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少年本來就憋著一股氣,得到陳長安的命令,直接沖了上去。
有幾個侍衛想要拼死反抗,被莽少年的槍枝送向了地獄,看著剛才還活生生的人,就那麼死在面前,所有讀書人都嚇麻爪了。
我的天啊,真會死人的!
莽少年如潮水湧入到內院,剎那間,原本寧靜威嚴的王府陷入了一片混亂。
橫衝直撞,門被粗暴地撞開,家具被肆意地推翻,箱籠被胡亂地撬開,衣物與雜物散落一地。
喊叫聲、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整個王府仿佛成了一個嘈雜的戰場。
馮剛走到一個房間,在老馬的示意下,猛地掀開一隻積滿灰塵的箱子,箱內光芒乍現。
只見一把金刀靜臥其中,刀身修長,約兩尺有餘,通體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昏暗的密室里依然耀眼。
刀柄以黃金鑄就,長約七寸,其上雕刻著細密的龍鱗紋路。
首尾相連,栩栩如生。
刀鞘為黑色皮革所制,上面鑲嵌著數顆紅寶石,如血滴般鮮艷奪目,在刀鞘的末端,掛著一縷金色的穗子,隨著空氣的流動輕輕搖曳。
「啊!!這,這……金刀!」
馮剛大驚失色,雙手顫抖的捧著金刀迴轉,當即給陳平安跪在地上。
「陳大人,您請看!」
當看到那金刀的時候,所有讀書人都瘋了!
金刀可是代表皇權的象徵,持有金刀,就說明靖安王存有不臣之心!
「陳大人,發現玉璽一枚!」
隨著金刀被發現,旁人有人遞過來一件玉璽。
玉璽高約三寸,由整塊溫潤潔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玉質細膩,觸手冰涼。
其方形的底座每邊長約四寸,底部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字體古樸雄渾,刀工蒼勁有力。
上部的印紐是一隻昂首的螭龍!
「陳大人,這,這好像是真的啊!」老馬吃驚的說道,「在歷史上流傳,傳國玉璽都已經丟了幾百年,就算我皇的玉璽,也是後世的贗品。」
「想不到,真跡居然在靖安王這裡!」
「那靖安王——」
老馬沒有再說下去,他已經不用再說。
「陳大人,發現,發現一間房間,裡面……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我不敢說。」
又一個莽少年搖頭說道,顯然嚇破了膽子。
陳長安倒是嗤笑一聲:「有什麼不敢說了,這裡有莽少年,有這麼多讀書人都可以作證……好了好了,推著我帶著大家前去看看。」
陳長安點頭笑笑,莽少年推開了大門。
入眼處,滿目的金黃!
黃色,是皇室才能使用的顏色!
那些衣服都以絲綢為料,質地柔軟光,。領口呈圓形的盤領,右衽的前襟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精緻的里襯。
袍身寬大,長及腳踝,下擺呈弧形,袍面上繡滿了九條金龍,正龍居於前胸、後背與兩肩,形態威嚴莊重,龍身盤曲,五爪張開,仿佛在俯瞰天下。
行龍則穿梭於兩袖、下擺與袍身兩側,或昂首前行,或回首張望,姿態各異,活靈活現。
衣服上還繡有五彩祥雲、蝙蝠、海水江崖等圖案,祥雲飄逸,蝙蝠靈動,海水江崖氣勢磅礴,與金龍相互映襯,更顯衣服的尊貴!
陳長安倒是笑出了聲音:「霍錢塘,你說靖安王這是什麼意思?」
霍錢塘用力的搖頭,深吸口氣:「陳長安,我可以那性命擔保,這絕不是王爺的,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這麼說恐怕不妥吧?」陳長安呵呵說道,「如果你是靖安王存著不臣之心,怎麼會有人陷害他?」
「我不管那些,我只想請問,金刀,玉璽,龍袍是不是在靖安王府搜出?」
「陳大人,話是這麼說,但……」
「還是這麼說就行了,不需要什麼但是!」
陳長安揮手,柳如歌捧著一卷文書:「靖安王的圖謀不軌,正好今天著火了,被我發現了,你們也都看到了。」
「如果,認同我的說法,就在這封奏摺上籤你們的名字,咱們從今以後就是一切的,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餓著你們,你好,我也好。」
「你們都是聰明人,簽字嗎?」
咔擦!
莽少年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槍枝保險被緩緩拉開。
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倒計時的前奏。
這些讀書人,平日裡只知舞文弄墨、高談闊論,此刻在莽少年的威懾下,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
莽少年心中毫無憐憫之意,在他簡單直接的思維里,若這些讀書人膽敢違背他的指令,不乖乖聽話,那他手中的槍便是送他們前往閻王殿的通行證!
他們的手,依舊穩穩地握著那把冰冷的槍械!
「我,我,我簽字。」
人群中顫巍巍的舉起一隻手,終於還是有人承受不住壓力,選擇了屈服。
他們到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不管靖安王有沒有造反,陳長安說他造反,那沒有也是有!
只見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放置名冊的桌案,毫不猶豫地拿起筆,在眾人的注視下,莊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舉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有了率先垂範之人,其餘的讀書人內心的猶豫與遲疑開始漸漸消散。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
第二個、第三個人跟了上去,他們的腳步由慢到快,神情由忐忑轉為堅定。
漸漸地,人流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四五百名讀書人如潮水般湧向桌案。
筆在他們手中傳遞,一個個名字相繼落在那紙張之上,有的字跡工整,有的略顯潦草,但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個讀書人在這特殊時刻的抉擇。
等到書寫完成的時候,陳長安這才撇撇嘴:「你看看,你們早點配合,這不是好了嗎?」
「老馬,命人把這封奏摺呈現到皇上面前,另外,也折騰了一個晚上,大家都很累了,安置他們都去休息吧?」
「別怕花銀子,全部我來買單。」
霍錢塘看著陳長安,只是漠然一笑:「陳長安,你不要得意,呵呵,咱麼走著瞧。」
陳長安很不喜歡霍錢塘說話的語氣,你都完犢子了,和我裝什麼呢?
但是他也來不及多說了,老馬帶著人離開。
這一個晚上又是布局,又是抓賊的,把陳長安累得個半死。
正好民宅中溫暖,他也沒有回家,就在民宅中沉沉的睡去,柳如歌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早,陳長安還在睡著,卻被肖鎮南吵醒。
「陳兄弟,是老夫的錯,一時不察,大意了。」
肖鎮南一個勁兒的搖頭,顯然為了昨天的事有些後悔。
陳長安只是笑了笑:「關心則亂,想來肖大人也是太過在乎靖安王了,怎麼樣,查了一晚上,查出來什麼沒有?」
「陳兄弟,你就別笑話我了。」
肖鎮南苦笑道:「那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當不得真……對了,我回來就是問問,霍錢塘現在何處?」
「肖大人……認識他?」
「認識,但不熟,我跟他的祖父很熟。」
陳長安更是不懂了,肖鎮南解釋道:「他的祖父叫天元居士,是上清宮在俗家的弟子,文韜武略無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正因為有天元居士的存在,所有先皇時期,蠻夷都不敢正視大楚。」
「先皇很高興,特意賜予其七竅寶刀,護佑天元居士的後人。」
「這把寶刀據說可以上斬昏君,下斬佞臣,我想提醒小友,如果遇到霍錢塘,千萬不可與他發生衝突。」
陳長安睜大了眼睛,柳如歌也憤怒的看著肖鎮南。
七竅寶刀,上斬昏君,下斬……
沒錯了,在霍錢塘眼裡,自己絕對是佞臣了。
「陳兄弟,你不會是……已經得罪霍錢塘了吧?」
感覺到氣氛都是為之一變,肖鎮南有些緊張。
「沒有,我哪敢呢。」陳長安拍著肖鎮南的肩膀,咬牙說道,「老肖,我遲早被你給害死!」
肖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