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玉壁所在的空間中,陸原立足現在,追溯過去。
歲月長河裡,一個個陸原被他追溯,助他一臂之力,讓他得以逆流萬古,回到那神秘玉壁的最初之初。
「唯一真界!」
這裡是諸天萬界的源頭,最初之初,在這裡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只有無限的混沌亂流。
在混沌深處,陸原看到了一隻背生雙翼,身形大到無限的恐怖造物。
那是「過去之我」,應龍!
「天地混沌,我來開天!」
陸原心念一動,混沌之中,有一斧開天。
隨即他的周身上下,騰起了黑白二色,黑色幽暗、冰涼、至陰,蘊藏著深深的死亡之意,白色光明、溫暖、純陽,散發著濃濃的生之氣息。
兩者盤繞交雜,匯成了一條首尾相纏的陰陽魚,死寂中自有一線生機,生機里最終走向死亡。
「天地陰陽,四象混元!」
緊接著,陸原周身再生變化,先是赤青黑白湧現,地火風水肆掠,有大地在裂變,有火焰在燃燒,有狂風在肆虐,有洪水在泛濫。
「過去未來,重歸混沌!」
無數個「他我」陸原中,有陸原走力之法則,力之極境,粉碎真空,有開天之能。
有陸原走血之法則,有形無形之血,盡在掌控,駕馭幽冥血海,將世界化為死亡地帶。
有陸原走光明法則,即可澤被蒼生,孕育萬物,亦可雷霆一怒,消融一切。
……
「萬象歸一,無始有終!」
陸原一切的道,都始於混沌,又歸於混沌。他是諸因之果,萬物終結。
只見他睜開雙眼,乃有天地陰陽,過去未來!
體內,大輪迴盤旋轉往復,能逆轉生死,扭曲未來。
在陸原的未來中,一切的結果,都會指向終結。
天罰劍懸掛在頭頂,這把象徵著紀元終結之劍,可將一切指向死亡。
這是因果律令,無從更改,因為一切已經註定。
陸原雙眼空洞,心中滿是剛才體悟到的過去聯繫、未來命運,以及顛因為果,改變宿命!
「轟隆!」
「諸因之果」的宿命法則一出,陸原只覺頭頂歲月環繞,四周苦海湧現。
生死,輪迴,因果,宿命所凝虛幻大道托著他的身軀,緩緩上升,從滿是侵蝕與沉淪的苦海脫離,不再受到淹沒。
陸原只覺一陣輕鬆,一陣清明,似乎卸下了無窮重擔。
苦海無涯,難見邊際,歲月如河,不見前路。唯有以腳下虛幻大道為舟,方能抵達彼岸。
隱約間,陸原對玄之又玄的彼岸境界,若有所悟。
唯有回溯統一部分過去,照見收納一定未來,讓自身在時光長河裡連成線,再將虛幻大道凝結成虛幻道果。
以回溯過去、占有未來、虛幻道果三者合力,讓自身本性靈光徹底跳出時光長河,再不受時光沾染,便算踏出苦海,登臨彼岸。
「我體內的多元宇宙雛形已經徹底凝聚,化為多元宇宙,等以後擁有了自己的時間長河,便可以向彼岸者里的最強,最古老者趨近了。」
彼岸境界的至強,也分強弱。一般來說,越強大者,能投影的幅度越大,也就越古老,換句話說,彼岸者越強大也就越「古老」。
至此,陸原的修為正式突破到造化境,可虛空造物,可操縱苦海,甚至能影響真實界以外的時光長河。
「造化境的修為,足夠我去一趟那裡了。」陸原心念一動,下一刻整個人的身影,突兀消失。
……
一世之尊世界,九重天某處
陸原的身形降臨在三生殿之一過去殿的某處,這裡有他當年留下的道標,藉助神秘玉璧之力,便可降臨此間。
至於陸原為什麼再次出現在這裡,因為這裡有當年清源妙道真君楊戩留下的一道「大門」,一道通往九重天上三層的大門。
陸原的身形幾個閃爍,很快便來到一處極為寬闊的領域,四周是古樸斑駁的灰石,帶著悠久滄桑的氣息。
出現在陸原眼前的,是一座灰石古殿,仿佛回到了萬古之前,這裡的時光與虛空明顯有些異常,也十分危險。
陸原新進其中,有光陰之力化作簾幕垂落下來,阻隔了外界的威脅。
行至盡頭,便看到大殿最前方已經突兀斷裂,只有無形物質的虛空混沌,時空仿佛凝固,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斷裂處的正中央,一扇閃爍著幽綠光澤的青銅大門,隱約可見。
陸原一路向前,走到大門一側擺放的石碑旁,但見上面寫著「不入傳說,不進此門」八個大字。
當陸原看到石碑角落上書的「玉虛楊戩」四個蠅頭小字時,便知自己是找對地方了。
九重天的最上幾層,自上古天庭墜落以後,便少有人來,如今便是陸原混入其中的最佳時機。
「一世之尊世界最好的近道之所,就是這裡了。」陸原舉步往前,越過石碑,伸手推開了那扇滄桑鏽綠的青銅大門。
「吱呀——」
青銅大門一開,陸原眼前已然出現了門後的場景,那是沒有氤氳,沒有霞光,沒有殿閣樓台,只有天地分別的一片虛無沉黑。
看來當初的彼岸至強交手時,確實將九重天的最上層基本毀滅了,殘留的部分支離破碎,散落於這無邊無際的幽暗空曠當中。
陸原剛踏入這片無垠虛黑,只覺自家真身道體在緩緩瓦解,即將歸入虛無,就像陷入了消融萬物的混沌當中。
陸原不慌不忙,頭頂上空代表紀元之終的大道之樹,隨之浮現,既仿佛包容萬物,是最初的最初,又似乎能消融一切,乃最終的最終。
道道光芒垂下,混沌如水,籠罩四周,讓陸原如同威嚴俯視萬方的神靈,步步走向虛無深處。
就在這時,前方空無一物的黑暗裡突然飄來一物,乃是半截石碑,光陰古老之意瀰漫而來。
陸原凝目看去,只見石碑上用模糊道紋書寫著一段內容:「吾掃蕩九天舊神,懾服妖族眾聖,伐平大地故鬼,方有天庭之立……」
殘缺的語言用平鋪直述的方式,書寫著昔年天庭建立的過程,雖然只剩半塊石碑,但陸原依舊能感受到那種艱難曲折,那種氣吞萬界,那種橫壓一世。(本章完)