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打裴楚彥主意的人,想不到裴楚彥在這京城的貴女之中,竟這般的吃香。
只不過這鄭夫人也過於異想天開了。
她以為這後宮是她們家後花園呢!
想不到自己還沒出宮,遇到的第一件事情竟就和裴楚彥有關。
看來今日,應該會十分精彩呢!
不過這夫人倒是想的也太簡單了。
難不成當這青雲宮的人,個個都是傻的不成?
倒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晚晚就這樣,靜靜的貓在這牆頭上,如同一隻隱匿在暗處的小貓一般,聽著這母女二人的對話。
這母女二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頭頂上,竟還有一個聽眾呢!
晚晚絲毫沒有動彈,就站在這牆角之上聽著這母女二人的對話,那月嬪的妹妹對月嬪,好似甚是不屑。
「一個有皇子的妃子,如今竟還只是嬪位。當真是無用的很。」
「這麼多年來,她連家都不回,連她的親哥和親爹都不管,你還指望著她能管我不成?」
在她的眼中,這鄭月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進宮為妃,過上了這樣的好日子。
一路上往深宮中走來,她可是瞧見了這處處富麗堂皇的宮殿。
也就是自己命不好,沒碰上好時候。
若自己是鄭月,如今早已經成為人上人了。
聽著這女子對月嬪的詆毀,晚晚大概也能想到,平日裡在家裡,月嬪的這位繼母是如何編排她的,才會導致她的女兒也如此。
陸星晚在牆頭之上瞧著這面上滿是虛偽的母女二人,心中倒也萌生了一個計劃。
她側身從城牆的另一側離開,然後轉身,繼續往文英宮的方向走去。
她倒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身段,就如往常一般,大搖大擺的往文英宮的方向走去。
可是當她出現在這母女二人面前的時候,這母女二人的商量聲戛然而止。
而那女子,也已經和方才全然不同了。
許是被鄭夫人所說的利益誘惑,如今的她好似已經擺好了姿態,準備進入這文英宮中同月嬪相見。
見到晚晚大搖大擺的走在這宮道的中央,她心中其實是有幾分不悅的。
她雖然沒有進過宮,但她卻是知曉,這宮廷之中的宮女,是不允許走在這宮道的正中央的,這是主子走的地方。
可是她卻如此大搖大擺。
她心中瞬間閃過了一絲的傲慢。
「那邊那個宮女,你停一下。」
晚晚恍若未聞,繼續前行。
自己已經故意破綻百出了,可這月嬪的妹妹,卻仍舊將自己當做了宮中的宮女。
不知待會兒若是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是否還會有現在的這種張狂?
想來今晚上的宮宴,她一定會是忐忑不安的。
想到這裡,晚晚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繼續向前行進。
她若是對自己客氣些,自己或許也不會再戲弄她。
可她卻如此的張揚跋扈。
見這宮女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這女子心中更是氣惱:「你這宮女,我同你說話呢!」
只是因為生氣,她的聲音格外的尖銳,而她一旁的鄭夫人則猛的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這宮廷之中喧譁,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曉了,怕是她們母女二人,今日的宮宴都參加不成了。
而她的語氣中,是毫不遮掩的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使喚宮中的一個宮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俗話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這宮中的宮女,在宮中或許沒什麼地位,但是在外面,卻地位是極高的。
哪怕是官家夫人見了宮女,也是要客客氣氣的說幾句話的。
可這小丫頭卻如此的不知禮數。
看來倒當真是被這位鄭夫人給教壞了。
而下一刻,晚晚則如戲精上身。
她好似被這女子的聲音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看向那女子的方向。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又被那女子的氣勢壓得,不敢開口。
晚晚心中感慨萬千。
她覺得自己今日的演技當真是太棒了!今日回去,她一定要好生地向娘親炫耀一番。
這女子倒沒有察覺到晚晚的異樣,又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
在她的眼中,晚晚不過是一個宮中的宮女而已,與自己家中的婢女沒有任何的區別。
今日即便是自己想讓她死,她也是活不過明日的。
見晚晚沒有立刻回應她,心中的輕蔑之色更濃,也越發的不耐煩:「你是聾了不成?」
隨著她聲音再次升高,一旁的鄭夫人伸出手來,忙上前拉扯了她一把,生怕她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
可最終,她也沒有再開口制止。
或許在她的心中,同她的女兒是相同的想法。
不過是個宮女而已。
晚晚這才瑟瑟發抖的開了口:「你叫我?」
聽了晚晚這話,這女子更是不滿了。
「你這宮女好生的不懂事,這就是你們宮中的禮儀嗎?」
「若是我告訴你家娘娘,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竟敢在本官員家眷面前自稱『我』,當真是沒規矩的很。」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下巴高高的揚起,眼中滿是傲慢,仿佛自己才是這宮中至高無上之人。
晚晚看著她,斜睨了她一眼。
月嬪這樣好的人,竟有這樣愚不可及的妹妹。
晚晚甚至覺得,面前的女子有幾分的可愛了。
蠢的可愛。
但她依舊裝作誠惶誠恐的模樣,今日她倒要好生戲弄一下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女,讓她們知道,這宮中可不是隨意撒野的地方。
而且無論是如今身為父皇妃嬪的月嬪,還是身為安國公的裴楚彥,都不是她們能算計的人。
「走吧!」只簡單的兩個字,晚晚便抬腳往文英宮裡面走去了。
而這女子見晚晚如此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急。
「你……」她這話還未曾說完,就被一旁的鄭夫人再次捂住了嘴。
自己這女兒,在家中被這自己嬌慣的無法無天,家中所有的人對她都是唯命是從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加冠之後,這月嬪的親哥哥,早已從府中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