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
坤寧宮內。
張讓趴在地上,滿頭大汗。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他真是這麼做的?」
「太后娘娘,老奴縱使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期滿於您啊!」
若非親身經歷,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呂稚坐擁一雙雪白的手,皓齒如玉,雙眸清冷。
氣場強大,威嚴不可侵犯,仿佛是一位女王般的存在。
慵懶的坐在鳳椅上,精美的面容沒有一絲感情變化的盯著跪拜著的張讓。
「哦?既是如此,倒也有趣。」
那語聲並不那麼響亮,還好似帶著一丁點兒的不屑。
但卻令人聽得清清楚楚,威嚴霸氣,就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俯瞰著一隻腳下的螻蟻。
呂雉輕撫額前髮絲,竟是有些嫵媚之意。
「張讓,你說天子羽翼尚未豐滿,突然爆發,是何原因?」
「回稟太后,老奴,老奴猜測,天子未必沒有羽翼。」
「老奴親眼所見,天子功力深厚,一擊便將那小太監胸骨打的粉碎。」
「老奴猜測,天子身後,必定有高人指點。」
「天子能在文武百官,以及...以及後宮眾目睽睽之下,習得一身上乘功夫,未嘗沒有長出一片羽翼。」
呂雉緩緩撫摸著身前的酒杯,眯著眼睛,盯著張讓。
「張讓,你此次稟報有功,賜酒。」
「奴才拜謝皇后娘娘,願為娘娘粉身碎骨,效死命!」
張讓有些受寵若驚,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隨後,張讓猜測著太后的心思,隨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太后娘娘,不得不防啊,要不....」
「放肆!那可是天子,九五之尊!你怎敢如此無禮!」
呂雉看著張讓的動作,面色瞬間一寒,蹙眉喝到。
與之前的摸樣,截然相反!、
「老奴該死!」
張讓瞬間嚇的將頭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抬頭。
不愧是呂后,狠辣無情,說變臉就變臉啊。
不耐煩的盯著張讓,似乎此刻呂雉的內心有些複雜。
「退下吧,哀家乏了,好生輔佐天子。」
「奴才領命。」
張讓恭敬的躬著身子退下,不敢在看呂雉一眼。
退出坤寧宮的張讓,他思緒亂了。
他不明白,太后明明位高權重,在宮內的勢力也是最大的。
可是為何,不管自己這幫人如何勸諫,太后卻是適中不願意取天子而代之。
現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所謂遲則生變。
張讓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前程感到擔憂。
待張讓走後,呂雉屏退坤寧宮內眾人,走到了偏殿。
看著桌上一個精美的簪子,目光流轉。
「取而代之...」
「陛下啊,稚兒從未失約。」
「以前不會,如今不會,將來更不會。」
呂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閉上雙眼。
那顫抖著的雙眸表露出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安。
耳邊似乎有響起了先皇臨終時的囑託。
那日的場景,似乎就發生在昨日。
那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小手。
千叮嚀萬囑咐的將秦川託付給了自己。
「陛下,我一定會好好輔佐天子的。」
「但,倘若他無能,那麼為了大武的未來,我也只能替他治理天下了!」
「後人之人,會是誰呢。」
「難道是司馬懿?」
「或者是鰲拜?」
「不管是誰,希望你們不要有一些不該產生的心思。」
世人似乎忘記了,呂雉也曾是一個知書達理、善良淳樸、勤儉持家的大家閨秀。
如果不是形式所逼,她也不會從最初一個純真無邪、溫順善良的少女,到後來成為一個手段殘忍、權欲薰心的鐵腕女人。
可這些,現在並不是秦川所需要考慮的,他手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乾清宮內,秦川正在批閱奏章。
起初還覺得有趣,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做,後世的影視劇中看過不少。
可是批閱了幾本之後,他的興趣便一掃而空了。
這些奏章,無非就是大臣們舉薦的人才,又或者是要錢,要糧的。
似乎是不經意間,秦川頭也不抬的輕聲問到。
「皇后那邊如何,此刻在什麼地方。」
張讓立即答覆道:「回稟陛下,皇后那邊....一切如常,想來此刻應該在未央宮內休息吧。」
躬身回答的張讓,等了一會兒後,並未聽見秦川繼續提問,略有所感背後有人盯著自己。
微微抬頭,一瞬間,和秦川的目光對視。
張讓頓時一片駭然,慌忙地下頭,驚恐的跪下。
「張讓,你還真是朕的好長侍啊!」
秦川冷冷的說道,隨後也不在乎張讓的反應,命令道。
「召鰲拜前來覲見。」
「遵旨!」
張讓小心翼翼的躬身告退,不敢在有一絲的不敬。
待張讓走後,秦川在大殿內來回踱步,思考著如何跟鰲拜交談。
鰲拜雖然在大臣之中,顯的沒啥名氣。
他爹叫衛齊,既不是先皇的女婿,也不是開國的重臣,甚至都不在都城裡當官。
只是留在青州的一個小小總管而已。
鰲拜經過大大小小的戰鬥,攢了些戰功,又因為一身強橫的上乘功夫,被先皇看中。
因此,得了一個侍衛統領的職位。
這也能看得出來,先皇是何其信任鰲拜。
就在秦川還在思考的時候,門外張讓的聲音響了起來。
「奴才稟告皇上,侍衛統領鰲拜求見。」
突然一聲呼喊,打斷了秦川的思緒,一想到等會要面對的可是武功高強的鰲拜。
也是有些慌亂,萬一,鰲拜突然暴起給自己拍死咋整啊。
「哎,應該先找文官的。」
事到如今,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多時,乾清宮的大門就被人推開。
隨後,十幾名侍衛目光冰冷的走進了乾清宮。
侍衛擺開陣型站在兩側後,鰲拜才從大門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看著鰲拜那微微翹起的下巴,長著亂蓬蓬的鬍子,像是被火燎過似得,又黃又卷。
一雙凶神惡煞的雙眼,兩臂粗壯無比,面孔發黑,沒有一點慈祥的眼神。
那弄弄的壓迫感,簡直讓秦川感到窒息。
難怪原主不敢和鰲拜有過多的交際。
如果不是有系統真龍之氣的加持,自己恐怕也不敢單獨宣見鰲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