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說話的眾人,聽到了晚晚的這話,猛地轉頭看向她。
最先開口的是煜王。
他的眼眸落在陸景明身上,又瞧了瞧一旁的晚晚,面容中也帶著些疑惑:「大師兄?」
「你的大師兄不是那個叫季榮的兄弟嗎?怎麼如今......」
「難不成陸兄你竟會易容術?」
如今面前的陸景明,和先前那季榮,雖然長相都不錯,但卻是渾然不同的樣子呀!
陸星晚被二師兄這突如其來的疑問拉回了現實,倒有些尷尬。
她連忙開口解釋:「不是不是,那個也是我的大師兄,這是我另外一個大師兄。」
眾人一時之間面面相覷,而跟在幾人身後的陸星言他們幾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陸星晚的方向。
他們不知道這八年,陸星晚在宮外到底碰到了什麼事情。
但是想來,她八年都沒有回來,應該是有什麼際遇的。
晚晚便與一旁的大師兄對視了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雖是很高興大師兄能來到凡間,能來到皇宮,能來到她生活的地方,可是她實在是很難向眾人解釋。
陸景明則是在這時開了口:「各位,在下陸景明,是晚晚這八年在外求學的門派的師兄,晚晚的一身武藝,也正是我師父教授的。」
這話說的也不假。
雖然晚晚是師從玄天門,但是她畢竟是師父的女兒,而且如今她身上,是傳承著師父和師娘留下來的功力的,自己如此說,也不算撒謊。
眾人恍然大悟的看向晚晚,煜王在這時,則回過神來,鄭重地向眾人介紹:「倒是本王疏忽了,這位兄台名為陸景明,是我在歸京途中偶然結識。」
「我心中對陸兄頗為敬仰,聽聞他也要進京,所以便與他結伴同行,一路同行至今。」
「只是沒想到,倒是巧了,陸兄竟是晚晚的師兄,既如此,陸兄倒不如住在皇宮之中。」
聽見煜王說這話,陸景明倒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倒是求之不得。
此次陸景明之所以前往大楚國的皇宮,也是因為他收到了季榮從玄天門傳來的消息,說是晚晚已然甦醒。
而在甦醒之後,晚晚便率先往大楚國的皇宮前去了,他心中自是牽掛的。
八年來,晚晚都沒有醒來。
晚晚於他而言,是極重要的。
雖然如今天極宗在他與族內眾位長老的帶領下,已經逐漸開始走向更高的階層,漸漸的,也恢復了天極宗從前在修仙界的地位。
可是他心中卻始終是掛念著晚晚的。
他倒也能理解,晚晚一醒來就會前往這凡間皇宮的原因。
畢竟這八年,於修仙之人而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可於一個凡人而言,實在並不算短。
想來她也是擔心她在凡間的父皇與娘親,所以才會直奔凡間而來。
他只是想要瞧瞧晚晚如今過的好不好,只要晚晚好,他便也放心了。
他本是直奔著大楚國的皇宮而來,可是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所以他便先轉道去處理了一番。
如此一來,他的方向竟距離大楚國的方向越來越遠,而且偏往西部去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與煜王他們一行人撞到一起。
他畢竟是修仙者,若是真的遇到了百姓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不能置之不管。
所以一路上,當真是解決了不少的問題。
雖是這些意外情況耽擱了他的行程,只要能順利抵達京城見到晚晚,這幾日的延誤倒也不算什麼。
只是沒想到,在這無盡的變數之中,他竟然偶遇了煜王。
煜王自一開始便沒有隱藏他的身份,所以得知煜王是晚晚的哥哥的時候,陸景明倒起了旁的心思。
眼前之人既是晚晚的皇兄,又是要進京,或許也可以與他一路上京。
若是得了機會進到皇宮中,與晚晚相認便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倒不必晚晚再費盡周折的把自己偷偷帶進宮中去。
煜王對陸景明這個人也是十分的欣賞,所以在聽說陸景明要上京的時候,二人便一拍即合,與他們結伴同行。
至於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二皇子只是寥寥數語帶過,也並未詳述。
實則是他們在進京的途中,曾經路過一座小城,在那城中落腳的時候,卻恰恰碰到了瘟疫。
畢竟是王爺,對於這種事情,煜王是不可能獨自一人自求保全的。
所以他們夫婦二人甚至不必商定,只一個眼神,便決定留下來了。
他們一路上京,自也攜帶了一些應急的物資,而容文妙也略通醫術,便開始積極地投身於救治之中。
可是此次瘟疫的兇猛遠超他們的想像,他們的救助顯得杯水車薪,一時間,眾人皆被困在這困境之中。
而這時出現的陸景明,於眾人而言,便猶如天神降臨。
他不僅帶來了些草藥,還能夠為這些百姓治病。
也迅速地提出了一套完整的應對方案,從病患隔離、到藥物的調配,面面俱到。
他其中提到的許多點子,是煜王都未曾想到的。
煜王對這陸景明更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在陸景明的幫助以及煜王的指揮下,眾人齊心協力,僅半月有餘的時間,這座被瘟疫籠罩的小城便重現生機。
這城中的一切,都被處理的井井有條。
而在接下來同陸景明的相處之中,煜王才察覺到,這陸景明雖然瞧著仿若遺世獨立的高嶺之花,周身散發著一種矜貴的氣息,可是他為人卻是熱忱的,與他那清高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他邀請陸景明一同回京的時候,一路上,他們更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
不僅在這次瘟疫之中,在接下來的路途之中,陸景明多次對無辜的路人拔刀相助,也幫助窮苦的百姓懲治貪官。
如今在煜王的眼中,這陸景明無疑是一位心懷蒼生的俠士。
如今聽說了他是晚晚的師兄,他更是覺得此人值得世人敬仰。
看來晚晚這師兄所在的師門,也定是值得人敬佩的。
聽了煜王的講述,太子的心中也不由得湧起了一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