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川說,股指至少將跌落三分之一以上。」
看著兩人都盯著自己,張賓苦笑著道,「而且看他的意思,只怕將長期不好看股票市場。」
「不可能吧。」黃主任一驚,這想了想,然後緩緩搖頭道:「我國股市穩步上升已經幾年了,要是跌落三分之一以上,那不是要到一千五?」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這邊洪校長也是連連搖頭道:「到目前為止,股指已經跌了超過百分之十,按理說應該很快就會反彈的。」
章志林在一旁道:「其實,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應當股市不存在大崩盤。」
「但銘川說的很確定,而且張教授也認為情況不好,這樣可就不好說了。」
張賓在一旁感嘆,道:「這事只能先關注吧,我反正感覺是不太看好,雖然不一定如同銘川說的嚴重,但還是要重視。」
幾人都緩緩點頭,張賓畢竟是國內經濟學大牛,他這麼說,眾人也不得信了兩分。
黃主任便是笑道:「咱們就且觀其變吧,看是不是真如這位小彭縣長說的那麼嚴重。」
「正是。」眾人都紛紛笑道。
彭銘川自然是不知曉,遠在數千里之外,還有人在議論自己的。
這個時候,他還剛吃過飯,換了一身運動裝,一邊在外邊跑步,一邊為了大雲鄉那邊的事,有些頭痛。
在他的記憶中,後來大雲鄉確實也是進行中藥材種植產業,雖說後來趕上了一波中藥材爆發期,但還是屬於起步太晚,導致大雲鄉的發展一直中不溜的。
但要搞中藥材種植產業,卻也不是大雲鄉那幾戶農戶自己種點幾株黃芪、杜仲之類的就行。
這得要有技術,有資金才行。
難不成又讓萬通成立一家藥材廠?
彭銘川這不禁地是搖頭苦笑,這藥材公司搞是可以搞,而且以後也有搞頭。
但這...萬通,不成了靈岩縣發展服務配套公司麼?
這不管如何,既然答應了去大雲鄉,彭銘川還是準備去的。
當了這個常務副縣長,乾的就是這些事。
彭銘川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看著外邊漸漸開始暗下來的天色,便往河邊一路小跑過去。
但這剛跑了幾步,突然從前邊路旁,衝出一個小女孩來。
這小女孩看起來十歲左右,穿著一身明顯有些短小的T恤和褲子,正從旁邊的學校里衝出來。
「別跑,別跑。」後邊,兩個女子從後邊追了出來,大聲喊道。
那小女孩,兩邊看了一眼,突然看到那邊的彭銘川,眼中爆發出了一絲亮光,然後朝著彭銘川跑了過來。
一下躲在了彭銘川身後。
彭銘川愣了愣,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小女孩,只見得這小女孩臉上有些髒兮兮的,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卻是帶著些緊張和希冀還有激動,看著自己。
彭銘川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卻見得那邊追過來的兩名女子,已經追到身前。
其中一個長發的年輕女子,便是指著自己身後的小女孩,怒聲喝斥道:「彭玲玲,你幹什麼?給我過來。」
「我不過來,我沒偷東西,你們欺負我。」小女孩子臉上閃過一絲畏懼,但旋即便咬牙倔強地道。
「你還狡辯!」旁邊的短髮中年女子,便是怒聲道:「你偷我家苗苗的金鍊子,還敢打她,真是個賊胚子。」
年輕長發女子,這時更是瞪著小女孩,威脅道:「彭玲玲,你快過來,你要再不過來,你就別想再在我們這裡上學了。」
「誰稀罕在你們這裡上學!我回金堂去,我才不在你們這裡上學,黃老師她們不會欺負我。」小女孩子倔強地道。
「你...」聽著這話,長發女子不禁惱怒地道:「彭玲玲,我告訴你,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被長發女子這麼一嚇,小女孩子明顯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看著小女孩那畏懼的模樣,彭銘川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緩聲笑道:「不要怕,她嚇你的。」
聽著彭銘川的言語,小女孩精神頓時一振,抬頭看著彭銘川,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希冀地小聲激動道:「哥哥...你是哥哥嗎?」
彭銘川微微揚眉,遲疑了一下。
那小女孩見得彭銘川遲疑,這便是緊張了起來,道:「彭銘川,你是我哥哥彭銘川嗎?」
「嗯?」聽著小女孩叫出自己的名字,彭銘川這下不由地是真的一愣,但看著小女孩那可憐兮兮,眼中已經開始浮現淚光的模樣。
彭銘川擰了擰眉,心頭一軟,暗嘆了一聲,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緩聲地道:「對,我是哥哥,彭銘川!」
「啊,哥哥!你真的是我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我哥哥...」
小女孩抱著彭銘川腰,用力地大哭了起來:「哥...哥,你到哪裡去了...你丟下玲玲,你到哪裡去了?」
「哥哥...你丟下我哪裡去了?你不在,她們都欺負我......」
看著這抱著自己腰失聲痛哭起來的小女孩子,彭銘川的手輕輕地摸著那小小的腦袋,心頭暗暗地嘆息了一聲。
作為精神力遠超尋常人的彭銘川來說,他能清晰地從小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絕望中看到希望的那種激動至極的情緒。
那邊的兩個女子,此時明顯地愣住了,好一會,那長發女子,才又怒聲喝斥,道:「彭玲玲,他不是你哥,你哥死了。」
被長發女子一聲喝,小女孩子渾身一顫,但只是稍稍地一遲疑,便又死死地抱著彭銘川的腰,埋頭大聲哭叫道:「我哥沒死...我哥是彭銘川,這是我哥哥彭銘川!」
那邊那長發女子,皺著眉頭,伸手就要上來拉小女孩,但卻被彭銘川伸手撥開。
長發女子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彭銘川。
「我就是玲玲的哥哥,彭銘川。」彭銘川看著對方,淡聲地道。
聽著彭銘川的話,長發女子又是一愣。
而彭銘川伸手摸著玲玲的頭,憐惜地溫言撫慰道:「玲玲不怕啊,哥哥在這裡,誰都不能再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