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便見三個模樣稀奇古怪的妖怪走出來,左邊的中年男人,尖瘦的下巴,腦袋上長著一對鹿角。
中間的那個,則看起來年輕一點,不過長得一臉橫肉,屁股後面還有著一根黃色細長的尾巴,不時在空氣里抽打的「啪啪啪」作響。
右邊的少年,蓄著一嘴長須,看起來年少老成,不知道是什麼妖怪,不過眼睛遛遛地在囚車裡這些女人身上打轉。
「咦??」
三人走上前一瞧,中間那名青年不禁一瞪眼,尾巴抽打在空氣中,疑惑道:「看守的石蛤蟆呢?不會又偷懶去了吧?」
「可能……去小解了吧。」
少年主動幫著蛤蟆解釋,看起來,應該是和蛤蟆由一些交情。
「不管了,好在囚車沒事,送進去吧!」
三妖揮揮手,便見後面有幾個小妖怪上前,拉扯著馬車,將馬車推進後面的側門,一扇扇大門打開,原本破敗的宮殿,也逐漸開始生出了變化,不僅多出了一些華麗的殿堂,甚至還有成片的果園。
「嘿嘿嘿!」
一片銀鈴一般的笑聲傳來,在果園裡,可以看到一些年輕貌美的女人,赤裸著身體,相互嬉戲打鬧著。
囚車內,戰景逸的神情呆滯木然,借著長發掩蓋著雙目,精神力微微一掃,眼前哪裡是什麼果園,根本就是一片亂葬崗。
那些在果園裡奔跑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女人,不過只是一些孤魂野鬼而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居然都幻化成了人形。
「停下!」
便在這時,囚車停下,車門被打開,一個接著一個女人和孩子,從囚車上被抓下來。
「這個看起來不錯!」
幾個妖怪圍著囚車,在這些女孩身上打量著,特別是戰景逸,本身蘊含的精氣神,似乎異常受到這些妖怪的歡迎。
不過他們眼裡閃爍的,是一種食慾,特別是那個屁股後面有著老虎尾巴的傢伙,眼睛直勾勾盯著戰景逸,張嘴吐出舌頭,在自己的唇邊一舔。
看樣子,如果不是酒宴還未開始,此時,怕已經迫不及待的撲上來,先啃自己一口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這些送給大王看看!」
側面房間裡,一個人影走出來,頭上長著犄角,一邊大一邊小,看上去到是有些風流書生的感覺,長發飄飄,消瘦的臉頰,這樣的長相,放到任何影視劇中,當個小鮮肉絕對妥妥的。
只不過,對方的眼睛裡,有一種令人生嫌的邪氣,看誰一眼,都會讓對方感到不舒服。
「二大王!」
幾個妖怪見狀,紛紛低頭參拜,在大魔宮,這個妖魔的地位僅次於大妖王,傳聞,兩者是最要好的兄弟,但具體如何,不是他們外人能清楚的。
「咦!」
這個時候,二大王目光突然將眼睛鎖定在了王語嫣的身上,眼睛一亮,上前伸手攬住王語嫣的小腰,順手往自己懷裡一摟。
「嘶!」
深吸一口,一股特別的香味,不由讓這個二大王眼睛一亮,這是什麼樣的香味?他還是第一次嗅到。
其實香味,是化妝前,戰景逸用肥皂給王語嫣洗了一把臉,所以,香味也是肥皂上的氣味,不過對於這些妖魔來說,這種香味,已經是他們所完全接觸不到的。
「這個歸我了!」
聽到這個二大王的話語,王語嫣瞳孔不禁微微一縮,視線看向戰景逸,這和他們計劃的不一樣啊。
但戰景逸始終保持著呆滯的眼神,沒有任何動作,事實上,戰景逸心裡比誰都著急,聽到二大王的話後,心裡就是「咯噔」的一下。
可這個時候,戰景逸只能眼睜睜看著,王語嫣被二大王抱起來,走進房間,也不能有任何的反應。
「走了!」
其他妖怪,見狀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推搡著戰景逸幾人往前走。
「自求多福吧!」
戰景逸瞄了一眼二大王的房間,計劃出現了這樣的變故,戰景逸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為王語嫣說上一聲保重。
……
「嗡!」
大殿的房門被推開,昏暗無光的大殿內,只有一張紅亮的大床,被一層層紗簾給阻隔起來,依稀能看到,那張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的影子。
還未進門,戰景逸眉頭微微皺起,空氣除了濃烈的血腥味外,還有一股腐臭味,隱約間,能看到,在這張床的周圍,幾個身影模糊的女人,手上抱著果盤。
戰景逸等人被催促著走進大殿後,那個屁股後面有個老虎尾巴的妖魔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上道:「大王,宴會就要開始了,這是最後一批!」
「恩!」
就在這個時候,紗簾被一隻細白的手指輕輕挑開,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隻手的時候,戰景逸反而忽然一呆。
熟悉,簡直是太熟悉了!
仟細無骨一般的手掌,絲滑的肌膚,令人感覺仿佛是珍珠一樣的潔白,這樣驚艷的手掌,戰景逸雖然只是看到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只是讓戰景逸有些驚悚的是,這隻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不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是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啊。
就在戰景逸驚疑不定的時候,卻見鮮紅的幕簾,被一點點拉開,豐滿修長的大腿,浮現在戰景逸的面前,那種熟悉感,頓時令戰景逸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這一刻,戰景逸的額頭上,一滴滴的汗水,順著臉頰兩邊不斷的滾落下來。
此刻的戰景逸,眼神中,即感到驚艷的同時,也似乎回憶起了那種深深的恐懼,那種刻錄在骨頭裡的疼痛感,瞬間重新浮現在戰景逸的腦海里。
這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段記憶,一段痛苦,本來戰景逸都以為自己早已經遺忘了,不料居然還深深的殘留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嘶!」
戰景逸心頭一跳,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背後傳來那股冰冰涼涼的感覺,仿佛再一次體會到,一雙冰冷的手掌,是怎樣把自己的脊梁骨,一節一節抽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