠過去,那就聽我的,趕緊給沈大人發消息,就說洪宇出現在江陵縣。」
「你確定沒看錯吧,萬一消息有誤,沈大人那邊可饒不了我們。」
「不會看錯的,別磨蹭了,趕緊給沈大人發消息吧,我看這姓洪的,有要離開的打算。」
「那好,我這就用傳音符,給沈大人發消息。」
距離銀月灣1號別墅兩百米距離的夜色中,隱藏在黑夜中的兩道身影嘀嘀咕咕。
兩個小時前,他們倆在這蹲守的有些煩躁。
好幾個月了,他們都守在這,別說看見洪宇了,就是洪宇的一根毛,他們都沒看見過。
也不知道守在這的日子,還要多長時間。
一年,十年?
想想,他們就覺得憋屈。
好歹他們也都是超凡境的武者,走去哪,不是高高在上,享有無上光榮,享受最高等級的服務。
可這幾個月來,他們卻跟賊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蹲守在這,想出去快活一下都不能。
尤其是看到柳清萍這種勾人少婦坐在院子裡,明艷動人,惹人憐惜,出於本能,體內邪火蹭蹭往上冒。
別看他們的年齡,都七老八十,但靠著強大的修為,身子骨硬朗著呢,對那方面的欲望,也比一般的年輕人要強不少。
如果不是忌憚二長老王海山,他們真想當場把柳清萍給就地正法了。
但誰讓二長老王海山下了命令,冤有頭債有主,誰要是敢違反隱門規定,對地球上手無寸鐵的人下手,必定嚴懲不貸。
他們可不想為了洩慾,而遭受二長老的責罰。
孰輕孰重,他們可是很清楚的。
但體內邪火,不發泄掉,又很難受。
於是,兩人一合計,偷偷溜走了,到縣城的洗浴中心瀟灑了一番。
反正蹲守了幾個月,都沒看到洪宇的蹤影。
不可能這麼巧,洪宇今晚就會來這。
結果還就是這麼巧,在他們倆離開的這段時間,洪宇剛好回來了。
當時洪宇還奇怪,為什麼柳清萍這邊,沒有隱門的人監視?
難道是隱門的人,沒有查到他和柳清萍的關係?
當然,這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他和柳清萍的關係,一直都未公開。
除了少數幾個人,沒人知道。
「你還磨蹭什麼呢,趕緊給沈大人發消息啊,只要根據我們提供的消息,抓到姓洪的,那我們就是大功一件,獎勵少不了的,說不定沈大人一高興,獎勵我們幾顆龍元,再贈送我們一件法器,不出三年,咱突破超凡,達到入聖境就有望了。」
叫老九的黑影,見身邊同伴,遲遲沒有行動,不由再次催促道。
「老九,不對勁,我的雙手不受控制,動不了。」
另一位黑影,一臉驚恐道。
聞言,叫老九的黑影,眉頭一皺,意識到不對勁。
他快速轉頭,朝著1號別墅的院子裡看去。
剛才都還站在院子裡的洪宇。
此刻,已經不見了蹤跡。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快逃!」
叫老九的黑影,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就想要走。
他身邊的同伴,臉色大變,也想逃。
但為時已晚。
他的身體和他的雙手一樣,也已經不受控制,動彈不得。
「走?走得了嗎?」
洪宇擋住了老九的去路,單手凝聚真氣,真氣如一根根蠶絲般,將老九死死束縛住,任憑他如何掙脫,都掙脫不了。
在夜色中,看清洪宇的臉後,老九和他的同伴,滿臉驚駭之色。
小心臟怦怦直跳。
這回算是徹底完蛋了。
兩人內心一片絕望。
畢竟,數月之前,洪宇將所有監視他親友的人,都滅了口。
這雷霆手段,他們至今記憶猶新,心有餘悸。
這次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
但不管洪宇會不會放過自己,他們始終抱著一絲希望,祈求道:
「洪前輩,饒命,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饒我們一條狗命,我們下半輩子,一定給你當牛做馬,好好報答你。」
老九和他的同伴,苦苦哀求道。
像這種求饒的屁話,洪宇壓根不信。
剛才兩人的談話,他可都聽到了,還想著拿自己的行蹤,去跟沈南天邀功請賞。
也就是被自己給發現了,沒被自己發現,估計兩人還沉浸在馬上要立大功的喜悅當中。
按照洪宇以前的性格,這兩人必死無疑。
但現在,他也有他的忌憚。
把眼前兩人殺死容易,但想要消息不走漏,那就很難了。
不到萬不得已,洪宇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想要我饒你們倒是容易,但怎麼保證,你們不會把我的消息,透露給沈南天?」
洪宇說道。
聽到洪宇有饒自己性命的打算,老九和他的同伴大鬆了一口氣。
「洪前輩,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們以我們的人格做保證,保證對你的行蹤,隻字不提,今晚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叫老九的黑影說道。
另外一名同伴連連點頭,「如有違背誓言,我們將天打五雷轟!」
洪宇好笑道:「你們是怎麼活到這麼一大把年紀的,拿人格保證,還天打五雷轟,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好騙不成?」
老九和他的同伴,一臉尷尬。
「那洪前輩,你說,我們要怎樣做,你才能放過我們?」
老九問道。
「簡單。」
洪宇說道:「我在你們的神魂中,留下標記,如果我在江陵的消息,一旦暴露了,那你們也別想活了,我保證讓你們魂飛魄散。」
聞言,老九和他的同伴,臉色發白。
讓洪宇在他們的神魂中留下標記,無異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了洪宇隨意處置。
洪宇想讓他們三更死,他們絕活不過五更。
顯然,這個要求,他們不想答應。
見兩人沉默不語,洪宇臉色一沉。
「看來給你們機會,你們不懂得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了,今晚就讓你們灰飛煙滅。」
話音剛落,洪宇手掌中,凝聚出蓬勃真氣,真氣在掌心縈繞,迸發出閃電光芒。
見狀,老九和他的同伴,嚇得身軀猛然一震,汗如雨下,爭先求饒:「洪前輩,我們非常珍惜這個機會,求你了,別動手!」
「算你們識趣。」
洪宇說道:「希望待會我在你們腦海的神魂中,植入標記時,你們不要反抗,否則,形神俱滅。」
「是,洪前輩,我們肯定不反抗!」
老九說道。
隨後,洪宇口念法決,手指輕輕一彈。
一道道金色符文字體,劃撥虛空,進入了老九和他同伴的大腦內。
「啊!」
老九和他的同伴,明顯感覺到有東西進入大腦,疼得他們受不了,下意識想要反抗。
但下一秒,腦海中便響徹起洪宇剛剛叮囑的話。
哪還敢有絲毫反抗?
任由異物進入靈魂深處。
「啊!」
疼痛加劇,彷佛大腦快要裂開一般,兩人痛苦呻吟。
「好了,別叫了。」
將標記植入到兩人神魂深處後,洪宇呵斥道。
聞言,老九和他的同伴嚇得不敢吱聲,同時感覺到大腦內的疼痛感,在迅速消失。
不一會,兩人又跟沒事人一樣。
「希望你們記住剛才說的話,今晚看到我的事,給我爛在肚子裡,否則……」
洪宇人狠話不多,手指輕輕捻動。
標記在老九和他同伴神魂深處的印記,忽然開始躁動起來。
在兩人的神魂深處,不斷開始搞破壞。
「啊!」
兩人痛得再次大叫,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漲得通紅,嘴裡不斷求饒道:「前輩,我們保證誰也不說,求求你了,快住手吧,我們受不了了。」
下馬威的作用已經起到了,洪宇也懶得再折磨兩人,停下了手指上的動作。
疼痛感很快消息,老九和他的同伴大鬆了一口氣,對著洪宇連連感謝。
洪宇輕瞥了他們倆一眼,也沒再說話,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良久!
確定洪宇已經走遠之後,老九和他的同伴,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汗流浹背!
他們感覺從閻王爺那走了一遭,然後又回來了。
虛驚一場!
「老九,今晚這事,要不要跟沈大人……」
不等同伴說完,就被老九打斷了。
「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就這樣吧,就當今晚什麼也沒發生,咱們也沒見過姓洪的。」
同伴說道:「可沈大人要是知道了,咱知情不報,一樣是死罪。」
老九說道:「你不說,我不說,沈大人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就算是沈大人知道了,那也是以後的事,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同伴擔憂道:「可我們要是不告訴沈大人,我們神魂深處的印記,一輩子也解除不了。這相當於,把我們的身價性命,拴在了姓洪的手中,姓洪的想要我們的性命,隨時隨刻!」
老九嘆氣道:「你以為告訴沈大人,沈大人就能幫我們解除印記嗎,你別做夢了。
解除植入神魂內的印記,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十分消耗神魂力量。
咱兩個無名之輩,都入不了沈大人的法眼,沈大人不可能耗費自己的神魂力量,給我們解除印記的。
退一步說,就算是沈大人他大發慈悲心,願意給我們解除神魂內的印記,也未必就能解除掉。
姓洪的,敢不殺我們,就證明他植入的印記,非常複雜,不怕被人解除。
命是咱自己的,咱加入隱門組織,也只是為了大樹底下好乘涼,為了隱門的事,丟了身家性命可不值!
我想只要我們忘記今晚的事,不對任何人提起,姓洪的應該是不會要了我們的命,畢竟,我們不過是兩個小蝦米,而且我們也沒做過對姓洪的不利的事。」
同伴點頭道:「行,那就聽你的,今晚什麼事也沒發生!」
……
洪宇離開銀月灣別墅區後,一路往洪家村而去。
他根本就不怕老九和他的同伴,向沈南天告發自己。
但凡他們有點腦子,都知道,這樣做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好處,反而還可能丟了性命!
三分鐘後。
洪宇來到了洪家村入村口。
夜深人靜。
蟲鳴聲此起彼伏。
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犬吠。
洪宇瞥了一眼入村口兩邊的山峰。
兩邊山峰上,竟各自蓋了一間茅草房。
茅草房內,幾位隱門的人,正盤腿坐在床板上,閉目養神。
「這隱門的人為了找到我的行蹤,還真是什麼苦都能吃,有大別墅不知道住,非要住茅草屋!」
洪宇輕聲一笑,抬腿朝著村內走去。
沿著熟悉的村道,洪宇小心翼翼往家裡趕,生怕路上有隱門布置的陷阱,被自己給踩中。
道路兩邊的房屋,院牆,花草,甚至是一條臭水溝,此刻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溫馨。
曾經的記憶,一遍遍在他腦海中閃過。
忽然,洪宇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這時,一位老漢,朝洪宇迎面走來。
老漢身上背著竹簍,頭上掛著照明燈,看樣子是打算去田地里抓青蛙。
馬上就到了入夏的季節,這個時候的田野間,青蛙最多,抓到了便可美餐一頓。
洪宇小時候,也沒少去抓過。
老漢從洪宇身邊經過,根本就沒看到洪宇的身影。
洪宇也沒跟老漢打招呼,繼續往家中走去。
不一會,一棟豪華別墅出現在洪宇的視線內。
儘管是晚上,但別墅內,依舊燈火通明,院子裡安裝了不少的太陽燈,一到晚上,燈自動亮起。
夜色中,好幾雙眼睛,一直都在窺視著別墅內的情況。
洪宇看得一清二楚。
但也沒驚擾這些人。
仗著身上貼有隱匿符,洪宇翻牆,進入了院子。
院子東側的一棵松樹下,洪宇看到了小武。
小武正盤腿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打坐,氣息流暢。
幾個月時間不見,小武的實力,已經是化勁後期了,進步神速。
在小武旁邊,還坐著一位年輕人。
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章家小子章凡!
章凡自從跟著小武修行武道後,每天都很刻苦,儘管天賦不佳,倒也算是入門了,體內有微弱的真氣流淌!
洪宇也沒打擾小武和章凡,朝著別墅里走去。
走進別墅後,在客廳里,洪宇看到了章家兩口子正在打掃衛生。
洪宇打開神識,看向父親洪長壽的房間。
只見洪長壽正躺在床上看電視,但六神無主,明顯心不在焉。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洪宇發現父親蒼老了不少。
頭上的白髮,比以前多了一倍。
臉上的皺紋,也多了。
尤其是精氣神,病懨懨的,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
洪宇眼眶發紅,內心很難過,很自責。
他知道,父親是因為過度擔心他的安危,才愁成現在這般狀態的。
輕輕挪動腳步,洪宇來到父親房門口。
擰開門把手,洪宇推開門。
嗯?
看到房門開了,洪長壽下意識抬頭,還以為是「老章」來自己房間串門。
最近幾個月的時間,老章沒少跟他談心,主要目的就是開導他,讓他別胡思亂想,兒子洪宇本領大著呢,不會出事的。
但身為父親,幾個月聯繫不到兒子,怎能不多想?
沒有看到老章的身影,洪長壽微微皺眉,感覺有些奇怪。
他記得自己進房間時,明明已經把門關上了,這怎麼還自動開了?
正要走下床,把房門關上時。
房門卻自動關上了。
「這什麼情況?」
洪長壽一下精神抖擻,從床上坐立起來,他擦了擦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給看錯了。
「爸!」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並開口喊了他一聲久違的「爸」。
洪長壽一下呆立住了,「小宇,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爸,是我,我回來了!」
洪宇走到床前,筆直地跪了下去。
「我這不是做夢吧?我兒真的平安回來了?」
洪長壽老淚縱橫,使勁揉著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
「爸,你沒做夢,小宇平安回來了。」
洪宇伸手,緊緊握住父親的手,聲音哽咽道。
確定自己真不是做夢,兒子真回來了,洪長壽開懷大笑。
「小宇,你快起來,回來了就好,爸知道你是遇到了難處,不怪你。」
說著,洪長壽趕緊下床,攙扶起洪宇。
「兒子,快讓爸好好看看。」
洪長壽拉著洪宇的手,盯著洪宇看,彷佛看不夠。
「好,也沒瘦,反而精神了,爸看到你這精神頭,終於是可以鬆口氣了。」
洪長壽笑容滿面,原本無精打采的精氣神,此刻煥發出勃勃生機。
「爸,是兒子不孝,這幾個月,讓你擔心了。」洪宇自責道。
洪長壽說道:「小宇,你可千萬別自責,爸知道你的性格,不是遇到了麻煩事,不會這麼久不和家裡頭聯繫的。」
「小宇,你快跟爸說說,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洪長壽問道。
洪宇自是不好將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困境,告訴老爸洪長壽。
老爸洪長壽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根本難以想像他所面臨的困境究竟有多大。
而且,就算是他說了,也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反而會給老爸洪長壽徒增擔憂。
於是,洪宇將說給劉茜茜的說辭,說給了老爸洪長壽聽。
洪長壽聽完後,倒也沒懷疑,語重心長道:「小宇,你應該在進入深山閉關之前,提前跟我知會一聲,我也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而且不光我一個人擔心你,這段時間,你的那些個紅顏知己,都很擔心你,爸看得出來,她們對你都是真感情,你就忍心讓她們擔心嗎?」
洪宇說道:「爸,我本以為進入深山閉關,只需要十天半月,所以就懶得跟你說,可結果不知不覺竟過了好幾個月,等我反應過來後,什麼都遲了,只能回來一趟,跟你暫報個平安。」
「暫報個平安,是什麼意思?」洪長壽皺眉問道:「你是不是還要去深山裡閉關?」
洪宇點頭:「是的,我還要去一趟,爭取這次閉關有所突破。」
洪長壽說道:「其實你也不用走那麼遠,咱洪家村的後山,緊靠著大山深處,也十分適合你閉關修行。」
洪宇說道:「爸,閉關修行,講究一個風水寶地,咱洪家村的後山,雖說林子也比較密,平時也沒人打擾,但和風水寶地可沾不上邊。」
「行吧,老爸對這方面也不懂,只是建議你一下,如果不行,那就算了,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吧。」洪長壽說道。
洪宇點頭。
「對了,小宇,你這次閉關修行,大概要多長時間?」洪長壽忽然又問道。
洪宇說道:「具體要多長時間,我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我修為有所突破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
在父親房間,一直聊到深夜。
「好了,爸,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洪宇說道。
洪長壽點頭:「行,你也快去睡吧,有什麼話,咱明天早上聊。」
洪宇說道:「爸,明天一早,我就走。」
「這麼急嗎?」洪長壽一臉不舍。
洪宇笑道:「爸,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關心我的那些紅顏知己,她們都很擔心我,我這次回來,怎麼也得當面跟她們報個平安吧?」
洪長壽點頭道:「倒也是,你的確該當面跟她們報個平安……」
洪長壽原本還想跟洪宇說道說道,男女感情方面的問題,想讓洪宇別這麼花心,見一個愛一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兒子早已經是大人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想必都有分寸,不是他能操心的事。
他只求兒子平安就好。
「好了,快去休息吧,老爸知道你平安無事就好,懸在心口的石頭,也算是可以放下了。」洪長壽輕鬆笑道。
洪宇退出洪長壽的房間後,立馬將隱匿符貼在身上,穿過客廳,走出別墅,來到院子裡。
小武和章凡還坐在松樹下,聚精會神地打坐吐納。
洪宇依舊沒打擾,走出小院,來到了隔壁的一棟舊房子門前。
青磚紅瓦,磚木結構的舊房子,是洪宇家以前住的老房子。
在旁邊別墅的襯托下,顯得十分蕭條,破敗。
但這棟舊房子,卻承載著洪宇的整個青春。
自洪宇記事起,所有關於家的記憶,就在這棟舊房子裡。
院門上鎖了,洪宇輕輕一躍,翻身進入了小院。
小院的地面,還是泥巴地。
和旁邊的別墅院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站在院子裡,洪宇看著院子裡的陳設,青春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憶起來。
他想起了自己和妹妹洪小雅,在院子裡一起做遊戲,一起劈柴火。
夏天的時候,把竹床搬出來,躺在竹床上,一起數天上的星星。
那時候,總感覺日子挺苦的,沒吃沒穿,受同村夥伴的嘲笑,現在回憶起來,不知為何,卻感覺很甜。
目光看向房屋大門,洪宇想進屋看看。
但他害怕鬧出動靜,引起隱門人的注意。
在洪家村,起碼有幾十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的家。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暴露行蹤。
洪宇只能打開神識,往屋裡看了看。
他害怕這次不看,下次就沒機會了。
神識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停留。
他想到了曾經無數個日夜,自己坐在房間裡的書桌前,挑燈夜讀,只為考上個好大學,出人頭地,讓父親和妹妹過上好日子。
他也想到了,自己得到傳承後,坐在床上修煉,第一次修煉出真氣,接連突破後的興奮。
他還想到了,肖靈兒第一次來自己家,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時的曖昧畫面。
良久!
洪宇才逐漸回過神來,環顧房屋四周,似要將這裡的一切,都印在腦海中。
「也不知道何時能再見?我走了。」
洪宇對著房屋,自言自語了一句。
儘管很不舍,但洪宇還是很果斷的離開了。
黑夜中,一道身影,在鄉村小道上,快速前行。
來時,他已經檢查好了路線,知道哪些地方有陣法陷阱,哪些地方沒有。
因此離開時,自然不必小心翼翼。
很快,洪宇便走出了洪家村。
白天的時候,他答應過劉茜茜和孫亦菲,今晚去陪她們一晚,那他自然不會食言,讓兩女在家裡白等,最後一臉失望。
「洪先生,留步吧!」
離洪家村大概兩里地,正在急速前行的洪宇,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了。
洪宇神色一怔,快速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正前方。
只見兩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路中間,正衝著他微微一笑。
「二長老!軒轅組長!」
看清來人,洪宇臉色微驚,他身上可是貼有隱匿符的,本以為自己的行蹤,除了沈南天外,沒人能發現。
誰知,竟還是沒能逃過二長老王海山的法眼!
「看來二長老王海山的底蘊,比我想像的要深不少,不然,不可能檢測到我的行蹤。」
洪宇心裡嘀咕了一句,旋即快速回過神來,笑道:「看來二長老和軒轅組長,在這裡等我多時了。」
「倒也沒有等多長時間,二十分鐘前,我看到你從家裡的別墅中走出來,我猜測你可能要連夜離開洪家村,所以便帶著軒轅老弟,在這恭候你的大駕。」
二長老王海山帶著軒轅行,走到洪宇跟前,說道:「洪先生,既然回都已經回來了,又何必這麼著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