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變故

2024-08-10 02:41:47 作者: 柳琴
  當那首給你們戛然而止的時候我聽到了二米粗重的喘息聲,酒精作用下她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了,但還是在倔強的洗牌,我不知道她現在到底還有多少意識殘留,但她顫顫巍巍的手告訴我她距離不省人事僅僅一步之遙。

  「人才啊……」,我心裡感嘆幾句後就聽到了沈清和楊大公子對我的議論。

  「阿正,再唱下去咱倆都快成麥霸了,把話筒給孫哥和二米吧,正好緩一下,三輪下來大家喝的都有些多了,怎麼樣?」,沈清瞪大眼睛對著楊正說道。

  「好啊,不過你不知道,你孫哥那唱歌簡直是要人命吶,你們兩個女的唱吧,我和他單挑一輪。」

  「真的假的?我聽孫哥說話嗓音挺磁性的啊!」

  我只好尷尬的含笑,唱歌這件事對我來說難如登山,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好,人多我就屁了。

  沈清點了幾首歌之後拿著話筒坐在了二米的另一側,楊正則是貼著我坐,夾在嘴角的青煙緩緩上升熏到了他的眼睛,他只好眯著眼,手也不閒著,順勢又拿來了四個空酒杯,連同我們兩個人「門前」的空酒杯一共是六個,全部倒了個「金杯」。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兩分手的事情的嗎?」

  聽到他的話後我來了興致,挺直了腰點了根煙示意他繼續說。

  「說來也奇怪,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朋友圈裡秀恩愛的寥寥無幾,也基本上都是你發的,現在倒好,分手了髮長篇大論。」

  「昭告天下是我的不作為才讓她下定決心結束?還是緬懷過去宣布她要開始新生活了?」

  我帶著好奇疑問的語氣問,心裡也一陣戲謔,果然一段感情只有在離別的時候才最牽動人心,人們往往會忽略平凡生活里的細節和浪漫,把陪伴當成理所應當的事情,卻要在分離的時候不吝嗇自己的分享欲向親朋好友昭示自己「釋懷」的心路歷程。

  「都有吧。」

  我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雖然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聯繫,但聽著這些我的心依舊還是會被牽動,除了無盡的辛酸和落寞我不知道我還應該懷有什麼別的情感,憤怒?我憤怒什麼呢?憤怒她將分手這件事公之於眾還是介懷她打算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旅途?又或者是懷疑?懷疑她的行為是向她所謂的朋友們宣告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負擔,此刻空無一人,還是懷疑這是向她所謂的良人發出的信號呢?呵呵~可悲。我又想起了郭老師前幾日說的話,我又有什麼資格懷疑呢?換句話說,我的懷疑有用嗎?一點用都沒有!在她心裡掀不起一點波瀾,甚至還會被當做對她人格的侮辱,於情於理我都不該有別的情緒,但是我的心口處好像莫名其妙地被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壓的我隱隱作痛……

  「哈呼……過段時間再說吧。」,我長吁一口氣淡然道。

  「你就慢慢等吧,等到人家朋友圈公布和男朋友的合照你就等到嘍~」

  看著楊正眨巴著眼睛調侃的樣子我忍不住想上去給他兩拳,他的話讓我原本掩埋好的情緒再次蠕動。

  「你再多說一句我聽聽?」

  「嘿嘿,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喝酒喝酒……」,說罷他給我倒了一杯酒。

  一人三杯酒很快下肚,我對他說的單挑早已爛熟於心,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勝他一籌,今晚我喝的少,他不一樣,每輪結束他都喝的不少,再說洋酒他本來就喝不慣,現在已經有點吃不消了,我看著他不斷打嗝的樣子忍俊不禁。


  「怎麼了楊大公子,這酒有沫子?怎麼還嗝上了?」

  「嗝~你別叫,哦~讓我緩緩……」

  「實在不行往杯子裡插個白旗。」

  「快滾!」

  互相調侃取笑也算是喝酒的樂趣之一了,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只要有人陪著你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我們都深知這一點,但杯酒言歡也要有個度,為了高興的事情喝醉難免有些得不償失。

  「行了,今晚都喝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掏出紅塔山遞給楊正打算離開。

  「你走個屁,蛋糕都沒吃呢!再說了你沒看哪兒還有一個嗎?」,他一把拉住我使勁給我給眼神,我順著楊正的眼神看向二米,心裡疑惑。

  「這我可不認識啊,你別想給我推個燙手山芋過來。」

  「你就負責把她送回去就行了,這總不耽誤你事兒吧,我和沈清等會還忙著呢。」,他一臉淫笑我頓時沒了脾氣,楊正春宵一刻的說辭對我來說百試百靈。

  「你就造吧你,到時候吃一鍋生蚝都補不回來你,先說好送哪兒,遠了我可不去!」,我白了他一眼生硬地說道。

  「中海廣場,河邊民宿,怎麼樣夠近吧?」

  「哎……行吧。」

  他看著我生無可戀的表情立馬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我看的牙痒痒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不去切蛋糕等什麼呢?」

  趁著楊正切蛋糕的間隙我忍不住向二米坐的方向望去,看著我等會即將要送回民宿的姑娘。

  她此刻正忘情地唱著歌,那首歌我也聽過,在雨中。

  「……有相聚,也有分離,人生本是一段戲,有歡笑,也有哭泣,不知誰能,誰能躲得過去……」

  「你說人生憂鬱我不言語,只有默默地承受這一切,承受數不盡的春來冬去……」

  她的嗓音條件得天獨厚,唱的娓娓動聽,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情到深處,我分明看見她眼角劃落了一滴淚。

  唱罷,我聽到了今晚她在酒局上說的第一句話:「我還沒坐莊呢。」

  我被她的話震驚,沈清也覺得詫異,將她手裡的牌奪過去說道:「二米,你不能再喝了,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我注視著她,她聽到沈清的話後艱難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沈清的眼睛,隨後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仿佛在訴說不滿。

  最後二米並沒有坐莊,我們切完蛋糕之後又唱了會歌,楊正去結帳後就拉著沈清走了,包間裡就只剩下了我和二米,她方才喝下的最後一杯酒就好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酒精的吞噬下她再難清醒半分,此刻已經倚著沙發睡了過去。

  「哎,真他媽倒霉啊。」,我忍不住自說自話吐槽。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