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斕看著他止血的模樣，目光裡帶著無辜和羞窘，忍不住就大笑起來。
她越是笑，岳樹清也是覺得羞愧難當，只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去泳池裡游它一百個來回！
見岳樹清耳朵都紅的不像樣，陸景斕這才止了笑。
她牽著岳樹清另外一隻手，拉著他在床邊坐下，然後給他擦臉上沾到的血漬。
「羞什麼，這不是很正常嗎？」陸景斕說：「是我不好，不該亂摸你，但誰讓你身材這麼好呢？我長這麼大，都沒摸過……」
「你還想摸？」岳樹清摁著鼻子，瓮聲瓮氣開口。
「不想啊，但你是我男朋友，不能摸嗎？」
「能。」岳樹清說：「就是我……你得讓我慢慢習慣。」
「以前沒有談過戀愛？」
岳樹清搖頭。
「也沒有暗戀過其他女生？」
「你是第一個。」岳樹清老實回答。
「那就很正常啊。」陸景斕眼珠一轉，笑著看他。
岳樹清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有點壞壞的。
可是，岳妍妍說陸景斕最好不過了，性格好，心底也善良。
而且他接觸這麼久了，陸景斕的確也很善解人意。
怎麼會壞呢？
可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岳樹清心裡又有點打鼓。
他問：「你，你想說什麼？」
陸景斕摸著下巴看他：「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我摸你一下，你就能流鼻血，那……」
一聽她說這個，岳樹清立即又去捂她的嘴。
「斕斕，你是女孩子。」他著急地說：「你別……」
「我怎麼了啊。」陸景斕拉下他的手：「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猜都猜得到！」
「那為什麼不讓我說：」
「我……」岳樹清無奈地看著她：「咱倆剛剛確定關係，這是第一天，你真的要讓我把臉都丟盡嗎？」
他說完，有點不自在地動了動，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把腿抬起來，壓住了另外一條腿。
陸景斕笑得不行：「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這種事也是人之常情，你有反應，也很正常……」
岳樹清聽她越說越露骨，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下。
陸景斕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岳樹清悶哼一聲，喉結又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幾乎不敢看懷裡的少女。
陸景斕卻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鼻子已經不流血了，剛剛的血漬也被陸景斕擦乾淨了。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鼻子：「岳樹清……」
溫香軟玉在懷，岳樹清幾乎連呼吸都不會了。
可即使這樣，陸景斕身上淡淡的馨香，也一直往他鼻子裡鑽。
叫他幾乎神魂顛倒。
陸景斕湊近了一點，然後看見他喉結又狠狠動了一下。
岳樹清閉上眼睛，終於開口：「斕斕……你別折磨我了，我，我怕……」
「怕什麼……」
陸景斕心想，難道是怕舍友突然回來？
她這麼狂野，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這是自己男朋友啊，好不容易有了個男朋友，她還不能抱一抱，親一親了？
又不做其他的事。
「我怕……我會再流鼻血……」岳樹清自暴自棄開口：「斕斕，你別這樣……」
「岳樹清，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啊？」陸景斕笑著開口：「我抱抱你都不行？抱一下就要流鼻血，那以後怎麼辦啊？」
「以後……我慢慢適應就好了。」
「可是，你也說，之後可能幾個月都見不到你啊，你怎麼適應？」陸景斕說：「所以呢，這種事，就不要循序漸進了……」
岳樹清一顆心砰砰亂跳。
陸景斕心裡也是小鹿亂撞的。
她嘴上說的輕巧，但和男人離這麼近，還是第一次。
畢竟她長大以後，依稀記得，應該是小學三四年級開始，爸爸還有家裡的哥哥弟弟們，就不會跟她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了。
頂多就是擁抱一下。
「斕斕……」岳樹清看著她的臉，一顆心跳的幾乎要控制不住。
他想吻她，可是……他不敢。
這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還沒有追求呢，她就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這已經很委屈她了。
現在，她還這麼主動。
這種事，是不是應該男人主動一些啊？
他，他也想主動啊……
他伸手，捧住了陸景斕的臉。
陸景斕眨眨眼，然後乖乖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安靜到，針落可聞。
兩個人好像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岳樹清更是激動，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今天一晚上的經歷，比他之前二十年的經歷都要精彩。
甚至，這一刻，比他在泳池裡拿了金牌，還要緊張。
因為那是在自己的賽道，是他熟悉的領域。
可現在……
一個女孩子坐在自己懷裡，微微抬著下巴，好美啊。
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即使沒吃過豬肉，看過豬跑，但說實話，岳樹清不想發展這麼快的。
他想給他的女孩最好的，戀愛中別的女孩子有的，她都應該有。
別的女孩子沒有的，他也要給她。
可兩人剛剛宣布確定關係的第一天，他就吻她，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是太輕浮了……
他沒動。
陸景斕忍不住睜開眼睛：「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後悔了？你不想做我男朋友……」
她的話沒說完，岳樹清的吻就落了下來。
這是兩個人的初吻。
兩個人都沒有經驗。
哪怕知道接吻是如此親密的事情，甚至更親密一點，還要伸舌頭。
這是常識。
但兩個人四唇相貼，都覺得腦子裡轟一聲響，悸動遍布全身。
以前，陸景斕聽人說過，什麼是怦然心動。
說實話，她見過的青年才俊太多了。
岳樹清這樣的，還不足以讓她一眼驚艷。
可是，她不排斥他的靠近。
她願意和他親近。
特別是他吻過來，那一瞬間，心裡的悸動，讓陸景斕明白。
她的愛情，來了。
岳樹清的悸動和心顫，只會比陸景斕更多。
這本來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
現在把人抱在懷裡，吻上她嬌嫩的紅唇，岳樹清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只是四唇相貼，就覺得心底發顫，頭皮發麻。
後背像是有一道電流，從下竄到上。
那種悸動，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論如何都體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