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著天子並不為之所動,還有那嘴角掛著的笑意。
這一刻他真的看不懂了。
如果換做他的話,在朱棣提出要錢的那一刻,他已經註定了結局。
他現在看不懂陛下到底想要做什麼,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手。
看著陛下淺笑的摸樣,曹操壯著膽子問到。
「陛下,難道你真不怕朱棣謀反嗎。」
秦川卻是無所謂的道:「什麼某反不某反的,那不是朕的征北大將軍嗎。」
「如果我懷疑他,那我就不會讓他去。」
「我敢用他,就不怕他反。」
曹操有些確定了心中所想。
隨即,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陛下,你明明可以直接命玄甲軍將他關押,甚至將他...」
曹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滿臉的疑問。
「曹愛卿,真正的權利不是濫殺無辜。」
「而是你本可以殺死他,你卻告訴他,我饒恕你。」
「你可懂?」
曹操心中一驚,有種不可名狀的感觸在他心間環繞。
如果不是青天白日的,他都懷疑眼前的秦川是被先皇附體了。
那種天下之間皆為我所用,那股捨我其誰的王霸之氣。
「陛下英明!」
曹操這次是誠心拜服。
看著曹操上漲到65點的忠誠度,秦川還是很滿意的。
「最近無事,多研究研究滿清那邊的勢力。」
「最好,能學習那邊的語言。」
秦川說完後,也不等曹操回應,便埋頭繼續批閱奏摺。
一旁的正祥連忙走到曹操身邊,小聲提醒道:「曹將軍,陛下要處理政務了,請吧。」
曹操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跟著正祥的指引,曹操離開了乾清宮。
走在御道之上,曹操心思難定,回身望了眼身後的乾清宮。
那種無形的威壓,仿佛一條五爪巨龍正盤旋在乾清宮之上。
這一刻起,曹操再也沒有了不臣之心。
...
雲南府城內,平西王府之中。
吳三桂正和手下大將飲酒作樂。
夏國相與胡國柱二人分別坐在吳三桂兩側,而下首第一的,就是郭壯圖。
郭壯圖對面的,則是馬寶。
不為別的,只因這四人除了馬寶之外,其他三個皆是吳三桂的女婿。
唯有馬寶,是吳三桂的心腹。
排在馬寶之後的,便的吳三桂的義子王屏藩,在往後就是李本深。
此時大堂內已是鶯鶯燕燕,紙醉金迷。
自從吳三桂因戰功,被先皇封為平西王后。
便在這偌大的雲南之地,夜夜笙歌、裘馬聲色、碎首糜軀。
可如今...
酒過三巡後,夏國相抬起酒杯說道。
「王爺,陛下此舉怕是想將我等調回遼東之地啊。」
夏國相率先打開話題後,酒宴瞬間安靜下來。
胡國柱連忙將身邊的一眾歌姬全部趕走,霎那間酒宴之上就瀰漫了一股肅殺之氣。
要知道這夥人在雲南當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很久了,早已經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天子那等人物。
要讓他們放棄這到手的榮華富貴,沒人願意。
「王爺,如若陛下真的想讓我等離開雲南,怕不單單是想另行賞賜封地那麼簡單啊。」
高得節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怎地,不管陛下是真想還是假想,俺就是不去,他又能拿俺怎麼辦。」
「惹急了,就算他是天子,俺也照樣敢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王屏藩卻是看著眾人,不言語。
馬寶只是在沉思著什麼。
吳三桂將場上眾人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裡,莽夫的話他只當是沒聽見。
目光盯在馬寶身上,詢問道:「馬寶,你有何想法。」
馬寶似乎猜到了會問他,抱拳說道:「王爺,如今朱棣離開了京城,那就是放虎歸山。」
「而京中目前除了拱衛京師的兩個衛所外,就剩下了陛下親掌的玄甲軍。」
「依我之見,現在時機尚不可為。」
王屏藩也是立馬補充道:「王爺,如若我等強行攻打京師,只怕會為他人做嫁衣啊。」
等幾人都說完後,吳三桂才看向自己的女婿。
「國相,你有何看法。」
作為吳三桂陣營中實際上的二號人物。
夏國相可不僅僅是吳三桂的女婿。更是文武雙全,擅長謀劃之奇才。
「王爺,依小婿之見,想要成就無上偉業,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王爺你看,即使您現在交了兵權,當個世襲罔替的安樂王爺。」
「這咱們手下的這批驕兵悍將們,卻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這些年,不管是明里的還是暗裡的,跟隨咱們打天下的將士們撈了多少油水,這些油水,是從誰頭上被撈的。」
「在座的各位恐怕比我都清楚吧。」
「所以,王爺,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而是我們只能某反。」
「但絕對不能被將士們裹挾,也不能率先發動進攻。」
「那北涼王董卓,可還一直盯著咱們呢。」
吳三桂聽完後,輕輕嘆了口氣。
他的年齡已經有些大了,鬥志也沒有以往那邊強烈了。
可即使願意自己被裁軍,他手下也肯定不樂意。
俺們跟你打生打死半輩子好不容易的榮華富貴到手了,你交了兵權當富家翁。
我們這些鞍前馬後的幫你最後毛都沒有。
你敢交兵權遣散我們,我們就造反。
這是他封地上絕大多數士兵的想法,吳三桂心裡很明白。
他現在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都只能贏。
想清楚後,吳三桂看了眼郭壯圖。
「壯圖,以咱們目前的輜重可以供應多少大軍?」
郭壯圖只是思索了一瞬,便回答道:「王爺,數十萬大軍不成問題。」
得到這個答案,吳三桂心裡也穩定了些。隨後看向夏國相。
「國相,廣東的尚可喜、福建的耿精忠都拉攏了嗎。」
「萬無一失。」
「既如此,那我等就只差一個時機了啊!」
當吳三桂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手下的將領們也都亢奮了。
這可是封候拜相,榮耀子孫的頭等大事啊!
可與之相反的北涼苦寒之地。
一襲白衣的陳慶之,正在和對面一個貌偉而莊,眉宇間有霸氣的青衫男子對弈著。
看著棋盤之中的局勢,青衫男子蹙眉:「這棋有點「緊」啊。」
「文和兄,這步不是棋。」
隨著陳慶之最後一步棋子落下,黑子已經無力抵擋。
青衫男子搖頭嘆息:「子云兄這手棋,真乃精妙,在下佩服。」
說完後,微微抬頭,笑容溫和的道:「子云兄,你有這般才學,不如跟我一同效忠北涼王吧。」
陳慶之表現的有些意動,這也被青衫男子捕捉。
當下拉著他,將他拖上馬車。
「子云兄,你且坐好,我親自為你駕車送你去北涼王府。」
「文和兄,這...恐怕不妥吧。」
在青衫男子看不見的馬車內,陳慶之卻是笑了。
他的潛伏目的,總算是達成一半了。
賈文和?當真是個頂頂的聰明人。
可惜了,太自我。
如若不是你太想拉攏我幫你一同抗衡李儒,恐怕連我這般才學你也不會多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