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渾身發麻!
長公主心跳個不停,下意識的朝著陳長安走了兩步,卻突然站住腳。
尋常人若是把臉浸入油鍋,會失聲慘叫,身體自己也會做出反應,逃避這已經受到的傷害。
可陳長安卻沒有!
其他人更是大驚失色,都緊張的注視著陳長安。
嘩!
陳長安把頭從油鍋里拿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油水,嗤笑的看著妙行。
「大和尚,我按照我說的已經做了,這回你又怎麼說?」
妙行勃然變色,所有人都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陳長安臉上除了一些油污之外,麵皮紅暈,竟真的沒有受傷!
天啊,這也太神奇了!
「我是不是看錯了?這真的假的?」
「我知道了!陳大人是天上的文曲星轉世,受到玉皇大帝的庇佑!」
「真是太可怕了,陳大人好生厲害!」
早有下人遞過來毛巾,陳長安擦了擦臉上的污漬。
「大和尚,我的臉完好無損,還不承認你說謊騙了我奶奶?」
妙行後退兩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太君緩了口氣:「孫兒,你想嚇死我!倘若你有個好歹,叫奶奶如何對皇上交代?」
陳長安搖頭輕笑,他心裡有數。
老太君急忙上前,盤問了陳長安好半晌,見他果然沒什麼事,這才長鬆口氣。
怒氣滿臉的回頭,這次老太君直接面對西伯侯。
「侯爺,碗中立筷已被我孫兒當面揭穿,你還有什麼可說?」
「我李家世代忠良,豈能將顏兒嫁給你這種只會撒謊騙人之徒!」
老太君怒不可遏:「明日就讓我兒奏明皇上,告你愚弄百姓!」
西伯侯被當面駁了面子,卻不敢對老太君發火。
目光微微一沉,看著妙行:「老禿驢,本侯需要一個解釋,你豈敢欺騙老太君?來人,拉下去!」
妙行用力的搖頭:「慢著,侯爺,且慢!」
「這油鼎當眾必然有些門道,我們是被障眼法欺騙了!」
「老衲親自試試,我必然破除他的妖言惑眾!」
西伯侯沉著臉沒有說話,妙行走到大鼎前。
大鼎還是大鼎,可能是因為油溫升高的緣故,上面已經沒有了氣泡,但油翻滾不停。
妙行不敢用臉鑽進去,直接向油鼎當中伸手。
陳長安沒有受傷,他肯定也不會!
可是沒想到,剛一下去,滾燙的油溫就將他的手燙熟了!
「啊!!!」
妙行一聲慘叫,十指連心!
他躺在地上痛哭著哀嚎著,慘叫著,疼的他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妙行躺在地上來回翻滾,西伯侯眼眸徒然一縮。
真他娘的奇怪了!
他準備了兩手打算,料想肯定是可以娶了顏傾,但沒想到平空殺出一個狀元郎!
西伯侯眼睛收縮,咬牙說道:「本侯一直都懷疑妙行招搖撞騙,多虧了狀元郎揭開他的真面目,這才使得本侯免受侵害。」
「來人,將妙行給我拉出去,回到領地受罰!」
早有手下出現,將妙行拖走。
大廳內眾人都是點頭髮笑,看向陳長安的目光也充滿了尊敬。
狀元郎不是白給的!
不僅楹聯上具有造詣,還能碗中立筷,油鼎洗臉,這可太絕了。
老太君欣喜的看著陳長安,顏傾忍不住發問:「陳大人,妙行已經離開了,這……你能不能說說,他怎樣欺騙了奶奶?」
陳長安點頭輕笑:「很簡單的。」
「你們都過來看,先用毛巾擦乾淨筷子的底部,摩擦力能讓筷子團結在一起。」
「然後插在水中,受到水面的擠壓,自然就很難分開。」
「不信,奶奶親手試試?」
老太君連連點頭,陳長安又說了一點注意事項。
老太君嘗試了兩三次,第四次的時候,終於成功了。
眾人嘖嘖稱奇,回家我也試試。
她眼裡一喜,轉而暗淡下來:「哼,妙行想要騙我,還說什麼顏傾嫁給西伯侯……今日要是沒有我孫兒,我幾乎上當!」
顏傾心裡更是好奇:「還有,為什麼你可以在油鼎當中洗臉,妙行卻不行?」
「是不是你真是文曲星轉世,世俗的法門都傷不倒你?」
陳長安更是大笑:「李夫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告訴你準備桐油,也告訴你在桐油中加醋,醋的沸點比桐油要低,形成氣化,桐油看起來很熱,實際上不熱。」
「這種時候我把頭埋進油鼎,自不會受傷。」
所有人睜大了眼睛,連連點頭。
這雖然是生活常識,但在場的讀書人哪個經常下廚,不知道也屬於正常。
項望點點頭,撫掌大笑:「妙,妙,真是妙!」
「想來後面是醋蒸發,加熱了桐油,所以妙行伸手才會被燙傷!」
「哈哈,長安賢弟,不如你娶了顏傾得了,也算英雄救美,一大樂事,哈哈哈!」
聽到太子如此說法,顏傾登時低頭。
長公主卻咬了咬牙,冷冷的看著項望:「胡鬧,簡直胡鬧!」
「父皇下令讓我嫁給長安,他即將成為當朝駙馬,如何能迎娶顏傾?」
「跟我回宮,看我不懲罰於你!」
眾人都是低頭,項望求助的看著陳長安。
陳長安只能聳肩了。
叫你亂說,得罪了長公主,我怎麼幫你?
長公主怒氣衝天的走了,靖安王、楚嫣然等人也有眼力見,相繼揮手告辭。
西伯侯見大人物都已經離開,就算有再多的後手,沒有觀眾,這還怎麼向李家人展示出來。
西伯侯滿臉複雜的站起身,呵呵笑道:「陳大人,你學的不僅是詩詞歌賦,本侯沒想到你有這麼多手段。」
「如今,分別在即,本侯就吟誦首詩,你給指點一番如何?」
陳長安當然不願意指點,可他還不等說話,那頭西伯侯已經念誦出來。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哈哈哈!」
西伯侯帶著下人離開,可聽到他這首詩,所有人駭然失聲!
這首詩表面是說的是菊花,文采十足,但最後兩句……
等到我做了主管祭祀的神,菊花就跟桃花一起開放!
這權利,甚至比皇上還大!
這說明什麼?
「西伯侯,呵呵,西伯侯。」
李武陵手撫摸著長髯,口氣中都充滿了無奈。
幸好沒有將顏傾嫁給西伯侯,如果他日他真的造反,李家就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老太君明白李武陵的無奈,輕聲說道:「孫兒,奶奶有一事,如果你答應,奶奶去和皇上說!」
陳長安挑眉:「什麼事?怎麼牽扯到了皇上?」
老太君目光幽幽:「當然是顏傾的婚事!你是奶奶的孫兒,顏兒也是,我有意做媒……」
老太君正想說著後面的話,項望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長安賢弟,我姐姐胸口疼,讓你趕緊去看看!」
「快點,去遲了就來不及了!」
項望拉著陳長安就向外跑去,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陳長安一臉懵逼。
胸口疼你找太醫,找我幹什麼?
難道讓我幫你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