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些噁心的話語,澹臺靜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抬手一個耳光便落在了眼前男人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
「齊崇暝!你閉嘴!」
澹臺靜忍無可忍地怒視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故意說這種話來噁心我,還不如不直接殺了我!我母親若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他只會慶幸!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擇你,被你毀掉一輩子!她和我父親在一起,就算是在死了,也一定是心滿意足的!」
澹臺靜手上的力氣不小,一巴掌下去,齊崇明的半張臉便紅了起來,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再聽到澹臺靜這麼一番話,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輕微變化,似乎有什麼情緒自他眼底一閃而過。
然而,他卻並沒有發怒,而是很快地調整了過來。
他緩緩抬眸,再一次看向了澹臺靜,眼神依舊是溫柔的,繾綣的,充滿了耐心的。
他勾唇淺笑道:「靜兒,你知道麼……你現在與我冷眼相對的樣子,和你母親當時更像了,朕知道自己虧欠了你們,所以……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想如何撒氣,朕都不會責怪你……你方才打了朕,朕一點都不覺得生氣,朕只心疼你的手,你的手疼不疼?要不要再換一邊打?」
眼見著面前的男人神情愈發變態,澹臺靜終於開始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只怕已經徹底瘋了,她完全沒有必要再與這樣的人廢話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出手,直接攻向了男人的下盤,同時眼裡瞬間迸發出濃烈的殺意!
之前那一巴掌,齊崇暝並未當回事,只是平靜地接受了,但此刻,當感覺到澹臺靜攜著殺意而來的攻擊,他的面色嚴肅了幾分,隨後輕鬆地攔下了她飛踢過來的腳,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腿,道:「靜兒,這裡不可以,你換個別處吧。」
男人的語氣依舊是平和溫柔的,眼神之中還帶著些許曖昧之意,不像是在與她對戰,而更像是在調情一般。
很顯然,澹臺靜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但是,齊崇暝卻很清楚澹臺靜的實力,因為清楚,所以他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悠然自得,從容隨性,根本不在意她的怒火,她的情緒,甚至是她對自己的殺意。
他似乎是篤定了,澹臺靜殺不了自己,所以才顯得格外的平靜淡然。
不過,澹臺靜卻也不是等閒之輩,她早已有所預料,所以即便自己出手的這一擊被擋下,她也並未放鬆自己,而是毫不猶豫地再一次攻向了對方的命門!
澹臺靜並不知道對方的命門究竟在何處,但是她卻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招,似乎是篤定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會輕易殺死自己,所以她的招式可以說是極其的兇狠猛烈,完全就是衝著要人性命而去的。
然而即便澹臺靜已經使出了全力,可是齊崇暝卻能夠輕易地將她所有的招式一一化解,甚至可以在化解了她的招式的同時,看出她招式背後的破綻,不咸不淡地指點一兩句。
「靜兒,你的天賦不錯,內力也十分的純淨,只是你的實戰經驗實在不足,對付一些普通人或許是綽綽有餘,可是朕這些年一直都在潛心修煉,未曾懈怠過一日,朕終究是比你年長一些,你若是願意,朕可以幫你……朕說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願意留在朕的身邊,朕會幫你變得更強,遲早讓你有殺死朕的實力。但是現在……你恐怕是白費力氣,這也實在是怕傷害了你,你明白嗎?朕捨不得傷害你……」
齊崇暝緩緩說著,一手將她的雙手鉗制,另一隻手摟住了澹臺靜的腰,將她整個人抵在了桌上。
澹臺靜此刻根本無法對抗齊崇暝的壓制,她臉色隱隱發白,只能咬牙硬撐,方才的那幾招,雖然只是試探對方的實力,卻讓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與對方的實力有多麼的懸殊。
但是這種感覺並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有的,而是就在剛剛,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出現了一些問題,她的內力明顯不如之前那般的充沛,身體似乎在逐漸變得虛弱。
她不確定是由於齊崇暝實力上對她的壓制,還是這個房間裡面有什麼迷藥一類的東西,讓她的狀態變差,亦或是……她中了毒。
可不管是因為哪一種原因,澹臺靜都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是極其危險的。
她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齊崇暝不會殺了她,但不殺她,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對她做別的什麼事……
齊崇暝看向她的眼裡,那瘋狂滋生的占有欲幾乎化作了實質,他並不是真的愛她,也不是真的愛她的母親,他只是因為曾經失去再也無法挽回,他接受不了擁有了一切卻無法擁有真愛的自己,所以,他才想擁有她,她是宋欺霜和澹臺煌的女兒,她擁有和宋欺霜相似的容貌和氣質,完全就是他當年記憶中的樣子。
他當然會想擁有她,得到她,徹底的將她占有!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會被齊崇暝這樣的人玷污,澹臺靜便打從心底里覺得噁心,眼前的這張臉,這個人,分明是齊淵的樣子,精緻好看的五官挑不出一絲毛病,可她就是覺得噁心,覺得眼前這個人醜陋至極,體內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腥臭氣息,讓她控制不住地反胃,以至於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
這種戰慄,自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準備與人殊死一搏之前的極度亢奮!
下一瞬,澹臺靜的身體便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猛然從齊崇暝的束縛之中掙脫,她一個翻身後退與之拉開距離的同時,將頭上礙事的鳳冠霞帔全部卸下,只留下了一身鮮紅的嫁衣,她又掀起長裙礙事,從裙下抽出一把銀色短劍後,毫不猶豫地將身後的裙擺割斷。
「齊崇暝,你別再假惺惺裝深情了,當初我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澹臺家究竟是為何被滅族的,你當真一無所知麼?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是你害死了我全家,如今又用這種齷齪下作的手段得到我,你當真是我見過的最無恥,最虛偽,最令人作嘔之人!你想得到我?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