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對了,這就對了!」
他喃喃自語的說著,一切都明白了…
到了太上道君那個級別,三界對他有什麼用呢?
只要能讓他再進一步,付出什麼代價都能接受。
顧長安起身繞過來親了媳婦一口。
「老婆,愛死你了!」
「去去去!」
「一嘴油!」秋若煙嫌棄的說著,卻沒有推開他,還笑吟吟地說道:「長安哥哥…今晚!」
「今晚什麼?」
「就現在…哈哈!」顧長安一把抱起媳婦,朝著屋內而去…
…
三天後。
嬴政特意來到顧長安的家,兩人又長談了很久,最終決定,統一天界!
次日,大秦就接受了妖洲的降書和地圖…
當地圖合一的時候,整個天界都晃動了起來。
「轟!」
沖天的玄黃色的人道氣運,在咸陽城上空激盪…
「昂!」
一條黑龍虛影騰空而起,龐大的玄黃色人道氣運全被它吸收了…它虛幻的身影漸漸化為實體!
天地再次動搖,無邊的紫氣滾滾而來。
「嘩啦…」
元氣大雨傾盆而下…地上噴吐金色元氣蓮花。
黑龍復甦,破道境!
人皇宮面前,顧長安和嬴政並肩而立,一起看著黑龍在紫氣中翻騰…
「陛下,你不破境?」顧長安疑惑的問了句,他明顯能感受到嬴政體內龐大無比的人道之力。
嬴政搖搖頭,臉色嚴肅無比,「我隨時可以破境,並且沒有天地異象…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一旦破境,可能會死!」
「怎麼回事?」顧長安擔憂了起來。
「我好像替人做了嫁衣!」嬴政這一刻總算明白,天界統一之後,可能就是他的死期。
「你的意思是葉寧?」
「是啊,他很快就會來找我了…」
「而且,這場爭鬥,你們都插不上手,只能我和他對決…」
「他為天帝,統治天界一個時代,留下來很深的天地烙印,我為人皇,註定要和他一戰。」
「他死,大秦依舊是大秦,我死…大秦可能不再是大秦了,長安,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顧長安深深吸了口氣。
「陛下請說!」
「替我照顧好扶蘇…他生性純良,曾經深受儒家學說之毒,可後來改過來了,但依舊有些優柔寡斷…我要死了,大秦千萬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中。」
「我有預感,統一天界,是最大的陽謀,他們可能會獻祭整個天界…」
「你說什麼?」
「獻祭整個天界?」顧長安神色中充滿了不相信。
「怎麼可能?」
「長安,別不信,大秦統一了天界…冥冥中我能感知到,整個天界生靈的宿命,他們都是短命之相…你說什麼災難能讓全天界的生靈全都死亡?包括花草樹木,山川河流。」
顧長安沉默…他相信嬴政說的話…
「還有多久?」
「很快,只要我隕落,天界就會沒了,包括地仙界的大秦,整個三界,只有冥界會依舊存在,可冥界…已經封鎖了,進不去!」
「你還能壓制多久?」顧長安神色無比凝重。
「三年,最多三年,人道氣運會越來越龐大,三年後,我會被迫破境!」
「我知道了…先走了!」顧長安跨步匆匆離開。
剛準備去找秋若煙和兒子,他突然愣住了。
在虛空中待了很久很久…
「艹!」
「該死!」
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身去往白鷺洲書院。
如今的夫子再也沒了初成帝境的風華,眾多的打擊讓他知道,帝境也就如此罷了。
只是顧長安的到來讓他很是高興。
「長安來了,來來來…陪我下棋…」
他拉著顧長安就往後院而去。
「林青山!」顧長安大聲喝道。
夫子愣了愣,顧長安還是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林青山,你的雄心壯志丟了?你的道,也不修了?」
「你看看你現在,修為原地踏步,一絲都沒有精進!」
顧長安的訓話讓夫子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愣神了好久。
見他如此,顧長安皺了皺眉,突然嘆息一聲,一屁股坐了下來。
「抱歉,我失態了…」
夫子苦笑道:「長安,你教訓的對…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不對。」
「可我看不見前面的路,差距太大了,你知道嗎?」
「當年,那位吹口氣就讓我毫無還手之力,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修行…」
「帝境也只不過是一隻大點的螻蟻罷了,我又能如何呢?」
他的臉上苦澀,又充滿了無奈…
顧長安沉默,他知道這是說的事實,他又何嘗不是,那種力量強大的令人絕望,那還只是一道靈身轉世,真身那得多麼恐怖?
一個眼神瞪死他,絕不是玩笑!
「夫子,知道我今天為何突然來找你嗎?」
夫子搖頭。「不知,但應該不會是小事,你都失態了。」
「嗯,天大的事,這件事關乎三界所有生靈,不對,是兩界生靈…」
「地仙界和天界麼?」
顧長安點點頭,「嗯,隨著天界一統,嬴政感應到,兩界生靈全是早夭之相,包括你我。」
「怎麼可能?」夫子猛地站了起來。
「是真的,我找不到破局之法,只能來找你聊聊,見你這樣…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我向你道歉!」
夫子頹然的坐下,眼神充滿了無力感,「長安,其實我很早就有這種感覺…只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罷了,那位就真的是鐵石心腸嗎?這可是無數生靈之性命啊!」
「哼…在大道面前,生靈之性命那又如何?」
「是啊…那該如何是好?」夫子看向顧長安。
顧長安搖搖頭,「三年,時間太短了!」
夫子絕望,又毫無辦法!
良久,他又問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顧長安沉默著,他怎麼打算的?
人的第一本能就是趨吉避凶,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離開三界,帶著家人去往混沌。
既然無力阻擋,他跑路不是最合理的嗎?
可最後不知那根神經在作祟,他覺得這樣做,就永遠無法證得那所謂的大道了,心境有缺,道永遠悟不透。
見他如此,夫子仿佛明白了一般…臉色更加難看,他上前一步坐下,隔著棋盤抓住顧長安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盯著他說道:
「長安,你是兩界的希望,唯一以凡人之身,達到這種地步的,也是最純粹的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