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也不敢耽誤,拿來了棉線。
只見陳長安在線上沾了不少蠟油,線變得很硬,做成三條。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陳長安將棉線從第一個的金人的左側耳朵刺入,從右側的耳朵竄了出來。
第二個小金人也是從同樣的位置,但這次棉線卻沒有出來。
第三個小金人,從嘴裡面伸出來。
陳長安長鬆了一口氣:「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長公主,我認為第二個小金人最有價值,是不是?」
香剛剛燃盡,陳長安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宮女們輕輕的點頭:「恭喜陳大人,您答對了,進入下一輪。」
聽到陳長安答對了,所有人都不幹了。
「這,這什麼情況啊?」
「三個金人的重量都一致,憑什麼第二個金人最有價值?」
「是不是有內幕啊?」
「長公主,你出來給我們解釋啊!」
「是啊,要不我們不服!」
百姓們吵吵鬧鬧,朴寶英卻面色一變,柔聲說道:「我明白了。」
「第一個小金人在接受信息的時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資料。」
「如果是人,那這種人沒有壞心眼,但也不可以受到重用。」
「第三個小金人接受到了信息,代表著那些過於多言、急於表達自己的人,他們往往在不經意間泄露了太多,卻沒有真正思考過自己所說的話是否有價值。」
「只有這第二個小金人,完全吸納於內,不輕易表露,保持著一種神秘而深沉的沉默。
它如同一位智者,在喧囂的世界中泰然處之,不被外界的紛擾所左右,它懂得篩選、懂得沉澱,將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藏於內心深處。」
「不知道我這麼理解對嗎?」
陳長安展顏大笑:「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們大楚有句話,叫沉默是金。」
所有百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這不比試詩詞歌賦,弄這些來胡鬧,這他們怎麼能猜到嗎?
持矢跳了出來,第一個表示不服:「長公主,我是西夏人,有什麼就說什麼!」
「我看你出題明顯偏向楚國人,這我怎麼可能心服?」
「有本事你出塞外能見到的東西,我要是輸了就認輸,這麼輸了我怎麼能甘心?」
「我也覺得長公主難免有取巧的嫌疑。」朴正熙衝著長公主說道,「我帶著誠意而來,長公主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實在是讓我大失所望。」
周圍百姓也都是這麼說,壓力給到長公主。
長公主沉默了片刻,低低的對肖鎮南耳語一番,肖鎮南大感意外。
但是,肖鎮南也不敢違抗長公主的命令,揮手讓金甲衛抬來一個巨大的書桌。
長公主似乎是早有準備,書桌上還有著十幾個小孔。
「這些東西你們認識嗎?」
肖鎮南指了指旁邊的籠子,點頭問道。
籠子裡面裝著密密麻麻的田鼠,無論是持矢還是朴正熙,他們當然認識。
「長公主出的第二個題目也非常簡單,大楚的老鼠會識字!」
肖大人指著那十幾個孔洞,解釋道:「你們看,在那些孔洞上我分別放上不同顏色,不同國家的文字,讓田鼠去選擇。」
「最終,他們只能掉在我楚國的文字當中。」
「誰能看出這個破綻在哪裡,就算誰贏,這回,總不算公主偏袒楚國了吧?」
田鼠會認字?
鬼才相信吧!
持矢搖頭大笑:「不可能,你們楚國的老鼠成精了,還會認字?」
「我也覺得長公主故意玩我們吧?」
「如果田鼠會認字,那他們怎麼不參見皇上,山呼萬歲啊!」
「哈哈哈,肯定是騙人的!」
周圍的聲音如同潮水,一浪高過一浪。
從心說,肖鎮南心裡也沒譜,但既然是長公主吩咐的,那也只能照做。
「到底會不會認字,就請各位拭目以待吧!」
肖鎮南命人拿出木板,讓他們各自在木板上寫了國家的名字,然後讓他們先放,等都放完了,長公主才命令丫鬟出來。
「開始!」
早有金甲衛打開籠子,放出一隻田鼠。
那田鼠小小的身軀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都顯得極為謹慎,仿佛知曉自己正處於一個關鍵的時刻。
田鼠的小腳輕輕落下,發出細微的聲響,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它走走停停,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似乎在躲避著未知的危險。
終於,田鼠在探索了很久之後,這才在楚字面前停穩,一頭竄進了楚字的孔洞當中。
嘶嘶嘶!
周圍的人都是驚訝,陷入了呆滯。
憑心而論,他們都不認為田鼠能認字,可……這是怎麼回事?
「巧合吧?」
「我也覺得是巧合,給長公主的字靠後?」
「對,再試一次!」
所有人都是這麼說,長公主也沒有拒絕。
這一次他們把楚字放在了最後面,隨後放出田鼠,田鼠嗅著走了很久,最終,還是順著楚字的孔洞掉了下去!
這可太嚇人了!
「我的天啊,難道,難道田鼠真的識字?」
「不可能,田鼠怎麼識字?」
「可這是怎麼回事?」
肖鎮南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還是長公主聰明。
「各位,你們已經議論很久了,現在應該給出答案。」
肖鎮南笑的很謙和:「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們,田鼠就是普通的田鼠,它們只是畜生,也不可能識字。」
「你們說,它怎麼就接二連三的落在了楚字的陷阱當中?」
朴寶英經過肖鎮南的提醒,雙眼登時一輛:「啊,我知道了!」
「是那塊木板!」
「那塊木板上抹了蜜,田鼠自然要落進去!」
所有人連連點頭,宮女搖頭拿出那個木板:「朴醫女,你仔細聞聞,哪裡有蜜?」
朴寶英拿出那塊木板,只聞到了些許的腥味,並沒有蜂蜜。
朴寶英伸出舌頭,陳長安揮揮手:「朴醫女,你想舔田鼠的糞便,那就舔吧,但是你不覺得噁心嗎?」
「田鼠?糞便?」
朴寶英微微一怔,陳長安笑道:「是啊!」
「那塊木板是在田鼠洞門口發現的,上面沾染著田鼠的糞便,而糞便就是代表著田鼠的回家之路。」
「在上面寫了字,田鼠不也得回家嗎?」
「長公主,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