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樣就放朱棣走了，那豈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雨化田得知朱棣的消息後，連忙跑到乾清宮請安。
「你當真以為我是放虎歸山？」
這話一出，雨化田有些不自信了。
「陛下可否為微臣解惑。」
雨化田現在在秦川的跟前態度很謙卑。
「草原上確實需要人去處理，而朱棣帶人去了，而且還是抱著不再回來的想法去的。」
「或許可以說，是抱著想將草原作為大本營去的。」
「那麼，朱棣他去了草原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雨化田能做西廠的督主，自然不傻，稍微一點撥他就懂了。
「他肯定要先把草原上的勢力清除，接管他們的地盤，整合勢力。」
「待時機成熟，在對我武朝境內徐徐圖之。」
秦川很滿意雨化田的回答，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不過，陛下，朱棣手下的那些將領興許會聽他的，可那些士兵呢。」
「就算最後成功了，士兵也只能得到幾畝薄田的獎勵。」
「而如果失敗了，那是滿門跟著遭殃啊。」
秦川卻是略有深意的說道：「所以，朱棣在走之前跟我討了北征的旨意。」
「目的，就是拿著聖旨，調令自己的軍隊。」
「他可不會傻到和士兵明說自己要造反，他只會找理由將士兵們托在草原。」
「隨後，待朝內局勢動盪，他就會打著清君側或者充當護衛天子的忠誠良將，帶著大軍直達京城。」
「當那些士兵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某反的時候，已經晚了。」
「所以他們只能義無反顧的做下去，只是為了活命。」
雨化田想像著這一畫面，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若真是如此，那武朝定會山河破碎。
「陛下，為何他肯定朝中局勢會動盪。」
秦川目光幽深的望著乾清宮的大門，似乎能看清那遙遠荒涼的苦寒之地。
「你們都忘了，朕還有幾個封疆大吏啊！」
想到某種可能，雨化田瞬間激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您的意思是他們串通好了？」
「不止他們。」
秦川走到雨化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也是為什麼，朕要成立錦衣衛的原因。」
「真不想再被蒙在鼓裡了，朕想讓自己的大臣們在朕的面前，沒有一絲秘密。」
「現在，你明白朕到底交了你一個何等重要的任務了嗎？」
「朕，相信你！」
一番話，直擊雨化田內心。
太監失去了那個東西後，心理多少會有些畸形。
要麼貪財，要麼愛權。
但更多的，是渴望上位者對自己的信任。
雨化田在天子的身邊，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信任。
這讓他很興奮，辦起事來也是格外的乾淨利索。
「陛下對奴才的信任，奴才感激涕零！」
「奴才定不辜負陛下所託！一定將百官的秘密全部掌握在手裡！」
「系統，幫我把鬼影軍全部調集在城外十里處的孤山之上。」
秦川很滿意，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去吧，城外，孤山，我已讓鬼影軍在那集合。」
「從今往後，這支鬼影軍只有兩個首領。」
「你和我。」
雨化田眼眶已經通紅，這一刻天子在他眼裡就是渾身散發著光輝的。
重重磕了三個頭後，雨化田便直接拿著令牌，向著宮門走去。
...
挽衣袖，松皮帶，端酒杯的手有些不聽使喚，還不斷地慫恿別人：「文若，你一點也不爽快，是男人就一口乾了。」
荀彧是世家大族出身，文藝氣息比較濃。
長得高大，臉還漂亮，並且喜歡隨身攜帶香囊。
看著已經有著三分醉意的郭嘉，無奈的端起酒杯大口乾了。
程昱則是吃著菜，小口小口抿著碗中的酒，眯著眼睛十分享受。
郭嘉倒是覺得二人十分無趣，便一個人連喝數杯。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五分醉。
荀彧看著郭嘉倒酒的動作近乎僵硬，但頻率卻更快。
「奉孝，酒多傷身吶，少飲，少飲。」
可郭嘉卻是不聽，不管別人的杯里是否還有酒，只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對方的杯中一陣猛倒。
當看到程昱的桌面上濕漉漉的一片，嘴裡還不停地埋怨：「仲德，你、你、你真不夠朋友，將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程昱也不生氣，老好人一般的笑道：「程某體弱，酒力自然比不得你等。」
看著老氣橫秋的仲德，郭嘉便繼續端起酒杯，與文若對飲。
「一杯妨事百事空，千年美夢一醒又恍。」
就在郭嘉詩意大起，準備高談闊論一番時，曹操帶著許褚典韋來人進來了。
曹操還未說話呢，許褚便嚷嚷道。
「你們怎滴喝酒也不叫俺！」
典韋同樣是目光不善的看著幾人。
曹操手下的將士謀士哪裡都好，就是大部分都嗜酒如命。
「先別喝了。」
聽出曹操語氣之中的不悅，許褚和典韋連忙乖巧退了出去，站在門口當起了保鏢。
程昱和荀彧也是連忙起身：「將軍，您來了，快請坐。」
曹操也不客氣，直接坐在郭嘉身旁。
郭嘉這會兒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但熱情依然高漲。
看著坐在身旁的曹操，連忙給他倒酒，嘴裡還大放厥詞：「曹哥，怎麼才幾天不見，你老哥就長變樣了呢？」
曹操黑著一張臉，想發怒卻又忍住了。
一旁的程昱連忙說道：「將軍，奉孝這是喝的七八分醉了，胡言亂語的，你別生氣。」
荀彧也是連連勸解道：「是啊將軍，奉孝的性子你也是知道，見了酒那就是個不要命啊。」
曹操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沒打算和郭嘉一般見識。
「別喝了，給他喝點醒酒湯，等他酒醒了，你們三個一起來見我。」
說罷，曹操便起身直接離開了。
...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被程昱和荀彧強行灌了兩碗醒酒湯的郭嘉，醒了。
「這是哪？」
郭嘉揉了揉額頭，頭重腳輕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
感到嗓子有些乾澀，掙扎著想起身倒杯水喝。
這動靜自然也被程昱聽見，他連忙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奉孝，來，喝口水。」
荀彧也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郭嘉有些疑惑的看著二人：「你們怎麼在我房間？」
說著，郭嘉連忙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衣衫完整，便長舒了一口氣。
荀彧二人對視一眼，十分無語。
將事情的經過講完後，郭嘉也明白自己又在喝醉之後頂撞了曹操。
可他卻是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曹操不會跟自己計較這些。
喝了幾口茶後，郭嘉這才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重新歸位。
舒服的伸了個懶覺，率先走出屋子。
「走吧，將軍還在等著呢。」
說完，便徑直向著議事廳走去。
只留下了那爽朗的大笑聲，迴蕩在荀彧和程昱的耳畔。
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