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是個烏龍。」紀宴川同樣鬆了一口氣,他將目光投向童童,「小弟弟,你是不是撒謊了?」
童童見自己又被懷疑,頓時淚眼朦朧起來,他的媽媽見狀立刻不高興了,臉色唰得一變,冷聲說道:「你們兩個沒完沒了了是吧?都跟你說了別多管閒事,兩個成年人跟一個小孩子鬧一身得勁,有病吧?」
被童童媽媽一陣懟,紀宴川一時間有些無語,不過童童媽媽似乎說得也沒有什麼毛病,一個十歲小孩子說的話,他們是不是太過於當真了?
眾所周知,小孩可能不會撒謊,但是會胡說八道。
紀宴川只能尷尬笑了笑,隨之坐回了座位,既然沒有事情發生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他也就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季思涵發現了端倪。
「宴川,不對勁。」季思涵拉了紀宴川一下,然後不著痕跡地說道:「你看剛剛檢查過兜腮胡男子的那名空姐。」
紀宴川投去目光,見對方正在檢查其他乘客,紀宴川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了嗎?」
季思涵緊了緊手,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人恐怕真的有問題,空乘明顯變得更緊張了,而且這名空乘人員在這片區域已經檢查很久了,她為什麼還不離開?」
聽到這,紀宴川又往那個方向打量了許久,確實發現這名空姐來來回回的檢查,死活不離開那片區域,最可疑的是,明顯這些地方空姐已經檢查過了,為什麼她還要浪費時間再檢查幾遍?
季思涵說道:「她檢查的很隨意,我覺得並不是她發現了可疑點所以多檢查幾遍,而像是遭受了某種脅迫,所以無法離開。」
紀宴川臉色一沉,心中有了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安。
「我過去看看。」紀宴川提議道。
季思涵趕緊拉住紀宴川,無比擔心地說道:「不行,太危險了,對方極有可能還有其他同夥,還有槍。現在飛機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我們現在誰都不能相信。」
紀宴川眉頭緊鎖,這時一名空少途徑紀宴川的座位,紀宴川趕緊叫住空少,然後詢問道:「你好,請問臨時檢查結束了沒有?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嗎?」
空少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還在進行檢查,便果斷搖頭說道:「先生您好,檢查還沒有結束,還請先生稍等。」
紀宴川裝作胡攪蠻纏道:「前面那位女乘務員,在那個地方都停留那麼久了,她是不是想偷懶啊!我看你們就是在找藉口,趕緊搜完,我還趕著上洗手間呢!」
空少接到投訴,立刻上前詢問。
「小蘭,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檢查完?」空少問道。
小蘭一驚,同時她的臉上還閃過了一絲慶幸,立刻走到了空少身邊,說道:「檢查完了,這裡沒有問題,我這就去下一個地點。」
小蘭說完目光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兜腮胡男子所在的位置,這一幕正好被季思涵所發現,包括小蘭那虎口脫險地神情,也一併落入了季思涵的眼中。
如此,季思涵已經能夠斷定,兜腮胡男子絕對有問題。
小蘭離開後,兜腮胡男子立刻站了起來,不用猜也會知道,小蘭絕對會將發現告訴機長,所以兜腮胡男子已經是要行動了。
紀宴川趕忙對季思涵說道:「只能見機行事了,如果有必要,我會先出手制止兜腮胡,你現在立刻去通知其他乘務員。」
事情發生至此,季思涵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點頭答應。
季思涵想著反方向走去,見到乘務員後,立刻將事情報告了上去。
紀宴川見兜腮胡男子站起身,他也立刻起身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紀宴川準備控制住兜腮胡男子時,兜腮胡男子突然從衣服內側口袋裡掏出了一本微型手槍。
「所有人,老老實實坐回原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兜腮胡男子,當看見兜腮胡男子手中持有槍枝時,所有人都驚呼一聲坐了回去。
紀宴川見狀臉色一變,趕緊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這時兜腮胡男子轉過身,還好沒有發現準備偷襲他的紀宴川。
紀宴川低著頭生怕被發現,然而這時,紀宴川身旁傳來了一聲問候。
「紀先生,你很害怕?」
紀宴川身軀一震,目光震驚地投向了左側,只見他的左邊座位,正坐著一個光頭男子,他同樣也留著一臉亂七八糟的鬍子。
紀宴川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潛意識在告訴自己,這個傢伙絕對是和那個叫柯路的兜腮胡男子是一夥的。
見紀宴川不說話,光頭佬咧嘴笑道:「沒想到能有幸以這種方式認識你,既然遇見了,那就一起吧。」
紀宴川並沒有聽懂光頭佬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等紀宴川發問,光頭佬也站起了身,他同樣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二話沒說直接照著他座位前方的男子身上開了一槍。
隨著「砰」得一聲槍響,男子痛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身體抽動了幾下,沒了聲息。
這瞬間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嚇傻了,哭喊聲響成一片。
「不想死的就老實一點,我們的目標可不是你們這群廢物,誰再出聲,我這把槍打的就是誰!」光頭佬不耐煩地用手槍敲了敲機艙壁。他顯然是個狠人,立刻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紀宴川額頭都布滿了汗水,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如果同夥太多,那麼空警恐怕也難以應對。
「都搞定了?」
就在這時,紀宴川眼前發生的一幕更是讓他奔潰不已,只見剛剛和他說話的那名空警走了過來,竟是和兩名歹徒打起了招呼。
他們是一夥的!
紀宴川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來對方是做足了準備,就連空警都搞定了!
空警環顧四周,然後將自己的制服脫下,他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無比得意地說道:「機長那邊已經控制住了,終於不用裝空警了,這衣服可真不合身,我骨頭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